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默然了一下:“我還沒有跟你們說,三叔在戰場上立功了。”
“啥?”二房的人一時沒有轉過彎來,因爲他們滿心想着讓蘇老三不要再去戰場上冒險了,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好,轉眼間就聽說蘇老三立功了。
“立功了?二丫,你說的是真的嗎?立了啥功。”
蘇曉就把事情比較詳細地跟大家說了一下,原來蘇老三不是打倒幾個士兵那麼簡單,是給了對方的主將致命一擊啊,直接拿了一個二等功。
要知道在戰場上,立下有等級的功可不容易,一般都是小功,能夠拿些銀子的獎勵的那種。
有等級的功,這是要封將的啊,起碼也是千人以上的將領。
“你三叔一去戰場上就立了功,這麼說來,他受這一點傷比起來也算不了什麼了,這功勞可是要伴隨終身的啊。”蘇洪友只覺得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心裏面一下子亮堂了,蘇老三真的走上了一條不同的路,而且還是陽光大道,雖然有艱險,但足夠寬闊。
這纔是他頭一次上戰場,難道這是天意,老天註定他要成爲一個將領。
“看來是我們低估你三叔了,還好剛纔說的話他沒有聽到,不然的話他心裏面一定很不是滋味。”馮氏說道:“原本是想着,不求他立下什麼功,只希望他安然無恙回來,他居然帶回來這麼大一個驚喜。”
“三叔是立下了功,可是現在還不太適合受封賞,還要再鍛鍊一段時間,所以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宣揚出去。”蘇曉叮囑大家。
既然是還要鍛鍊,說明鬼公子有讓蘇老三成爲將領的心意,要不然,多給一點銀子的獎勵帶回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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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三成爲領兵之將,光耀門楣,是七八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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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在雞湯里加入了一些對傷口好的藥材。
等到喫飯的時候,蘇曉和蘇敏把飯菜端進去蘇老三的房間,擺在牀邊的小桌子上,蘇老三半靠起身體來。
“這幾天要辛苦你們了。”他有點過意不去,他一個大男人,卻要人來照顧生活起居。
“三叔客氣啥,你立下了功勞,我們二房感到驕傲。”蘇曉說。
看到蘇老三端起飯碗喫菜,雖然慢是慢一點吧,但是完全能夠做得到,二人才出去。
蘇老三是兩腿的骨頭都有幾處骨裂,所以不能下牀,上半身的活動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現在大家的處境都不錯,不斷向好,蘇曉心想,如果大房的人有良心,好好做人,或許她會一手把他們帶起來,讓整個蘇家都欣欣向榮的。
連趙家萬家宋家她都幫,又怎麼會不幫親人?
可是大房的人一個比一個惡毒寡恩,刻薄自私,連路上隨便遇到的陌生人都不如。
蘇老太和陳氏回到家裏,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們無法接受蘇老三還活着的事實,這意味着她們這段時間以來的盼望都成了泡影。
哪怕蘇老太是蘇老三的生身孃親,可是也架不住那一個值得七百兩院子的佑惑。
這是她三輩子都攢不夠的錢。
“都這樣癱着了,沒有死實在是太可惜了,要不乾脆就死了,成全我們過好一點的生活。”
陳氏也知道蘇老太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毫不避諱地把這種話說了出來。
這一次蘇老太只是瞪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當然並不是她對蘇老三生出多憐憫的心腸,而是因爲她作爲一個母親,這種心思的確有點上不了檯面。
“只有等房子蓋好了,我進去裏面住。”蘇老太理所當然道。
“娘啊,等到你住進去了,千萬別忘了我和燕丫頭啊。”陳氏現在也只能寄希望,蘇老太能夠如願住進那個新房裏。
“哼,有二房那些人,老三也被他們教得完全不像樣子,能不能住得進去還不一定呢。”蘇老太沉着臉說:“我看你也不要抱什麼希望。”
這種事情,她當然要確保自己能夠佔得着便宜,至於其他人管他們怎麼樣,反正一個個都是廢物。
第二天,蘇曉趕着馬車去邊防營。
因爲有了那一次被山賊攔截的經歷,這兩次送土豆她都會格外留意一些。
上一次相安無事,這一次也是順利抵達了邊防營。
不過比起以前,現在經過這一條路,總覺得兩邊寂靜得不像話,那些山賊的相互喊話聲,打鬧聲都聽不到了。
說明她端出來的那一杆獵槍,把這一路上的山賊都徹底震懾住了。
不說一輩子,也不說十年二十年的,至少三五年之內,這些人不敢再出來造次。
見到墨奕的時候,蘇曉將他渾身上下好好打量了一下,確定了他的確是相安無事,連一點皮外傷都沒受。
或許那樣輕巧的戰爭,就連墨奕都沒有出手。
“怎麼,這是在擔心我嗎?”
男人坐在棋桌旁,手邊把着一盞茶,他在看桌上下了一半的棋。
這圍棋只是漫不經心的落子,可是卻隱隱之中顯出章法來。
蘇曉是下棋的高手,哪怕只是隨意的下,可是手法也不一般。
蘇曉本來以爲自己做得毫無痕跡,沒想到還是被男人察覺到了。
“自己的朋友從戰場上回來,當然要觀察一下他有沒有受傷啊,要不然耽擱了治療怎麼辦。”
“哼,你倒是拿我當朋友。”
“不然我拿你當什麼。”蘇曉拍了拍男人的肩頭,帶着一絲戲謔,微微湊了過去:“當兄弟嗎?”
男人捏住了她的下巴:“有哪一位兄弟,朋友,碰過你的脣,親過你的臉頰?”
蘇曉差點以爲他們兩個親過嘴呢,仔細一想才記得是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從懸崖上摔下來,正好砸到了男人的身上。
那個時候,她把男人安頓在山洞裏,買了藥來,讓他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
墨奕的手指好像沒有怎麼使力,可是卻讓蘇曉覺得整個人都被鉗制住了一樣,他幽黑的眼眸近在咫尺,裏面像是涌動着什麼。
“放開。”蘇曉感到有點生氣,可是臉上卻有些發燙。
正好廚房的人端着早飯上來了,男人就收回了手。
然後,兩人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你是戴着面具去打仗的嗎?”喫着早飯,蘇曉問道。
她隱隱有一種預感,這一次打仗之後,男人不會再戴着面具了。
“並沒有。”男人又補充了一句:“以後都不會戴了。”
他接了父王從京城派過來的兵力,等於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還有位置。
不過,現在他所擁有的,已經不用顧忌那麼多。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兩年了。
“這就對了嘛。”蘇曉撐着側臉,笑盈盈看着男人。
“這麼俊的臉就是要多露出來纔對,要不然一直遮在面具之後,多可惜呀。”
“你很喜歡我把臉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