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彎起嘴角,挑眉:“那娘子你說說我以前是個什麼性子?”
萬馨兒雙手抱胸,歪着腦袋做思索狀,想了半天嘆了口氣:“夫君當真想知道?”
“說話不是尖酸刻薄,就是陰陽怪氣,明明前一刻還笑着,下一刻就一句話不說,莫名其妙自己走了!”她兩手一攤:“還有整天黑着一張臉,跟誰都欠你一屁股債似得!”
“夫君還記得嘛?我剛進府第一日從老太太那兒給你帶了碗餛飩,你二話不說就直接掀翻了!”萬馨兒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背,嘆了口氣:“滾燙的餛飩全灑我手背上,可你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你楚二少爺就是那麼對待新婚妻子的。”
楚逸擡眸,瞧見自家娘子鼓着臉頰,控訴起他的所作所爲,心中忽然一暖。
那時候他以爲萬馨兒是被人收買,男扮女裝要謀財害命,不僅心牆高築還處處針對,可現在回想起來,他們兩人緣分似乎在更早之前就已經開始交匯了。
她垂眸正好對着楚逸的目光,皺了皺鼻子:“雖說後來知曉夫君曾有過陰影,可爲什麼不能直接說呢?這人長嘴可不僅僅是爲了喫飯的!畢竟人心隔肚皮,我如何能猜到夫君心中所想呢?”
“直接說出來才能明白彼此的心意,減少誤會!不是嘛?”話罷,萬馨兒拉住楚逸的手放在自己臉畔,她緩緩閉上雙眼,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夫君的手很溫暖。”
臉頰察覺到男人掌心的粗糙,她拉過楚逸的手放到眼前,楚逸做賊心虛迅速收回手,就這一瞬的功夫連耳郭都紅了。
男人手心四個清清楚楚指甲印排成一條豎線,萬馨兒憋笑:“夫君當初腿上的傷勢都沒留下疤,怎麼偏掌心留下了。”
聽出話裏的促狹,楚逸反手拉過萬馨兒手臂往懷裏一帶,她就順勢倚在了楚逸肩頭,“怎麼?夫君覺得我說的不對?看來那草木灰比吳郎中特配的藥膏效果還好,早知道也給夫君掌心塗一些了!”
楚逸把她腮上輕輕一擰。
“我家娘子如今倒是愈發得理不饒人了。”他輕輕一嘆:“我年少波折,日子過得孤苦,一心想着查明母親的死因,可處處受制於人,即便是當初大夫人送來你的八字庚帖,我也只能違心地道謝。”
萬馨兒一聽,杏眼即刻就瞪了起來,伸手就要就擰楚逸的耳朵,卻被楚逸拉住手緊緊攥住。
“娘子先聽我說,成爲他人的替代本就心傷,更何況還是大哥的。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是在黑暗中苟且度日。”
“不過,誰能想到大夫人竟給我送來了你,自你走進房門的那一刻,你就像太陽照亮了籠罩在我心頭久久不散的陰霾。”
她聽得臉紅耳熱,楚逸這個說話的竟一點都不害臊,唯有耳朵紅得有些嚇人,他似乎是打開了心房,想將那些久藏在心頭的話全部傾訴。
萬馨兒就倚在他肩頭,任由男人摩挲着她那有些粗糙的指尖。
“娘子不知道,當百福說你提着掃帚將那欺辱我的媽媽趕跑之後,還放話要替我撐腰,一個小女子,柔柔弱弱的,力氣,氣勢竟堪比天神!”
聽到楚逸開始逗她了,萬馨兒擡手往他胸前就是一拳:“哼!當初你是不是嫌棄我沒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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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那雙漆黑的眸子卻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緊接着是鼻尖,最後是她的嘴脣。
她清晰地瞧見男人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一股沒來由的燥熱在心頭鼓動,彷彿無數雙小手在她心頭一下一下地撩撥,看似輕柔卻是纏綿繾倦,連綿不絕。
萬馨兒的變化楚逸自然看在眼裏,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二人雖每日抱着睡在一道,也僅僅只是睡覺而已。
可此刻兩人四目相對,熟悉的情緒涌上心頭,一時間竟久久無言。
細微的情愫在沉默中彌散,像是一股子莫名的暗香,將兩人緊緊纏繞。
楚逸試着向這個佔據了他心田的女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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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馨兒沒有躲開。
直到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一路順着鎖骨鑽進衣領。
起先還是輕輕的,漸漸地楚逸似乎也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了,耳畔,脖頸,鎖骨……
他的吻漸漸加重,兩人鼻息相連,呼吸交纏出旖旎的繾綣,勾起的酥麻更是讓她再也抑制不住,細微的嚶嚀聲像是一把火,徹底將男人點燃。
楚逸暗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萬馨兒心頭一震,擡眸看向楚逸,男人眼底是再也壓制不住的情愫。
“萬馨兒,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五……四……三……”
不等楚逸數完數,她擡起雙臂纏住男人脖頸。
親吻綿長而細膩,她甚至主動撬開了他緊扣牙關。看見男人震驚的目光,她反倒閉上雙眼專心享受起男人的親吻。
兩人的喘息聲逐漸點燃了整間屋子,從耳鬢廝磨到難捨難分,甚至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從輪椅親到了牀上。
不過這種時候她自然不會無趣的提起楚逸的腿。
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
二人異常默契地繼續向下進行。
當楚逸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長髮,那溫柔讓人沉淪的吻也漸漸開始變得強勢。
男人聲音分明已經沙啞的不像話,卻像是緊緊捆住她的繩索,牽引着她激發起內心深處的欲望。
“我……來了。”
語氣強勢的不容置疑。
可接下來,男人卻像是被定住一般,再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良久,只聽一聲輕嘆,楚逸撈起綿軟的被子將她裹了起來。
萬馨兒怔了怔,早已迷離的眼神看向楚逸。楚逸不知道練就了什麼武功,除了臉,整個脖頸前胸都紅的嚇人。她不明所以,目光追隨着楚逸慢慢移動到牀尾,擡手的功夫就見他手中多出一條月事布。
楚逸紅着耳朵將月事布遞給她。萬馨兒起身朝身下一看,星點血跡恍若雪中紅梅印在了牀單上。
……
搞什麼鬼?
大姨媽你什麼意思?是看不得她脫單嗎?
萬馨兒紅着臉,楚逸擡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長髮。
“百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