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圍剿王府

發佈時間: 2025-05-08 05:2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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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被魏璟焰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連連點頭:“朕錯了,朕後悔啊!可事已至此,朕願意補償,只要你放下刀,朕什麼都答應你!”

宋清音看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她上前一步,輕聲說道:“王爺,如今真相已明,當務之急是穩定朝局,爲老王爺討回公道,而不是衝動行事。”

魏璟焰握着刀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緩緩放下。

他看着聖上,眼神中滿是失望與恨意:“聖上,今日之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要是三日之內,你不能還我父親一個交代,我定然血洗朝堂。”

說罷,他轉身帶着宋清音和壽聞大步離去,只留下癱坐在龍榻上臉色蒼白如紙的聖上,在空曠的大殿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聖上望着魏璟焰離去的背影,眼中陰鷙翻涌,指節捏得發白。

“來人!”他厲聲喝道,嗓音沙啞卻透着殺意。

殿外禁軍統領趙無庸快步而入,單膝跪地:“臣在!”

“靖北王魏璟焰目無君上,意圖弒君,即刻調集禁軍,圍剿靖北王府!”聖上冷冷道,“一個不留!”

趙無庸心頭一震,卻不敢違逆,低聲道:“臣遵旨。”

然而,他剛轉身欲走,殿外卻傳來內侍尖細的嗓音:“皇后娘娘到——”

皇后一身素衣,步履匆匆地踏入殿內,見聖上臉色陰沉,連忙上前扶住他,柔聲道:“聖上息怒,龍體要緊。”

聖上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息怒?魏璟焰刀都架在朕脖子上了,你讓朕息怒?”

皇后低眉順眼,輕聲道:“聖上,此事蹊蹺,靖北王雖狂妄,但絕非莽撞之人,今日突然發難,恐怕……另有隱情。”

“隱情?”聖上眯起眼,“什麼隱情?”

皇后擡眸,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聖上可曾想過,爲何靖北王妃能解您身上的邪術?爲何道元和三皇子勾結之事,偏偏被他們撞破?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

聖上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

“臣妾懷疑,這一切本就是靖北王府設的局。”皇后輕聲道,“他們先讓道元對您下咒,再假裝救您,既博得您的信任,又藉機逼問老王爺之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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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目光一沉,思索片刻,冷笑道:“好一個靖北王府,竟敢算計到朕的頭上!”

“如今他們已知道密詔之事,若任由他們活着,日後必成大患。”皇后見聖上動怒,繼續添油加醋。

聖上眼中殺意更甚,正要開口,殿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聖上!大喜!章貴人有喜了!”一名內監滿臉喜色地衝進來,跪地稟報。

聖上一怔,隨即大喜:“當真?”

“千真萬確!太醫剛剛診過脈,說已有兩個月身孕!”

聖上龍顏大悅,撫掌笑道:“好!好!若是個皇子,朕必定冊立爲太子!”

此言一出,皇后臉色驟變,指尖狠狠掐入掌心。

她強壓怒意,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恭喜聖上。”

“怎麼,皇后不高興?”聖上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皇后深吸一口氣,低聲道:“臣妾自然高興,只是……聖上莫要忘了,臣妾的兒子,還活着。”

“哦?皇后是說……”聖上笑容微斂,眯眼看向她:

皇后擡眸,直視聖上,一字一頓道:“四皇子,從未死去。”

“皇后,你這是何意?”聖上瞳孔微縮,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皇后緩緩道:“當年奶孃將那孩子扔進井裏,卻不想那孩子福大命大,並沒有死——真正的四皇子,如今就在您身邊。”

聖上目光深沉,緩緩道:“你是說……三皇子?”

皇后不語,只是靜靜看着他。

“皇后啊,朕知道你的心思。”聖上忽然大笑起來,拍了拍皇后的肩,“不過,立儲之事,朕自有考量。”

皇后心中一沉,面上卻不顯,只是溫順地低下頭:“臣妾明白。”

聖上淡淡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朕累了。”

皇后福身告退,轉身的剎那,眼中殺意凜然。

——既然聖上不肯立她的兒子,那章貴人腹中的孩子,就永遠別想出生!

夜色如墨,鳳鸞宮的鎏金宮燈在風中搖曳,將雕花窗櫺映得忽明忽暗。

皇后端坐於纏枝牡丹銅鏡前,指尖撫過鬢角新添的霜色,銅鏡中倒映出一雙淬了寒冰的鳳眸。

“娘娘,三殿下到了。”蘇嬤嬤踩着貓兒般的碎步進來,宮裙摩擦聲驚醒了殿內凝滯的空氣。

皇后執起螺子黛,在眉尾細細描畫,聲音似浸了冰的玉磬:“宣!”

三皇子玄色蟒袍挾着夜露寒氣闖入內殿,腰間玉佩撞得叮噹作響:“母后深夜相召,莫非又要教訓兒臣今日在御前的失態?”

‘啪!’

皇后將黛筆拍在妝臺,金鑲玉的護甲劃過檀木桌面:“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沉不住氣,萬一被聖上察覺出你的心思,你多年蟄伏豈不是就泡湯了?”

“急躁?若不是魏璟焰那廝突然橫插一腳,我們的計劃早就大功告成了!”三皇子忽然發出一聲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皇后輕輕搖了搖頭,神情凝重:“如今聖上已經起了疑心,你切不可再貿然行事。”

“母后這般謹慎,莫不是在擔心,聖上會立章貴人腹中的孩子爲太子?”三皇子眯起眼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皇后手指微微一顫,攥緊了袖口的珍珠流蘇,一字一頓道:“太子之位——只能屬於本宮的兒子!”

“可聖上似乎並不這麼想。”三皇子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

皇后陷入了沉默,片刻後,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而決絕:“那就讓他,不得不這麼想。”

三皇子聞言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母后可有什麼妙計?”

皇后緩緩起身,蓮步輕移至窗前。

她望着窗外濃稠如墨的夜色,指尖輕撫過窗櫺上精美的雕花,語氣平淡得如同在談論一件尋常小事:“章貴人的孩子,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