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珈駕馬帶着十一和雲渺渺出城,距離很遠就看到了那場大火。
火勢很嚴峻,樹林中的參天大樹都已經燒起來了,滿天的煙塵,數百米外就能感受到了撲來的熱浪。
火燒成這個樣子,早就是不可控的狀態了。
好在皇家狩獵場周圍沒有村莊,田地周圍虎嘯軍也開出了隔火帶,沒有波及到百姓的田地。
這放火的人真的是該死,爲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靠近林子是不可能的了,雲珞珈繞路直接去了懸崖下。
懸崖下的人已經全部撤離了,河水恢復了寧靜,石頭上的血跡也被水沖刷乾淨了,寂靜如初,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雲珞珈靠近懸崖峭壁處,仰頭看着根本看不到的地方。
上方依舊雲霧繚繞,根本看不清楚,也看不到上面。
雲渺渺見她盯着峭壁發呆,走到她身邊安慰她,“別看了,這麼多天了,安寧王不可能活着回來的,節哀吧。”
她說過認定雲珞珈這個朋友的,雲珞珈傷心她自然是要陪在身邊,給予她安慰。
她對安寧王也一直都很敬重,可是人死不能復生,難過於事無補。
雲珞珈凝眉,轉頭看着她道:“我知道了,我在這裏待一會,你幫忙看着會十一。”
她心裏明白,君青宴三天沒有消息了,生還的希望並不大。
雲渺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轉身走到十一身邊,遠遠的陪着雲珞珈。
雲珞珈在懸崖下走了一圈,細細的查看附近的地形。
從懸崖上垂落下來的繩子還在,君青宴要是活着早該下來了。
她往旁邊走了些,在一塊巨石遮擋的地方停下,依靠在峭壁上。
想着不知道君青宴到底如何了,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拿出了君青宴送她的那枚玉佩放在眼前看着。
她穿越來快小半年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相府的人對她都很好,她也很喜歡相府的生活氛圍。
她本來不想跟這個世界的人有太多的情感糾葛的,可還是選擇了嫁給君青宴。
她考量許久做的決定,還沒嫁,人就沒了嗎?
她猛地握住玉佩放回袖袋中。
害君青宴被困大火的人她一定會查出來。
一旦查出來,就算是皇帝老兒,她也要弄死他。
她正獨自發着狠,忽的感覺有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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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正待反擊,忽的被一只手臂勾着拉到了深處。
看到那人的臉後,她眼睛陡然一亮。
正要說話,君青宴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親了一下,“珈兒,別嚷。”
君青宴面容雖然有些消瘦,但是看起來很健康,也沒有任何傷痕,甚至還有空換了身衣服,完全是早就逃出來的狀態。
雲珞珈看了他一眼,拉開他的手,猛地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傻逼呀你,你活着怎麼不回去?”
她罵完,看着君青宴忍不住紅了眼眶。
狗男人,沒有出事不去告訴她,害她那麼擔心。
君青宴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臉,卻沒有生氣,反而抱住她,低聲安慰她,“我有些事情需要暗中處理,知道你過來尋我,過來看看。”
這幾日他一直潛藏在暗處,一邊查想要他性命之人,一邊暗中觀察羌國和宮中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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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讓雲珞珈知道他活着的,可雲珞珈那日回去後就昏睡了三日,他並沒找到機會與她說。
感覺小姑娘的身體在抖,君青宴心疼的摸着她的頭,“是我的錯,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去找你賠罪,到時候任你處置。”
這幾日他知曉雲珞珈的情況,可卻只能在夜裏去看一眼。
他心裏擔憂心疼的很,但暫時還不能現身。
雲珞珈推開君青宴,紅着眼睛看他,“倘若你日後不給我個解釋,我就退了你的婚,誰愛嫁誰嫁。”
狗男人,什麼事情都瞞着她,讓她擔心。
她不求君青宴做什麼都跟她說,但是至少要給她個心理準備。
就這麼突然炸死,得虧她心理素質好,不然得崩潰了。
“好好好,等我辦完事情就給你個交代。”
君青宴用手抹掉雲珞珈眼底的淚,低頭溫柔的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我會在羌國使臣到達京都後現身,你只需當做沒見過我即可。”
“珞珈,你還在嗎?你沒事吧?”
雲珞珈正要說話,那邊傳來了雲渺渺的聲音。
聽到她往這邊走來,雲珞珈趕緊回了君青宴,“我知道了,虎嘯軍他們也以爲你死了,不用讓他們知道你還活着嗎?”
她很想知道君青宴是怎麼憑空消失在上面的,但是此時顯然不是時機。
“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君青宴摸了摸雲珞珈的頭,囑咐她,“好好喫飯,別擔心我,過幾日我處理好事情就回去了。”
才幾天不見,小姑娘就瘦了這麼多,看的君青宴心疼不已。
“好,我等你。”
腳步聲越來越近,雲珞珈勾着君青宴親了一下,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快步走向雲渺渺,面色沉重的拉住了她,“走吧,回去吧。”
之前她就不願意相信君青宴就這麼死了,現在看到他平安活着,心便覺得安定了下來。
見雲珞珈願意回去了,雲渺渺算是放下心來,“走,回家去歇着,就算是再傷心,也得先養好自己的身體。”
從君青宴出事開始,所有人都在勸她不要太傷心了。
許是她情感薄弱的原因,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多傷心。
難道是她看起來很傷心?
知道了君青宴還活着,雲珞珈一顆心算是徹底輕鬆了。
但君青宴詐死是有意爲之,她還得跟跟之前反應一樣,免得被人看出什麼來,給君青宴拖了後腿。
她想了想,覺得君青宴詐死許是爲了揪出刺殺他的兇手。
可爲什麼要等到羌國使臣來了之後,她實在是想不太明白。
上次抓住玉綿和那些羌國間細後,京都的戒備就嚴密了起來,羌國人絕無可能再潛入京都。
難不成這次設計刺殺君青宴的人是羌國人?
倘若真是如此,這場仗倒也不是不能打。
一次兩次忍讓是爲了大局考慮,可也斷不能讓人拿捏揉搓了。
澧朝泱泱大國,不想打仗是不希望百姓受苦,死傷無辜,而不是給羌國機會蹬鼻子上臉的。
等君青宴把事情辦完,她定然要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與她說清楚,免得她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雲珞珈回到家裏,幾個哥哥正準備出門去找她。
看到她回來,大家都鬆了口氣。
剛纔江氏讓人給雲珞珈送飯,得知她騎馬出去了,着急的趕緊讓他們帶人出去找。
平日裏他們都不愛拘束着雲珞珈,可這個時候,他們擔心雲珞珈會想不開,實在是不放心她。
雲赫上前想要說她兩句,可在看到她神情低沉的模樣,只能將怒意化作無奈。
“你這病還沒好利索就往外跑,家裏人會擔心的,珈兒,大哥知道你難過,但是你得爲家裏人想想,你這麼跑出去,我們都會擔心的。”
雲珞珈很乖,很受教的點頭,“對不起,我知道了大哥,以後不會了。”
見她心裏難過還這麼乖,雲赫的心裏只剩下心疼了,“快回去歇着吧,娘知道你跑出去都要急壞了。”
“嗯,那我回去了。”雲珞珈淡淡應了一聲,回了自己的小院。
墨鸞青鳶還有江離憂見她回來,有些擔心的上前。
但看到她臉色不對,都沒有說話,
雲珞珈剛在牀上坐下,江氏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