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珈對上他的視線,略微愣了一下。
清風吹拂,她回過神來,淡聲道:“盟友。”
頂多算是盟友,也只會是盟友。
她還是不太願意跟君玄翊交朋友的,畢竟這人心思太深,不太適合交心。
“原來只是盟友。”
君玄翊自嘲的輕嗤了聲,站起身,拿着雲珞珈的酒壺飛身離開了,幾個起跳便消失在了雲珞珈的視線。
雲珞珈有些不解他自嘲一笑是什麼意思,只覺得他今日有些奇怪。
她這個人最不會與人相處了。
人心這東西太難懂。
他表面跟你笑呵呵,心裏也許轉了八百個彎子想害你。
君玄翊與雲夢瑤那種笨蛋不同。
雲夢瑤容易被人看出心思,可君玄翊讓人根本捉摸不透。
雲珞珈不喜歡與人深處,因爲怕有感情牽扯。
沒有感情牽絆,被傷害的時候可以果斷處理,可一旦有了感情羈絆,人就會變得心軟,變得優柔寡斷。
雲珞珈懶得琢磨君玄翊哪裏不對,從房頂爬下去,回了房間。
君青宴提親後似乎又忙了起來,幾日都未見到他人了。
雲珞珈閒來無事去過一次安寧王府,被告知君青宴不在府中。
雖說每日傍晚,君青宴都會讓人送些東西過來,還有他親筆寫的兩句話情書。
可幾日不見,雲珞珈也有些好奇他在忙些什麼。
在今日大林子送東西來的時候,雲珞珈問了大林子,“你家王爺最近忙些什麼呢?”
大林子正給十一拿喫的,聞言回道:“王爺最近在忙朝堂之事,詳細的不便告知七小姐。”
“行吧。”雲珞珈也沒有追問。
朝堂之事確實是不方便細說。
只不過這君青宴最近也太忙了。
大林子走後,雲珞珈帶着十一準備出府買的酥皮鴨。
剛走出小院,看到外面有人正往這邊張望。
那身影嬌小可人,臉上帶着好疑惑到處看着。
看到雲珞珈出來,玉綿小臉上驟然一喜,快步走了過來。
玉綿走到雲珞珈身邊,看着她笑的甜美,“珈兒,我聽雲大……四少爺院裏的婢女說你住的地方是這邊,可相府太大了,我一路問了好些人才找過來,我不敢確定這就是你的院子,沒想到竟然能等到你出來。”
雲珞珈在府裏看到玉綿也有些驚訝。
她忽的記起,雲帆確實說過,等雲赫成了親,找個空把玉綿接進府裏來的。
她笑着看着玉綿,調侃道;“四哥金屋藏嬌藏不住了,帶回家裏來了。”
玉綿是良家女,雖不可能做相府嫡子的夫人,但做個姨娘倒是完全可以。
不過這是按照這裏的規矩,雲珞珈倒沒有門楣的偏見。
她是不太喜歡一夫多妻,可這裏是古代。
就算是她有想法,雲帆的婚事也由不得她做主,最主要還是得看雲帆。
玉綿羞紅了一張小臉,嬌嗔道:“你就別取笑我了,四少爺說把我接到身邊方便照應。”
雲帆還說,會找機會給她個名分的。
“四哥私心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你吧。”雲珞珈笑着開着玩笑。
在外養着的只是個外室,接進家裏慢慢的讓家人接受,倒也是個好辦法。
“我倒是想天天都能看到你。”玉綿對着雲珞珈嬌笑道。
她在京都無人可依,每日在小院都要憋悶死了。
來了相府後,雖說有諸多不便,但有認識的雲珞珈在,倒也能打發些無聊時光。
雲珞珈本來是要出府的,可玉綿來了,她也不方便丟下她出門。
她帶着玉綿進了她的小院,喊了青鳶,讓她去幫忙買兩只張記的酥皮鴨回來。
玉綿進了雲珞珈的小院,在桌邊坐下,看着雲珞珈調皮的吐了吐舌,“相府可真大,我根本找不到方向,差點就迷了路,問了好些人才找到你這邊的。”
“人口多,所以地方就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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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珞珈給她倒了杯茶,隨口問了句,“在二哥院裏住着可還習慣?”
玉綿抿了抿脣,黛眉輕蹙,“倒也沒有不方便,只是四少爺讓我以婢女的身份先待着,又不給我派活,我待着有些不自在。”
她沒有明說,但云珞珈大約猜得出。
玉綿估摸着被院裏其他婢女排擠了。
她笑着說道:“四哥出門了吧?你對府裏不熟悉,一會我送你回去。”
想起那日在茶樓看到她與別的男子進去,雲珞珈試探着問了,“你在京都可有朋友?”
玉綿略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隨後看向雲珞珈,笑道:“若說朋友的話,我把你當朋友,可是不知你有沒有拿我當朋友?”
雲珞珈視線對着她的眼睛看着,玉綿笑意盈盈,眸光純淨,看不出任何不妥。
她笑了笑,“我自然也拿你當朋友。”
那日到底是不是玉綿,雲珞珈並不能確定。
她與玉綿聊了許久,直到快到了喫晚飯的時間,她親自把玉綿送回了雲帆的院子。
雲帆剛回來,正在詢問婢女玉綿去哪了。
但凡雲珞珈晚一會把人給送來,雲帆就要發火讓人出去找了。
“回來了,一會不見就急着找人,在家裏還能丟了?”雲珞珈把玉綿送到房間,調侃雲帆。
雲帆看到玉綿跟雲珞珈一起回來,瞬間放下心來。
他勾脣笑了笑,“綿綿初來,對府中不熟,我擔心她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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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我去了,丟不了。”雲珞珈解釋了下。
在看到桌上籠子裏的兩只咕咕叫的鴿子時,她好奇的湊過去,伸手逗了逗。
她記得她在玉綿小院外的空中看到過其中一只。
仔細看了看,她好奇問道:“這兩只是信鴿吧?”
玉綿上前笑着跟她解釋,“是信鴿,之前雲大哥給我的,讓我有事就讓飛鴿給他傳信。”
聽到玉綿這麼說,雲珞珈心裏的另一個疑團也被解開了。
這兩人還挺會玩,住的這麼近還信鴿傳書。
她逗弄了兩下鴿子,站起身跟玉綿和雲帆說道:“我先去喫飯了,四哥不急。”
她眼神璦昧的掃了眼雲帆和玉綿,帶着門口的十一離開了雲帆的院子。
應該是她太多疑了,玉綿對雲帆並沒有二心。
她知道自己疑心重,但這是本性,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