阿爵冷笑道:“所以你只送給我一個最醜的,我供你喫喝,給你發工資,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我頓時啞然了。
每次面對他的時候,我所有的伶牙俐齒瞬間啞火。
“還愣着幹什麼,滾出去!”
我來不及收拾那些東西,就慌亂的離開。
這個傢伙發起火來我可承受不起。
很快到了我父母的忌日。
我帶着喬橋一起去燒紙。
爸爸媽媽,我帶着兒子來看你們了。
雖然作惡的人已經死了,但卻不是親手殺死的,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作惡的人死了,但是恨卻留了下來。
我跟阿爵都沒有觸碰那些過往,一經觸碰,我不敢想象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從山上下來時,天色已經晚了。
爲了不耽誤給阿爵做晚餐的時辰,我打了一輛車。
上車後我才發現竟然是劉師傅。
他看到我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隨即開始親熱的攀談。
“你原來在雲野湖別墅區打工啊,聽說那裏都是頂級富豪,要不你幫我介紹一下,讓我也去給富豪開車得了,說不準還能拿到更高的薪水。”
我淡淡道;“像他們那種身份的人,都是自己挑選司機,畢竟涉及到很多機密,從不會隨意的用外面的人。“
他頓時有些惱怒:“喬伊,你才伺候了富豪幾天啊,就以爲自己是富豪了,瞧不起誰啊?”
“我沒有瞧不起你,只是在闡述事實。”
他顯然不信的。
喬橋有上車就睡覺的毛病,我將他摟在懷裏,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還沒有抵達目的地,而且朝着車外一看,這裏根本就不是回去的路。
看着劉師傅,我頓時警覺起來:“你這是帶我去哪裏?”
“帶你回我的老家,你跟我認識這麼久,還沒有去過我的老家吧,我老家那裏的風景可好了,小孩子一定很喜歡。”
我頓時去摸手機。
他好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冷笑道:“不用打了,這裏沒有信號,我們那邊更是山連着山,以後想進個城都費勁。”
我的後背一陣發涼。
“劉師傅,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我就是對你太好了,所以讓你一直蹬鼻子上臉的,我老子說得對,像你這種女人就該帶回山裏,然後關幾年,再狠狠的打幾頓,就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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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是在犯罪!”
“犯罪?我們那裏的老婆都是這樣來的。”
他又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喬橋:“哎,只可惜他是個小傻子,否則一定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
他竟然想把我的喬橋賣掉!
我頓時有些慌了。
此時車子行駛在一邊是高山,一邊靠着懸崖的公路上。
我如果跳下去,生還的機率爲零。
我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劉師傅,我答應你。”
他笑了:“這纔對嘛,早點答應不就好了,兜了這麼大的圈子。”
“可是我不想回村裏,我想留在城裏,畢竟在這裏好找工作,就像你說的,你賺五千,我賺五千,我們兩個加起來不就一萬塊了嗎?有這小一萬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他認真的想了一下,道:“理是這個理,不過我就怕你反悔,所以還是帶你回老家先辦了事再說。”
我知道我一旦回去,就意味着這輩子再也別想出來了。
我曾經看過一個叫《盲山》的電影,那個女孩被拐進山裏之後,無論怎麼跑都跑不掉,因爲到處都是眼線,到處都是山,更何況他竟然還想賣掉我的喬橋。
世界這麼大,喬橋一旦被賣掉,我想要找到他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但我沒敢激怒他,生怕他會對喬橋不利。
等車子停在服務區的時候,我藉口帶喬橋去撒尿。
他警惕的拿走了我的手機。
偏遠地區的衛生間幾乎是露天的。
我撿起一塊轉頭,在上面寫了求救的話,還寫上了阿爵的聯繫方式。
人在危機的時候,往往想到的都是自己最爲親近的人。
劉師傅一直催促我們上路。
他很狡猾,抱過喬橋上了車。
我一直沒有機會向工作人員求救。
一路上,劉師傅顯得很興奮。
“我們老家的山可比這裏漂亮多了,水也清,山裏都是好東西啊,開春的時候有野雞,夏天的時候有果子,秋天的時候更是有各種寶貝啊,冬天就更有意思了,老爺們都喜歡上山打獵……”
我對他說的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心裏只有驚懼,祈禱有人看到我留下的求救信息。
他見我一直懨懨的表情,以爲我累了,就道:“你先抱着孩子睡一會兒,我加加油門,再過一個高速口,咱們就能看到老家了。”
只是他的車子被高速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看到盤查人員,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亂說話。
工作人員示意我們拿出檢測碼跟行程碼。
劉師傅遞給對方一根菸:“我老婆腦子不太好用,她沒有手機,只有我有手機,你看我的就行。”
工作人員看了看他的手機,然後對對講機裏說了些什麼。
片刻後就有警務人員趕了過來,他們控制住了劉師傅。
劉師傅一直大喊:“我又沒有犯法,只是帶着我老婆回老家,你們抓我幹什麼?”
此時我已經做了一天一夜的車,整個人憔悴極了,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一羣人的簇擁下走過來,頓時眼眶裏泛着酸。
蘇助理抱着喬橋上了另一輛車,我坐在了阿爵的車上。
我想要對他說聲感謝,但是看到他那張冰冷的臉時,那些感謝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裏。
到了別墅後,他拖拽着我進去。
我因爲那條受傷的腿,根本跟不上他的腳步,幾乎被他半拖着,腳上的鞋都掉了。
他把我狠狠的摜在地上,
“喬伊,你怎麼這踐,一個出租車司機就能把你拐走!”
“我沒有,我只是被挾持了,車上還有喬橋,我不能輕舉妄動,只能跟他去了那麼遠的距離。”
“那你爲什麼一路上不肯求救?”
我愣愣的看着他,我一直以爲阿爵之所以找來是因爲我留在牆上的信息。
“我有求救的……”
“你現在撒起謊來遊刃有餘!”
“不是的阿爵,那天是我爸媽的忌日,我帶着喬橋去給他們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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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把這件事情說出口時,瞬間愣住了。
我揭開了過去的傷疤。
果然,阿爵的眼眸中滿是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