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八兩的話,雲珞珈大概知道了,那個賭坊的老闆就是衝着她來的。
不然不會連丞相府都不放在眼裏。
按理說雲榮欠了錢,他們該選擇跟着去丞相府取銀子,而不是讓人到處找她去贖人的。
很明顯,那個賭坊老闆要見她。
雲珞珈對這個賭坊的老闆生出了些好奇心。
她跟江離憂說了聲讓她先回府上去,讓八兩帶路,帶上十一去了如意賭坊。
白日的如意賭坊依舊人聲鼎沸,賭博的叫喊聲不絕於耳,熱鬧的人都擠不進去。
八兩帶着雲珞珈從人羣旁邊擠了進去後,直接帶着她上了三樓的閣樓中。
賭坊中環境幽暗,看起來有幾分陰森的感覺,到了三樓樓下的聲音就淡了很多。
“東家,我把七小姐帶來了。”
八兩在外面敲了敲門,房中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
男人的聲音冰冷如霜,雲珞珈聽到那人聲音後,瞬間便猜出是誰了。
回春樓遇見的那個面具男人。
這男人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的,嘴上說着讓她離他遠點,可偏偏又一次兩次的主動接近她,不知道意欲何爲。
雲珞珈推開門,視線與面具男撞上。
四目相對,男子眸光深沉清冷,她眉宇間帶着淺淡平靜的笑。
“你想見我傳個信就好了,何必興師動衆的欺負我家六哥哥?”
老六雲榮此時被綁在椅子上,眼睛上蒙着黑布,嘴巴也被堵了起來。
從來沒聽說過雲榮賭錢,今日怕也是這個面具男人設的局,就爲了引她過來。
雲珞珈雖然猜出他是誰了,卻不知道他找她爲了什麼。
聽到雲珞珈的聲音,雲榮嗚咽着掙扎起來,可是手腳綁的很緊,掙扎也是徒勞。
他手腕都磨出血了,那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很慘。
面具男子對着雲珞珈輕哼了聲,“他在我賭坊輸了卻拿不出錢財來,怎麼算的上我欺負他?”
“欠你多少?”
雲珞珈問面具男,側眸看了雲榮,提醒了聲,“別動了,馬上救你出去。”
雲榮聽到雲珞珈的話,立刻安靜了下來,聽着面具男與雲珞珈的對話。
“三千兩。”面具男語氣已經清冷。
三千兩?
雲珞珈笑了笑,轉身往外走去,“等着,最多一刻鐘我就將銀子送來。”
她踩了三樓,找掌櫃的買了籌碼,擠進了人羣,參與進了骰子猜大小點的賭局中。
她聽力超羣,骰子幾分幾點什麼方向都聽得出來。
她把把押中,根本不到一刻鐘,她就贏了五千多兩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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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她的參與,賭坊的熱鬧達到了頂峯。
面具男子通過閣樓的窗戶觀察下面的雲珞珈,抿着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丞相府七小姐,真的是給了他太多驚喜了。
見雲珞珈這麼贏,賭徒們都跟着她壓了,莊家開始慌了,急的頭上都冒汗了,趕緊讓人去給面具男傳話詢問如何處理。
雲珞珈從雜亂的對話中分辨出了面具男的聲音。
他說:“隨她去,贏多少給她多少。”
雲珞珈笑了笑。
呦呵,還挺大方。
在時間差不多一刻鐘的時候,雲珞珈出了賭桌,拿着籌碼去換了銀子。
那邊賭桌上的賭徒看到她走了,不捨的挽留,“姑娘,再玩兩把呀,多贏點回家做嫁妝,嫁個好男人。”
雲珞珈想轉頭呸他一臉,但懶得搭理。
她拿着兌換好的銀票上了上樓,推開了閣樓的門,數出三千兩遞給面具男,“銀票給你,放了我六哥哥。”
面具男接過銀票,從腰間抽出軟劍,挑開了綁着雲榮的繩子。
雲榮得到了自由,趕忙扯掉眼睛和嘴裏的布,走過去拉着雲珞珈,着急的就往外走,“七妹妹,我們走。”
這個面具男是個變態,剛纔還當着他的面,剁掉了一個賭徒的手指。
他還警告八兩,若是兩個時辰內雲珞珈沒來,就砍了他的手腳。
雲榮被嚇壞了,這會得到自由便只想快點逃走。
“站住!”
面具男冷冷出聲,“六公子可以走,七小姐留一下,我還有些話要跟七小姐說。”
雲榮雖說膽子小,但還是下意識的把雲珞珈拉到了身後,壯着膽子看着面具男,“爲何要留下我七妹妹,今日有我在,你別妄想可以欺負了我七妹妹。”
雲榮平日裏雖然跟雲珞珈沒有多親近,但江姨娘每見他就跟他說雲珞珈纔是他親妹妹,要對雲珞珈好些。
而且,他也早已在心裏認定了雲珞珈是自己的親妹妹。
身爲哥哥,保護妹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身前的少年身體都有些發抖了,可還是堅定的護在她的身前,雲珞珈心裏生出幾分感動。
她知道面具男不會對她怎麼樣,便拍了拍雲榮的肩,“六哥哥先走,他不會傷害我的,回家去反省一下爲何被騙進了賭場,今日的事情就別跟家裏人說了。”
雲榮雖說平日不太招人喜歡,腦子也不太好使,但說起來他也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雲珞珈對他是有一定的包容心的,但還是提醒警告,“日後再沾賭,我就告訴爹孃,家法處置了你。”
她與雲榮說話的語氣清冷,帶着一些責備,那雙漆黑的星眸看的本就心虛的雲榮心頭一顫。
雲榮轉頭看向了面具男,面具男微微眯起眼睛,“我不會傷害她,只是說幾句話。”
雲榮又看了眼雲珞珈,看到雲珞珈點頭,他這才放心些,“那我去下面等你,有事你就叫我。”
“嗯,去吧。”
雲珞珈對着他淺淡的笑了笑,沒有強行讓他離開。
當然,面具男真的想對她做點什麼,十個雲榮也阻止不了。
雲榮走後,雲珞珈讓十一把門關上。
她徑直走到桌邊坐下,眸光含笑的看着面具男,“不知道二皇子費盡心機見我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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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一出口,面具男瞬間掠身到了她身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眼神冰冷森然,身上帶着肅殺之氣。
他只是掐着雲珞珈的脖子,但是手上並未用力。
十一對着他出手,被雲珞珈抓住手腕推了回去。
她笑着安撫十一,“沒事的,他不會傷害我。”
面具男輕哼了聲,鬆開了她的脖子,冷聲道:“二皇子?七小姐怕是認錯人了?”
雲珞珈端起茶盞倒了杯茶水,喝了口已經斷了熱氣的茶水。
苦澀的茶衝擊了味蕾,她苦的咂舌,“你這口味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這傢伙竟然喝的苦丁茶,真的不是一般的口味。
面具男沒有接她的話,追問道:“你從哪裏斷定我是二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