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怎麼來到了炎都?!
雲卿卿的後背撞在了身後的置物架上,上面的東西悉數落在地上,發出稀里嘩啦的響聲。
她的眸光死死的盯着書架後面的男人,手指捏緊了銀針。
似乎下一秒就刺穿他的喉嚨。
只見男人緩緩的走了出來,白色西裝下是削瘦的身材,以及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此時正溫和又好奇的打量着她。
“你就是我父親口中的雲丫頭?”
雲卿卿怔了怔,不是風輕嗎?
可她跟風輕在同一屋檐下共事兩年,對於他的氣息很是熟悉。
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很精準。
“你是哪位?”
男人笑着朝着雲卿卿伸出了手:“龐所長是我父親,鄙人龐奈琛,幸會。”
雲卿卿死死的盯着他那張臉。
風輕最擅長的就是製作人-皮面具,而這種面具有個缺陷,不可能完全貼合,所以耳後會有一個玄關。
雲卿卿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她的手並未與他交握,而是飛快的摸到了他的而後,用力一扯。
“嘶……雲小姐對我的耳朵感興趣?只可惜我不能送給你。”
雲卿卿看到手上的鮮紅,才明白他根本就沒戴人-皮面具。
“抱歉,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一個……仇敵,所以剛纔有些失禮了。”
龐奈琛笑了笑:“我竟長成了雲小姐討厭的樣子,正在考慮要不要去整整容。”
“是我冒犯了龐先生,很抱歉。”
龐奈琛笑得溫和:“大丈夫流點血沒什麼,倒是可惜了父親收藏多年的藏品。”
雲卿卿這才意識到自己把置物架上的東西打了個細碎。
她立刻蹲下身子準備收拾一下。
此時龐奈琛俯身攥住了她的手腕:“雲小姐,你今天是客人,讓我來收拾。”
他的指尖涼如寒冰,令她冷的發抖。
她立刻將手抽回,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上。
風輕傷得那麼重,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可能,除非安裝了假肢。
穿戴假肢的人往往因爲血液不通暢,致使肢體冰冷。
她見對方的鞋帶散開了,而後藉着幫他繫鞋帶的機會飛快的掀開他的褲腳看了一眼。
竟然不是假肢,看來是她想多了。
龐奈琛微笑着看向她:“雲小姐,這是做什麼?”
雲卿卿爲他在鞋子上繫了個蝴蝶結:“算是剛纔冒犯龐先生的賠禮。”
龐奈琛垂眸望着造型別致的鞋帶,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你是第二個爲我係鞋帶的女人。”
雲卿卿笑道:“第一個呢,是你前女友嗎?”
“前妻……”
“那你前妻一定是個不錯的女人,爲什麼跟她離婚了?”
“因爲我愛她。”
雲卿卿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龐先生,你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龐奈琛也跟着笑了笑:“我只是想逗雲小姐笑一笑,你笑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此時龐所長走了進來,他看到兩人似是在說笑,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
“雲丫頭來了,奈琛怎麼不請她坐下喝杯熱茶?”
雲卿卿指了指地上的狼藉,一臉歉意:“回頭我幫您雕件小玩意。”
龐所長頓時興奮的老臉滿是紅光:“那我豈不是賺了。”
“我有些私事想跟龐伯伯聊一聊。”
龐奈琛立刻識趣的離開,還貼心的爲兩人帶上了門。
就在房門關合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瞬間被陰冷所代替,摁下了藍牙耳機的監聽摁鈕。
室內。
龐所長拿出一疊入職資料讓雲卿卿一一確認簽字。
“丫頭,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囑託我去做?”
“我拜託龐伯伯先把我入職研究所的事情保密。”
“這個簡單,一會兒我就把這份入職資料封存起來。”
“那就多謝龐伯伯了。”
“哎,你什麼時候有空去我家喫飯?我太太唸叨你許久了。”
雲卿卿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右手:“等我傷好之後一定前去拜訪。”
“丫頭,你覺得我家奈琛怎麼樣?”
雲卿卿愣了一下,笑道:“像龐伯伯,溫文爾雅,氣度不凡。”
“哈哈哈,你這丫頭嘴巴真甜,以後你跟奈琛就是同事了,好好相處。”
雲卿卿笑了笑:“那我就把外婆跟魷寶拜託給龐伯伯照料了。”
“那是自然,不過作爲回報,你可要照顧一下我們家奈琛啊,他剛剛回國,而且在醫術造詣上遠遠不如你。”
“龐伯伯客氣了。”
雲卿卿走出辦公室時,龐所長立刻招呼龐奈琛去送送她。
兩人向外走的時候,一大羣穿着白大褂的學生從電梯裏涌出來。
眼看其中一個男生要撞到雲卿卿受傷的右手,龐奈琛幾乎條件反射般的從背後抱住了雲卿卿,帶着她旋轉了半圈,用後背擋住了男生的莽撞。
男學生有些歉意的撓了撓頭:“先生,抱歉啊。”
龐奈琛扭頭看向他的眼眸中滿是陰毒的鋒芒,嚇得那個男學生飛快的逃離現場。
雲卿卿示意他鬆手:“龐先生,多謝了。”
龐奈琛這纔有些不捨的將手鬆開:“雲小姐受了傷,小心爲妙。”
兩人一起走到了門口,此時封九梟整跟元萊說着什麼。
他扭頭看到兩人時,眼眸中閃過一絲寒芒,隨即長腿闊闊的迎了上去。
雲卿卿看到他時,有些愕然:“九爺,你怎麼來了?”
“剛好路過,走,我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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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攬住了雲卿卿的腰肢,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像是在宣示某種主權。
也不知道爲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令他生出一絲莫名的危機感。
龐奈琛笑着朝着封九梟伸出了手:“我是雲淡的同事龐奈琛。”
封九梟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迎上他的視線,挑釁道:“封九梟。”
兩人目光相接,似是有火花相接,旋即短暫避開。
龐奈琛的手一直在抖,額頭上也浸出了冷汗。
這場博弈,他輸了。
封九梟鬆開了手指,脣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改天再來拜訪令尊,勞煩龐先生轉達。”
他的意味很明確,如果不是因爲龐所長,他才懶得跟他握手。
龐奈琛笑了笑,目送着車子離開後,他幾乎踉蹌了幾下。
雙腿的麻痹感一陣陣的傳來,他俯身看着車子消失的方向,脣角扯出一絲陰冷笑意:“你以爲你逃得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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