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這日天氣極好,秋高氣爽,萬里無雲,君青宴與雲珞珈坐着鑾駕,帶着衆人出出發去了秋獵的場地。
今年的秋獵距離京都有些遠,光是單程就要大半日,所以這次秋獵的時間定爲了三日。
算上來回的路程,大約是五日的時間。
幾個孩子都是有學習過騎術的,去的路上他們都想要騎馬,雲珞珈見他們新奇,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秋風卷着落葉,官道上鋪着一層金色,帝王出行,浩浩蕩蕩,甚爲壯觀。
很遠的距離,行人便開始避讓。
雲珞珈掀開鑾駕的紗簾,欣賞着路邊秋日的美景。
忽然,他感覺到了有一道視線似乎在盯着她,蹙眉去尋找那道令她覺得不適的視線。
避讓在路邊的路人,都是低着頭不敢直視君顏,雲珞珈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有直勾勾看着她的視線。
她雖然是沒有找到,可是卻能感覺到確實有人在盯着她。
就好像,之前在珈藍寺離開時感覺到的視線。
這種感覺令雲珞珈覺得很難受。
看到雲珞珈蹙起了眉,君青宴有些擔憂的詢問:“怎麼了?可是覺得累了?”
一早就出宮了,在路上有些時間了,雲珞珈許久沒有出宮了,君青宴擔心她坐久了不舒服。
雲珞珈對着他搖頭,又越往後看了眼。
人羣已經走遠,那道視線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雲珞珈感覺有可能是自己感覺錯了,畢竟感覺這種東西十有八九是不準的。
她對着君青宴搖了搖頭,“不累,只是許久沒有出宮了,有些不太適應。”
不太適應是假的,但是說感覺到剛纔有人盯着她,現在又沒有了,多少是有點疑神疑鬼的。
她思索了片刻,還是選擇跟君青宴說了,“我方纔感覺到有人盯着我,但是我仔細尋了,卻沒有發現,有可能是我的錯覺。”
她並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感覺。
聞言,君青宴立刻對着鑾駕旁邊騎着馬的尾七道:“去探查一下,方纔的百姓中有沒有可疑的人,要暗查,不要驚擾到了普通百姓。”
雖然雲珞珈說只是感覺到,君青宴還是謹慎的讓人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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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來說,雲珞珈的事情沒有小事。
就算是她的錯覺,也得確定了就是她的錯覺。
之後的一路,一切都很正常。
一個時辰後,尾七回來稟報,並未發現可疑的人。
聽到尾七的話,雲珞珈也安心了下來。
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太不安穩了。
尤其是雲珞珈之前做的那個夢。
雖然這麼久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安心。
這次出宮的時間比較長,不安定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雲珞珈有些草木皆兵了。
那個夢雖然是很久沒有夢到了,可依舊是想起來就讓雲珞珈覺得心驚。
夢中的君青宴身受重傷,滿身的血,不知生死,是她回憶都不敢回憶的場景。
她不安心是真的,可也不能因爲一場夢,就讓君青宴永遠躲在皇宮不出來。
他是一國之君,治理國家是他的工作,可人生不能只有工作。
僅憑着一個夢境,就被嚇破了膽子,也不是君青宴的風格。
雲珞珈心裏不安心,這次出來,決定要無時無刻不陪在君青宴的身邊。
鎏金斜陽灑落大地,隊伍終於是趕到了狩獵的場地。
這裏的帳篷是早就準備好的,御廚也提前過來做了準備。
雲珞珈和君青宴趕到的時候,晚膳早已經準備好了。
今夜秋獵安排了篝火晚宴,還準備了歌舞表演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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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表演的人除了舞姬,還有很多大臣家的女兒。
本是助興的節目,可是這些官家小姐卻使出了渾身解數,對着君青宴暗送秋波的也不在少數。
早些年,君青宴就宣佈永不選秀,一生只有皇后一人。
可是男人的心易變,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始終如一,尤其是君青宴還還是個皇帝,與雲珞珈又在一起了這麼多年。
女子過了青春之年,便不再如小姑娘般冒昧。
色衰則愛弛。
雲珞珈如今的實際年齡也三十左右了,自然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可以比較的。
所以,很多大臣和那些個小姐們,心思又開始活絡了起來。
只是可惜了她們那麼賣力的表演,君青宴的視線一直在雲珞珈身上。
一會關心雲珞珈是否冷了,讓人給雲珞珈取風衣過來。
一會又擔心她喝多了,提醒她少喝一些。
還有位小姐在彈琴的時候,君青宴擔心的看着雲珞珈,詢問她是否困了?
雲珞珈看着使出渾身解數表演的小姐,對着君青宴笑道:“那姑娘給你的妹眼拋的眼皮子都要抽筋了,你也看一眼,不讓她回去該哭了。”
她這般善解人意,到是讓君青宴不高興了,“我看了,你不會不高興?萬一回去不讓我上牀睡,着天這麼冷,我打地鋪感染了風寒該如何?感染風寒是小,傳出去我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雲珞珈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了下他高挺的鼻尖,“我在你心中原來是個悍婦呀,這麼多年,我也沒讓你打過地鋪呀。”
君青宴抓住雲珞珈的手,放在脣邊親了親,“你是沒有,可我不是怕嘛!”
一曲終了,那位容色昳麗的官家小姐起身行禮,有些委屈的抿着脣。
爲了今日得君了另眼相看,她準備了許久的曲目,每日練習的手指都起泡了。
又特意花了心思準備妝容。
可是到頭來,君青宴不但沒有聽她的曲子,甚至都未擡眸看她一眼,她自是覺得委屈。
她不明白,雲珞珈那個老女人有什麼好,可以獲得君青宴的全部目光。
她微微擡眸,眼中對雲珞珈浮現出了妒意。
她盯着雲珞珈看,卻猝不及防的差點與雲珞珈的視線撞上,嚇得她趕緊低下了頭,謙卑的行禮要退下。
雲珞珈忽然拍了拍手,笑容柔和,語氣帶着欣賞,“這琴音着實不錯,看得出你功底了得,本宮聽很是高興,今日便賞賜你一個彩頭。”
聽到雲珞珈的話,那姑娘趕緊伏身,“臣女不敢當。”
“本宮覺得你當得。”
雲珞珈語氣溫和,“這樣吧,本宮頭上這金簪你可喜歡,便賞你這根吧。”
她隨手摘下一根簪子,遞給了孟清瀾,讓她給那個小姑娘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