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進來看到雲珞珈在這裏,有些驚訝,“珈兒也在。”
看到雲珞珈手裏的血燕,他笑着道:“今日本王在軍營忙了一天,可是累死了,珈兒手裏端着的給我先解解渴。”
他順手端過雲珞珈手裏的燕窩,好爽的一口氣喝了。
雲珞珈和皇帝都沒來得及阻止,君青宴就把空碗放到了旁邊小太監手裏的托盤上。
皇帝愣了一會後,溫聲指責君青宴,“你怎麼還搶人家小姑娘的東西喫。”
本身就是不想讓君青宴有孩子的藥,如今君青宴喝了更好。
雲珞珈微微蹙眉,礙於皇帝在場沒有說話。
“小姑娘是我未來的王妃,不會連一碗燕窩都不捨得給我這個未來夫君喝吧。”
君青宴笑着回話,給皇帝行了個禮。
“你呀,不是累了嗎,坐下歇着吧。”皇帝給他看了坐。
君青宴坐下後,眉眼帶笑的望向雲珞珈,“幾日不見,珈兒似乎清減了許多,可是府裏的喫食不合口味?”
雲珞珈抿了抿脣,怪嗔了君青宴一眼,“我清減不是因爲王爺搶我燕窩喝嗎?”
“哈哈,你看看,讓你搶她的燕窩。”
皇帝笑的敞亮,好像根本不知道那碗燕窩裏放了東西似的。
雲珞珈不得不承認,這皇帝的心理素質是真的不錯。
治國能力行不行她不知道,但這心態是槓槓好。
皇帝面上對君青宴是真的寵愛,可背地裏做的事情實在是讓她厭惡。
不過,君青宴不僅是在朝中權勢大,手裏有兵權,更是百姓眼中澧朝的守護神。
皇帝忌憚他並沒有不妥,只是手段有些下作了點。
雲珞珈嚴重懷疑,君青宴之前癱瘓就是皇帝所爲,不然君青宴開始爲何會那麼抗拒她給他醫治。
說起來,皇帝的皇位還是君青宴幫他坐穩的。
他這麼做實在是有些不太是東西。
“是是是,趕明我讓人給你送些過去。”君青宴笑着認錯,又把話題轉到了皇帝的身體上,“皇兄身子哪裏不爽,還把珈兒叫來了。”
皇帝依舊是說頭痛,但是問題不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一個兄友弟恭的場景。
君青宴與皇帝聊了一會,便以天色不早了爲由,帶着雲珞珈離開了皇宮。
在往宮外走時,雲珞珈笑着望向君青宴,“你知道那碗裏有什麼你就敢端過去喝了?”
“有什麼都不打緊,珈兒不是醫術高強嗎。”
君青宴神態輕鬆,語氣也是雲淡風輕的,似乎根本不在乎那碗裏有什麼東西。
雲珞珈凝眉看着他,故意嚇唬他,“那我可要愧對你的信任了,那裏面的東西我也解不了。”
其實那碗燕窩裏的東西只對女人有用,對男人根本不起效果,頂多讓他受寒拉幾天肚子罷了。
只是君青宴想都沒想就搶過去喝了,讓她有些驚訝。
他是過於信任她了,還是說真的不顧自己也要護着她?
聽到雲珞珈的話,君青宴稍微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無妨,我相信珈兒總有辦法的,就算是沒有辦法,我喝了也比你喝了要好。”
雲珞珈對他的話很不贊成,微微蹙眉,“王爺需要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我,今日這斷子絕孫藥王爺喝了,日後怕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故意嚇唬君青宴,沒有告訴他實情。
聽到雲珞珈的話,君青宴垂眸許久沒有說話。
直到他從大林子手中接過了馬匹的繮繩,才凝眉看向雲珞珈,“珈兒可介意?”
雲珞珈見他當了真,故意皺着眉問道:“你這會可後悔喝了?”
