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君青宴執掌朝政的時候,雲珞珈從來不會干涉他的任何政策,與她無關的事情也不會多操心。
她本身就是個不太喜歡操心的人,對權勢也並不貪戀,就算是君青宴不介意她干涉朝政,她自己也沒有興趣。
可如今,整個澧朝都需要他撐起來,她避無可避。
她將整理好的名單遞給三人,與三人說了自己的決定,“陛下如今生不見人,但是澧朝我得替他撐起來,我要執掌朝政,需要父兄的幫助。父兄看看這些人中,有哪些是不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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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只有權勢才能讓人屈服。
雲珞珈清楚,若是自己沒有丞相府的背景,想要執掌朝政是不可能的。
從小福祿那裏瞭解到不可用的人,她已經剔除了,只是名單還是標註了。
現如今,只需再讓雲華序他們篩選一遍。
聽到雲珞珈要執掌朝政,雲華序三人都有些震驚。
雲華序蹙眉,“陛下才失蹤四天,你如此着急執掌朝政,必然會引起動亂,大家會覺得是你與我們合謀奪權的。”
雲華序的擔憂不無道理。
雲珞珈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只不過,她不想要耽誤時間。
她需要儘快處理好朝中的事情,好想辦法復活君青宴,順帶滅了西楚,爲君青宴報仇。
“這個爹和哥哥們不用擔心,我手中有陛下的令牌,還有兵符,有敢多言者,武力鎮壓就好了。”
雲珞珈沒有耐心跟他們拉扯。
雲華序知道雲珞珈跟君青宴的感情,也知道雲珞珈並沒有奪權的野心,更知道,君青宴出事雲珞珈的從心中比誰都要難受。
他深深嘆息了聲,有些心疼的看着雲珞珈蒼白憔悴的臉,應了聲,“需要爹做什麼,你就直說,有爹和你大哥三哥在,不讓你孤軍奮戰的。”
雲赫和雲瑜和附和,“需要我們做什麼,七妹直說就說了。”
得到雲華序和兩個哥哥的承諾,雲珞珈感覺心裏涌出一股暖流。
有家人在,她不需要孤軍奮戰,不是孤立無援的。
“陛下曾經與我說過,要立念念爲皇太女,日後讓他繼承大統,我手中有他留下的詔書。”
雲珞珈看着三人有些喫驚的樣子,繼續道:“如今念念還小,並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所以我需要你們一起輔佐念念監國,直到陛下回來爲止。”
雲珞珈準備建立內閣,以雲華序爲首,帶領三省六部輔佐念念。
君青宴在位時候,並未啓動這種制度,她覺得可用,能夠更好的處理朝政,輔佐還未成年的念念。
她並沒有治國的才能,只能借鑑自己那些年所獲得的知識。
之前不需要她操心這些事,可如今,無論如何,她都要守住君青宴留下的江山。
與雲華序和雲赫雲瑜聊了兩個多時辰,小到細節,她全部都跟雲華序說了。
雲華序沒有想到雲珞珈竟然這麼有想法,有些喫驚。
雲珞珈堅持了這麼久,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她跟雲華序說了聲,“我明日便讓人擬旨,三日後在朝堂麻煩爹和哥哥們幫我鎮住百官了。”
她三日後要宣佈的事情很多。
很多事情都是百官不能夠接受的,所以註定有一場艱難的仗要打。
雖然想早些把事情確定下來,可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
事情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準備好的。
雲華序和雲赫他們見雲珞珈的臉色不好,都有些擔心。
雲華序站起來,帶着兩個兒給她行了禮,“娘娘好生休息,臣就告退了。”
雲珞珈呼出一口氣,微微蹙眉,“私下裏,爹和哥哥就不用行禮了。”
這件事她說了很多次,也就雲帆可以做到,他們在朝中當差的都做不到。
雲華序頷首道:“規矩還是遵守的,臣退下了。”
雲珞珈無奈,只好對着雲華序和雲赫雲瑜點了點頭,“我就不送你們了。”
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送他們。
目送走了雲華序他們,雲珞珈在原地坐了很久,盯着君青宴往日用的筆墨發呆。
以前,君青宴都是坐在這裏辦公的。
平時她過來,無論君青宴有多忙,都會放下手裏的事情,站起來親自牽着她的手坐過來。
可是如今,她再也觸摸不到君青宴的溫度了。
見她盯着案几看了許久,孟清瀾有些擔憂的詢問:“娘娘,早些回去休息吧?您坐了太久了。”
雲珞珈跟雲華序他們談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避開孟清瀾。
雲珞珈對孟清瀾是很信任的,而且身體也覺得不是很舒服,所以便讓踏留在身邊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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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瀾的聲音拉回了他的神思。
她回過神,轉頭看了眼孟清瀾,“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讓人把小福祿找來。”
不知道君青宴是不是對自己出事的事情有所預料,或者是因爲她的那個夢,早就做好了有這一天的準備,將所有可以代表他身份的東西和令牌都找理由放在了他這裏。
還提前留下了遺詔。
想到這裏,雲珞珈覺得眼睛發澀,忍不住想要落淚。
她強忍住眼淚,伸手摸了摸君青宴常用的那支硃砂筆。
君青宴平時是連磨墨這種事都捨不得讓她做的,如今又如何捨得讓她這麼難過傷心。
以前她不理解爲愛殉情的心理,如今她不但理解了,而且特別想去做。
當深愛的人突然離開後,真的會感受到天塌了的痛苦。
她如今就覺得天忽然間塌了,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雖然活着,可卻覺得自己早已經隨着君青宴死了。
靈魂早就隨着他去了,留下的只是軀殼罷了。
很快,小福祿就快步趕了回來。
雲珞珈拿出了君青宴的令牌,命令小福祿去傳令,擬了兩份聖旨。
君青宴放在雲珞珈這裏的令牌,是可以完全代表君青宴身份的令牌,見令牌如見人。
雖然擬旨是件很嚴謹的事情,但是在看到君青宴的令牌後,也沒人敢不領命。
吩咐完小福祿幾件事,雲珞珈撫着孟清瀾的手回了鳳儀宮。
她回到鳳儀宮後,便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取下了牀頭之前她惡搞君青宴的那幅畫。
前段時間,君青宴跟他說了,這幅畫中藏了很重要的東西,還有他立儲君的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