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沒救了,死了算了!

發佈時間: 2025-05-06 13: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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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血液漸漸奔騰,雲微瀾的髮際也有細微的汗水滲了出來,原本四面透風涼爽怡人的花廳也似乎開始變得悶熱,那鼓聲更是讓她心中加快,快要抑制不住。

而在這時,妹娘忽地腰肢一擺,朝他們這邊款款而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只玉縷金盃,杯中酒液隨着她的腳步微微輕晃,而未漫出一滴。

玲瓏的赤足,鮮紅的丹蔻,雪白的肌膚,豔冶的紅紗,無一不刺激着人的感觀,雲微瀾忽然擡頭,目光如炬地盯着花廳頂端那幅巨大的羣嬉圖。

“公子……”一聲嬌喚叫得人心肝直顫,妹娘一個輕巧的旋身就坐在文璟身邊,將杯中酒朝他脣邊遞去,“奴家敬公子一杯。”

連自稱都變了……雲微瀾收回目光,斜眼睨着那蓬勃的胸器,還差一點,就要貼上文璟的胳膊。

那雙妖妹的眼中似乎流轉着某種奇異的色彩,能把人深深地吸引進去,文璟擡眸,眸光似已失去了焦點,滿滿都是妹娘惑人的眼睛,玉面泛着淺淺的粉色,意識也似失去了自我,順着她的話微啓了脣。

妹娘紅脣勾起。

看不出任何不妥,不過是一場技女取悅恩客的戲碼,豔舞,美酒,無一不催情。

金盃傾斜,紫紅的酒液清晰地映着文璟密長微翹的睫毛,眼看着就要喝下,身邊一股大力猛然撞擊而來,撞翻了那杯即將落入文璟口中的酒。

被點了穴道的雲微瀾姿勢怪異地倒地文璟膝腿上。

酒液灑了一片,她不可避免地溼了半邊臉,文璟的衣袍再次被殃及,妹娘舉着空了的金盃,身上半點未溼,笑容不過僵了一瞬,便已笑開。

“公子,夫人喫醋了呢。”她嘻嘻一笑,將金盃一舉。

管事立即從花後現了身,往杯裏續了酒,又隱入花叢後。

喫你個殺頭醋!

雲微瀾心裏大罵,僵硬着身子接着罵文璟:該死的,還不快把老子扶起來!

“娘子,喫醋可是妒婦所爲,娘子出身名門,可不要小家子氣,惹人笑話……”文璟卻沒有將她扶起,而是用袖子仔細拭去她潑了一臉的酒水,語聲聽着有些迷濛不清。

雲微瀾怒,勉強扭了半個脖子瞪着他:老子拼了全力纔有這麼一倒,也沒能把你給撞醒!

文璟似乎並沒看到她的反應,那邊妹孃的酒杯已再次送了過來,脈脈含情,“公子……”

樂聲未停,豔舞未止,香豔的場面未因這小小的意外而暫停,反而比先前更爲熱烈,也更讓人熱血沸騰。

文璟眼神一暗,眸光散了散,右手緩緩伸出。

“唔~~”妹娘扭了下身子,避過他的手,不讓他接,將酒杯直接遞到他脣邊,妹眼閃動着明顯的暗示。

文璟微微一笑,低下頭去,以脣就杯。

妹娘紅脣再度揚起。

雲微瀾大口吸氣——沒救了,死了算了!

就在這一霎——

妹娘舉着酒杯的手腕突然一緊,她目光一縮,低頭看去,卻見手腕上數指修長如玉,力道不輕不重,位置不偏不倚,正扣她的脈門。

再一擡頭,對上文璟清醒明淨的眼眸,那眸中帶笑,那笑,卻有點涼。

那涼很淡,卻讓她的後背瞬間起了一層細粟。

“你沒有……”妹娘一驚之下脫口而出,話到一半卻驀然收了口,妖嬈地款擺着肩頭,神情反越發地柔妹,另一手順勢去撫文璟的手,聲音妹軟,“公子何必心急,今晚有的是時間讓公子享樂。”

“若不安分些,你的這只手就保不住了。”文璟語氣平常得彷彿在聊天,眸光落在她欲撫上他的那只手。

妹娘動作一頓,將手慢慢地收了回來,在鬢邊掠了掠。

脈門被扣,她到底不敢肆意作爲。

嗯?雲微瀾緊擰着眉頭側倒在文璟身上,努力了幾次都看不到兩人的神情與動作,但聽着這對話,形勢分明變了啊。

文璟微彎了脣,扣着妹孃的手腕將金盃往她脣邊移,“姑娘如此盛情,我當借花獻佛,先敬姑娘一杯。”

妹娘神情微變,笑道:“這是妹娘敬給公子的酒,怎好飲用。公子若不嫌棄,妹娘自當陪公子同飲一杯。錢管事……”

“看來姑娘是不打算給我這個面子了。”文璟一笑,指尖驀地一緊,在妹娘喫痛之際,兩指掂過酒杯往上一擲。

酒液四射,細如銀絲,絲絲宛如利箭,倏忽沒入頂上輕煙繚繞的羣嬉圖,緊隨而起的是數聲慘叫,皆是出自女子之口。

變故陡起,不過一瞬。

場中跳舞的女子頓時足尖一點,飛身而起,從四面花叢中抽取出利劍,轉眼間,便將文璟與雲微瀾包圍其中。

廳外鼓聲戛然而止。

雲微瀾眯了眯眼,剛剛還施展着勾魂之術的美女蛇一眨眼就成了凶神惡煞的母夜叉,果然不是什麼

好東西。

妹娘臉色變了數變,終究很快平復下來。

“一招便破我機關,”她仰頭看了眼羣嬉圖,又看向眼前氣質尊貴的男子,“王爺果然暗藏乾坤。”

“不以公子相稱了?”文璟一笑,“知曉本王身份,果然是有備而來。”

王爺?

這廝竟然是王爺?

雲微瀾的眸子眯得更深了。

文璟眉目沉靜,脣帶輕笑,手指依舊扣着妹孃的腕脈,另一手卻閒閒地撫過雲微瀾未乾的髮際,順着她流暢的側頸線條而下,滑過肩頭,輕輕一拂,溫柔垂眸注視,“娘子,你好沉……爲夫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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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個屁!”雲微瀾蹭地坐起,張口就罵,“你腿麻關我什麼事,還不是你……呃!”

她重重拍了下臉,又全身上下掃了一圈,動了動胳膊,又動了動腿,能動了?

身上還有些微的軟麻,但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輕重緩急她向來分得清,因此她只擡頭看了一眼,二話沒說,站起來就扯着文璟的衣服往外走,“走!”

花廳上方原本不絕於縷的輕煙已漸漸散去,將羣嬉圖展現得更爲鮮明逼真,只是那些讓人不能直視的部位,此時卻有殷紅的血跡滲了出來,凝成血珠,滴落。

那是藏在後面暗算他們的人,被文璟一着擊中,不死即傷。

在淨房時她就覺得那圖哪裏不對勁,可就是想不起來,也就在剛纔不久,她才知道,原來奧妙全在於此——那些私密的部位,平時都羞於一見,誰會沒事盯着那些地方看?可偏偏那裏留了細孔,纔是害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