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卿醒來的時候,三人靠在牆邊已經困得七倒八歪,但眼皮被雞骨頭撐着,怎麼也無法閤眼,整雙眼睛滿是紅血絲。
她們嘴巴里還叼着骨頭,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咬斷了骨頭,她們的腦袋就要搬家。
整個晚上在煎熬與困頓中度過,有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一看到雲卿卿起牀,三人立刻站直身子貼在了牆根上,全身的神經高度繃緊。
雲卿卿看了看腕錶:“一會兒我就要被放出去了,看在咱們四個共處一室的緣分上,給諸位提個醒。”
“女俠請賜教!”
“以後在接任務的時候,至少要把對方的底細調查清楚,眼巴巴的送上門,那不是找死麼?”
“女俠教訓的是。”
“哎,幸好我心地善良,否則你們三個根本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
她們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這位根本就不是什麼小羊羔,就一披着羊皮的紅太狼。
果然,過了片刻,審訊人員打開了房門。
“雲小姐,您已經被羈押了二十四小時,按照規定,將對您無罪釋放。”
雲卿卿打着哈哈道:“那就多謝了。”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您一句,雖然您並沒有直接作案的證據,但眼下的輿論對您極其不利,一旦有人提起公訴,您將會面臨牢獄之災。”
雲卿卿懶洋洋的點了點頭:“放心,這個地方我不會再來了。”
從拘留室到門口時一條狹窄幽暗的走廊,只有在盡頭纔看到光亮。
雲卿卿擡眸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
挺拔的身形逆光而立,那雙湛黑的眼眸在瞥見她的那一刻閃動着溫柔的光芒。
在她走過來時,他朝着她伸出了手。
雲卿卿的心裏竟溢動着莫名的暖流。
原來被人等候,竟是這樣的溫暖。
她下意識的將手伸了過去,封九梟與她手指相扣,寬厚的大掌溫暖又幹燥,似是驅散了深秋的涼意。
“一會兒什麼也不要看,什麼也不要聽。”
雲卿卿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扯了扯脣:“放心吧,艾瑪拉姆那羣徒弟不成氣候,激不起多少水花。”
即將走到門口時,封九梟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龍武一行人形成包圍圈隊形,護衛着兩人向外走去。
艾瑪拉姆的徒弟們披麻戴孝,拉着血書橫幅:嚴懲殺人兇手雲淡,還恩師公道!
嗚嗚泱泱的聲音響起:“雲淡就是殺害艾瑪大師的殺人兇手,決不能放過她!”
“惡人只手遮天,企圖逃避罪名,我們大家一定要團結一心,把殺人犯送進監獄!”
“讓雲淡接受公衆的審判,還艾瑪大師一個公道!”
隨着叫冤的聲音,喫瓜羣衆也變得情緒激動起來,紛紛涌了上去。
封九梟緊緊的將雲卿卿箍在懷裏,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不知道誰丟過來一些爛菜葉子、臭雞蛋。
封九梟立刻撐l開了傘,東西紛紛落在傘面上,發出簌簌的聲響。
甚至有東西落在了封九梟的羊絨大衣上,他看都沒看一眼,一心護着雲卿卿朝着車子走去。
兩人坐進車裏後,他脫下羊絨大衣直接丟在了外面。
那件大衣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更何況是封九梟的東西,迷妹們紛紛上前搶奪大衣,一時間場面有些失控。
封九梟的車子趁亂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他將雲卿卿攬在懷裏,吻了吻她的髮絲:“昨晚在這裏睡得可好?”
“好着呢,而且還有三個夥計幫我喂蚊子,別提多蘇爽了。”
“沒良心的小東西,不知道我整夜整夜的擔心你?”
雲卿卿笑嘻嘻的蹭了蹭他的胸口:“接下來我請九爺看大戲呀。”
“隨便你怎麼唱,就算唱砸了,我幫你收拾就是了。”
雲卿卿的心像是照射進了一束暖光,滋生出的溫暖灌入四肢百骸,令人貪戀。
狗男人說這句話的樣子狗帥狗帥的。
剛纔撐起傘爲她抵擋住衆人襲擊的那一刻,猶如玄幻小說中踏着七彩祥雲而來的英雄。
面對這樣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不會心動。
但,對她而言,也僅僅是心動。
一回到景山別墅,糖寶跟魷寶兩個小傢伙立刻抱住了她,一個嘰嘰喳喳的訴說着相思,一個一臉傲嬌卻不停的詢問她到底去了哪裏。
雲卿卿只覺得滿心滿懷都是幸福。
被人掛在心上的感覺真好。
她在兩個小傢伙的簇擁下走進客廳,才發現原來老夫人也來了,隨即向老夫人點頭示意。
老夫人見她安然無恙,懸着的心也落地:“回來就好,糖寶、暮暮,過來找太奶奶,媽咪要去樓上洗澡,去去身上的晦氣。”
兩個小傢伙這纔有些不捨得來到老夫人的身邊。
老人一手攬住一個,頓時有種幸福感爆棚的感覺。
如果兩個都是封家的骨肉該有多好哇。
雲卿卿看到老太太這副模樣,心裏百感交集,看來老太太很喜歡這兩個孩子啊。
老夫人見雲卿卿獨自上了樓,隨即對封九梟催促道:“小九,還愣着幹什麼,不知道你媳婦右手不方便,快去幫她搓洗搓洗。”
剛剛走到樓梯拐角的雲卿卿身形踉蹌了一下。
封九梟瞥了她一眼,低低的笑道:“這就去。”
糖寶吵着也要幫媽咪洗澡時,封暮白了她一眼:“小傻狗,你還想不想要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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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難道爹地幫媽咪洗澡能夠洗出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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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糖寶立刻朝着封九梟瘋狂眨眼:“那爹地快點去,暮暮要個弟弟,我要個妹妹!”
封九梟笑道:“好……”
看着他上樓的身影,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
嘖,生個足球隊纔好呢。
反正他們封家又不是養不起,而且她的身子骨尚且硬朗,還能幫他們帶幾年孩子。
雲卿卿卻羞得加快了步伐,本想將門上鎖時,一只大手卻擋在了門板上。
封九梟壓抑着胸腔內的笑意,故意問道:“跑什麼,害怕我吃了你?”
“九爺,我自己一個人洗就可以了!”
“奶奶的命令就是聖旨,我得遵命。”
雲卿卿在心裏暗咒一聲,不要臉的狗男人分明是拿着雞毛當令箭,以前怎麼沒見他這麼聽老太太的話呢?
“我……我真的可以自己洗!”
封九梟猛然將門推開,強行抱着她朝着浴室走去:“你以前也幫我洗過,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