君青宴搖頭,勾着雲珞珈的腰把她抱上馬,他自己也翻身而上。
他在雲珞珈身後淺淡說道:“如此,我便更不後悔了,我喝了總比珈兒喝了好,只是怕是要委屈你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的語氣在雲珞珈聽來,好像這事並不大。
雲珞珈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君青宴又說道:“即便如此,本王也不會把你交給別人的,倘若日後珈兒想要孩子,我便從宗親中過繼一個給你養着。放心,從生下來便給你養在身邊,不會與你不親的。”
雲珞珈這性子,無論交給誰他都不會放心,只能放在身邊護着。
雲珞珈對君青宴徹底無語了。
才這麼一會,他連過繼孩子給她養都想到了。
君青宴這會要是跟她面對面,定然能看到她那個翻到天上的大白眼。
誰家生的孩子會捨得過繼?
不過君青宴的地位這麼高,被遣往封地的皇室子弟,估計不少都想要自己的子孫後代回到京都來。
進入了京都這片土地,便會有無限可能。
君青宴見雲珞珈不說話,拉着繮繩把速度降了下來。
他垂眸看着雲珞珈,低聲問她,“還是說珈兒只想要自己生的孩子?”
雲珞珈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突然說道:“皇帝對你並不好,要不幹掉他自己做皇帝吧。”
君青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無奈的嘆了聲,“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君青宴被先帝允許騎馬配武器入宮,他這會騎馬還沒帶雲珞珈出宮。
還在宮裏,這小姑娘就敢說這種話,真的是膽大包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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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珞珈拉開他的手,看了眼周圍動盪的宮苑,輕笑了聲,“也有你怕的時候?你爲何怕他?”
雲珞珈覺得君青宴對皇帝脾氣太好了,似乎都是在順着他。
君青宴輕嘆了聲,“並不是怕。”
他有他自己說不得的原因。
這澧朝的天下本就不該是他的,他不想要,可卻必須要守着,這是他欠先帝的。
雲珞珈知道君青宴沒說謊。
他對皇帝的態度確實不像是怕。
雲珞珈從他神情看的出來,他對皇帝沒有懼意。
雲珞珈這人記仇。
皇帝給她喝斷子絕孫藥這個事情她記住了,早早晚晚有一天要討一盤迴來的。
她問君青宴,“倘若我得罪了皇帝,你能保證護住整個相府嗎?”
聽到雲珞珈的話,君青宴心裏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他蹙眉問道:“你想做什麼?”
雲珞珈依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問了句,“你之前的腿也是皇帝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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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青宴略微沉銀,說了實情,“是。”
“狗皇帝!”雲珞珈冷哼了聲。
這仇又多了一條。
皇帝就是又想利用君青宴震懾羌國,又擔心他搶了他的皇位,甚至都不記得是他及時趕回來,幫助他登上的皇位。
聽到雲珞珈罵皇帝,君青宴反倒是笑了起來,“他對我確實不好,但皇位他坐着最爲合適?”
雲珞珈又忍不住想翻他白眼了,但還是強行忍住了,畢竟老翻白眼不好看。
她沒忍住吐槽君青宴,“你以爲你是救世主嗎?別人那麼對你,你爲什麼還要給勁巴拉全心全意的幫別人守江山?”
她與君青宴是完全不同的觀點,她理解不了君青宴救世主一樣的行爲。
倘若她是君青宴,狗皇帝對他好就算了,這麼對她,她直接就幹掉狗皇帝了。
就算自己不做皇帝,也要扶持一個聽話的上去。
她承認,比起君青宴的的格局,她眼界只在於有仇就報,絕不委屈自己。
君青宴無奈輕笑,“小丫頭,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皇兄他做的事情確實不對,但他沒有觸及我的底線,倘若有一天他觸及了我的底線,我定然也不可能容忍。”
聽到他這麼說,雲珞珈好奇的問了句,“敢問王爺的底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