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宋家人更是一陣惶恐。
蘇曉:“如果我真的在救宋小柱,而且還把他身上治好了,你要怎麼跟我賠禮道歉?”
吳仁耀卻是不以爲意的樣子:“得了吧,我看宋小柱背上都是血,又一直閉着眼睛,還治好呢,有一口氣在都不錯了。”
“如果我把人治好了,你就打着赤膊,揹着荊條,在村子裏面走上一圈。”蘇曉說。
“喲呵,成啊,就怕你沒這個本事。”吳仁耀覺得蘇曉輸定了,不過他也懶得提什麼條件,因爲把人治死了,蘇曉這輩子也就完蛋了。
趙里正也來了,看到這樣的情況他開了口:“現在就先等着,誰也不要鬧事,如果這丫頭真的錯了,我相信蘇家二房會彌補宋家,如果她做對了,你們可得好好感謝人家,蘇曉是跟着人學醫的,這我知道。”
他是聽說蘇曉去陸府有點頻繁,好奇之下就問了蘇洪友,才知道這回事,當時心裏面還覺得這家子真低調,能跟着陸府裏面的大夫學醫,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可是他們從來都不宣揚。
趙里正還是很有威嚴的,他這樣一說,頓時就不怎麼吵鬧了。
宋家嫁出去的宋大妹嘀咕道:“學醫,一個小丫頭片子能學多少,老大夫都很少對人下刀子,她倒好,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
宋婆子和莫氏深以爲然,她們並不會因爲知道蘇曉在學醫,就有好一點的期待,此時此刻,她們的心是懸在懸崖邊上的。
天色一點點黑下來,蘇蘭做的一桌子飯菜大家都沒有喫上一口,早就涼了,大家都在院子裏等着,那些村裏人也沒有散掉。
宋小柱是死是活,回來又是什麼樣子,這件事太牽動人心了。
馮氏落下了眼淚:“二丫,你怎麼就給人看起病來了呢,你是好心,萬一辦了壞事,你以後咋辦。”
蘇曉說:“這是實踐課,要給人看病的,我要給師傅爭氣,就像我要給爹孃爭氣一樣。”
蘇洪友裏面很不安,他說:“希望宋小柱好好的,要不然,今天沒法子交代了。”
能爭氣固然是好,如果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那麻煩就大了。
在天快要黑透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說:“回來了。”
村裏人都朝一個方向看去。
“小柱啊。”宋婆子衝了出去。
莫氏也是急切地往門口跑。
大家看到宋小柱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相信,原本都以爲,宋小柱是躺着被人送回來,奄奄一息的樣子。
可是他好好地站在大家的面前。
宋小柱一臉不高興,看向蘇曉:“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告訴我家裏人,我在郡裏治病嗎?”
一下子鬧得這麼大,還不是她自己活該。
“不是我說的,是吳仁耀在藥生塵偷聽來的。”蘇曉說:“你自己跟吳仁耀問。”
宋小柱瞪着吳仁耀:“我說,我咋樣跟你有啥關係,你要回來亂說?”
聽他爺和他爹的意思,吳仁耀應該是把自己描述得要死了,這是在詛咒他。
吳仁耀也沒有想到宋小柱會來這麼一出,訕訕道:“我也是怕這丫頭害你,纔跟你家人說一聲,我沒有什麼惡意啊。”
“我要你說?多管閒事,給我惹了這麼大麻煩。”宋小柱不滿道,他本來打算好好睡一個晚上,明天去找點清閒的零工做,因爲後背上的這些膿包,他已經耽擱好些日子了。
現在他爹偏要他回家來,他怎麼能夠不氣?而且後背長大膿包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小柱,你沒事?”莫氏上下看着他的兒子,的確看不出什麼來,她心頭上的一塊石頭勉強落了地。
宋婆子也是驚訝道:“吳仁耀說你背上都是血呢。”
“劃破口子能沒血?”宋小柱現在還在對蘇曉有意見。
“那,是蘇曉劃的?”莫氏問。
“是她劃的,不過。”宋小柱撓了撓頭:“好像這法子還是管點用,你們不知道我後背長了一個個大膿包,每天都抓得滿背是血,晚上也睡不着覺,我已經四五天沒有閤眼了,但現在不癢了,今晚應該能睡得着吧。”
莫氏這才發現,她的兒子憔悴了不少,人也瘦了一圈,頓時心疼得直掉眼淚。
“這麼嚴重的事情,你咋不跟家裏說呀。”
“你們總是愛管我,管東管西的,還催我把做零工的錢交給你們,要是知道我生了病,你們會願意我把我的錢拿去治療?”
宋小柱冷着臉說。
宋婆子罵他:“你以爲是貪圖你那點錢,還不是怕你拿去亂花,給你攢着以後娶媳婦呢。”
“你們的家事先放在一邊,宋小柱,我問你,蘇曉只是給你背上劃了口子嗎?”里正道。
宋小柱又看了蘇曉一眼:“就是把那些膿液排出來,然後又縫合上藥,再包紮起來,她倒也算盡心盡力,只是我對這種方法不贊同,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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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從那個叫溫離的年輕大夫的口中,知道蘇曉一直在爲他辛苦忙碌,在他後背上下了那麼多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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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在他的印象裏,一直是劃口子,打暈,真要氣得要死。
再加上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所以現在的他,對好起來倒是多了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