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醫呵呵應承着，照顧了一下韓大夫的自尊心，他還沒有把真相說出來，不然韓大夫只怕臉上完全掛不住了。
韓大夫帶着溫離走了。
方御醫也帶蘇曉出了藥生塵。
大街兩邊是各種小喫，熱氣騰騰的，聞着很香。
“徒兒，你想喫什麼跟師傅說，師傅給你買。”方御醫心情很好，眉開眼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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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以爲蘇曉要輸了，可是沒想到，徒兒給了他這麼一個驚喜。
蘇曉卻搖頭：“師傅我不餓。”
不過看到師傅高興，她也開心。
“哎，你這孩子，不要跟師傅客氣，在教你的時候，你把我當成師傅，在私底下，你可以把我當成爺爺。”方御醫說。
“有什麼喜歡喫的就跟師傅說，師傅現在雖然離開了太醫院，可是每年都能領一筆俸祿，自己也用不完。”
這個大概就是退休金吧，蘇曉心裏面想。
不想掃了師傅的興致，蘇曉就說：“師傅，我想喫糖炒栗子。”
“好咧。”方御醫給她買了一大包：“還想再喫點什麼。”
“這麼大的一包，喫完就已經飽肚子啦，其他的就不用了。”
“好，那回去陸府。”
走着方御醫問道：“我還沒有教你發汗的知識，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曉說：“我買了一些別的醫書看着。”
方御醫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丫頭，醫書可不能亂看，萬一路子走歪了，就不好糾正過來了，你只能看我給你的醫書，都是在太醫院有備份的，上面不知道有多少太醫的血呢，這一次是看對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他說的太醫的血，是指太醫看錯病了被殺頭的事情。
“恩，師傅我知道了，聽師傅的。”
蘇曉偷笑。
“那個溫離能看出這種水平，其實也是不錯的。”方御醫道：“韓大夫喜歡跟我比較，以後你實踐的時候少不得會碰到他們，輸輸贏贏是用來積累經驗進步的，而不是爲了壓人一頭。”
“徒兒記住了。”
方御醫對這一次的考驗很滿意，回到院子裏了就再給了蘇曉一本醫書，這一本，比第一本要厚三四倍。
“這本書上，有不少疑難雜症，多重症狀，相互影響牽連，偏重實踐，你拿回去慢慢看，看慢一點。”
蘇曉捧着厚厚的醫書，像這樣的書，別人還是很難看到的。
師傅如此重視她。
她翻看了一下，有很多現代失傳的診斷和醫療法子，這本書對於她來說不僅僅是打遮掩，還有重新學習的作用。
似乎是因爲心情好，方御醫就不讓她做事了，而是讓她在藥房裏走走，多認識那些藥草。
不少藥草蘇曉還是不認識的，或者說有的到了現代已經絕跡了。
阿庭經常上前採藥草，他就給蘇曉講解，叫什麼名字，長什麼特徵，有什麼用途，蘇曉都用心記了下來。
不過學太多她也記不住，就先記了五樣。
她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師傅，走出藥房，來到亭子下。
方御醫在看一本很古老的醫書，上面的文字是金文，金文本來是寫在青銅器上，後來有了印刷術，就照着內容印在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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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我想知道，鬼卿公子得的，究竟是什麼病？”
作爲一個大夫，她對病症很感興趣，克服難以醫治的病症，能讓她感到驕傲自豪。
她也不知道鬼卿公子爲什麼就是不肯告訴她病情，或許別人知道了會對他不利，可他至少能夠看得出來，她對他沒有什麼威脅吧。
給他用的藥草，她還是想留一部分的，總不能全讓他喫滅絕了，也只有知道他的病症，她才能決定再用什麼藥草纔好。
方御醫放下書籍：“鬼卿公子這個病，從很小就——”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墨奕從門口進來，雖然戴着銀色面具，可是也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
方御醫就打住了：“小蘇，你先回去吧，我廚房裏有點喫的，你帶些去路上喫。”
他要給墨奕施針了。
蘇曉有些無語，鬼卿公子這一次給師傅臉色看了，想必以後師傅都不會告訴她。
算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這一包糖炒栗子就夠了，師傅再見。”
蘇曉走出院子，看都沒有看男人一眼。
可以說這個男人對她一點信任都沒有，對這樣的人，她也不想耗費什麼心思。
墨奕見蘇曉一副傲慢的態度，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她在生氣。
“實際上讓我這徒兒知道了也沒關係，她總有出人意料的表現，萬一真的讓她給你治好了。”方御醫一邊讓阿庭去拿針盒一邊道。
“醫術能夠比得過方御醫的，只怕也沒有幾個了，更何況是一個小丫頭。”墨奕並不覺得，蘇曉有這個本事。
“那就隨你的吧，你不願意說，以後我也不會替你說了。”方御醫道。
他不怕墨奕，只是像這樣的性子，還是少惹他不高興。
阿庭幫蘇曉攔下一輛馬車，給了車錢。
等蘇曉上去，才發現裏面還坐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辰安。
蘇曉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