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珈以前無所畏懼,連死都不覺得可怕,可是這次回來後,有了真正的做母親的意識,她開始有所顧忌了。
她要保護好她的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
小念念是需要她的。
念念小奶娃玩了一會後困了,雲珞珈讓乳母帶着下去午休去了。
念念去午休後,雲珞珈坐在軟榻上託着腮發了會呆。
她有幾日沒有去丞相府了。
如今他們都防着她,她去了總是覺得有些不太舒坦。
因爲有了隔閡,所以相處起來總是覺得不太自在的。
雲珞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叫了聲尾六。
她並不確定尾六在,只是試探的叫了一聲,沒想到尾六真的在。
“你去城外的藥莊,請一下秦封過來,就說他的祖奶奶要見他。”
雲珞珈這話一出,尾六稍怔了一下,隨後點頭,飛身離開了。
雲珞珈離開了這麼久,也不敢完全相信秦封,所以需要試探他一下。
秦封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賭輸了要叫她祖奶奶的,這件事知道的人沒幾個。
雲珞珈得見秦封一面,先看看秦封的態度,再決定告不告訴他真相。
在她的印象中,秦封是個心比較大,而且還是對她造不成任何威脅的人。
就算是她說了他不信,也奈何不了她。
那麼大的家業就這麼扔了,說實在的她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雖然是秦封在經營,她也操了不少的心,而且前期的所有投資都是她出的。
怎麼着得收回來一些。
秦封要是認下了她,就給他多拿點分紅,對半分也不是不可以。
倘若他不給,就再見機行事吧。
今日時間不早了,尾六帶着秦封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他來的時候,雲珞珈正在給小念念餵奶糕。
看到秦封來了,她也只是給了個淡淡的眼神,“坐吧。”
小念念吃了四五塊了,雲珞珈覺得差不多了,輕聲哄着她別吃了。
“再喫一塊。”
小念念豎起一根小肉肉的小手指,眼底亮晶晶的,看的雲珞珈不忍拒絕。
秦封傻眼了,一直傻愣愣的盯着雲珞珈,試探着喊了句,“祖奶奶?你從地下鑽出來了?”
雲珞珈擡頭看了他一眼,招呼乳母過來把小念念抱過去,然後溫柔的跟小念念說:“母妃有事,先去巧姑阿婆那去玩會好不好?”
念念喫也喫飽了,很乖的點了點小腦袋,“好,那母妃忙完找我哦。”
等着小念念離開後,雲珞珈遣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秦封。
防止別人說閒話,雲珞珈沒有讓人關門,只是讓人走遠了些。
秦封眼神驚恐的看着雲珞珈,盯着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無數遍,還是沒有找什麼問題來。
他忽然想起來了,前些天聽墨鸞說君青宴新娶了個王妃,傳聞說跟雲珞珈很像。
之前他還想着能有多像,這會看着才發覺,這哪裏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他擡手指着雲珞珈,“噢噢噢,我知道了,你是那個很像東家的冒牌貨!”
“冒牌貨?”
雲珞珈輕笑了聲,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秦封。
她這麼一重複,把秦封都搞的不自信了,“不是冒牌貨,難道還真的是從地下爬出了?”
雲珞珈只知道之前的屍體是被君青宴放在了冰窖中,還真不知道他有沒有給他辦喪禮?
“墨鸞和孩子近來如何?”
雲珞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了他妻兒的身上。
聽到雲珞珈的話,秦封就更加震驚了,“你你你,你管我娘子孩子幹什麼?”
雲珞珈笑着繼續問:“這幾年生意如何?”
秦封有些防備的看着她,“你問你夫君呀,東家沒了之後,藥莊的進賬就都交給你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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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生意雖然還是秦封做主,但是分紅過後,其他的君青宴都會找人去收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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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珞珈這纔想起來現,自己跟君青宴聊了很多,卻從來都沒有聊起過這件事。
她是覺得沒有必要問君青宴,君青宴可能也不知道。
君青宴估計也是沒有想起來這件事。
不過通過找秦封,她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她看着秦封說:“我沒死,當年只是假性死亡,君青宴找了個可以起死回生的神醫救活了我,這幾年我一直在外面養身體,最近纔回來。”
這個說辭她覺得還是有可信度的。
雖然起死回生這個事情很扯淡,但也總比說她之前是靈魂穿越,後來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現在連着身體穿越過來了有可信度吧。
“可是人都埋了。”
秦封眼神怪異的看着雲珞珈,“你在耍我吧,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你看,秦封這種心如海斗的人都懷疑她有別的目的。
雲珞珈倒是不着急,託着腮淡淡的看着他,把跟他相遇後所有的細節都描述了一遍,連帶着只有他們倆知道的。
還有她給墨鸞準備的嫁妝裏還放了本春宮冊子。
那本春宮是她偶然間得到的,除了她和墨鸞沒人知道,秦封回去一問就知道了。
“東家,真的是你,你真的沒死。”
秦封臉上的震驚化做了欣喜,激動的就差抱着雲珞珈的腿嚎了。
他激動了兩聲,忽然又冷靜了下來,對着雲珞珈發出了疑問,“你既然沒死,爲何會以丞相義女的身份再嫁給攝政王一次?”
雲珞珈找了個理由敷衍他,“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經死了,已經死了的人怎麼活過來?”
這個理由也是她剛想到的。
到時候去攻略丞相府人的時候,還可以加一句,“養好身體後失去了記憶,最近纔想起來的。”
早些時候一根筋,就覺得他們接受不了已死之人突然復活,忘了編個可信的理由。
不過也就能告訴相府的人,幌子也沒算是白打,給外面的人看就好了。
秦封信了,又激動的嚎了起來,“東家,你都不知道沒有你的這三年我們是怎麼過的,他們聽說你死了差點造反,好在我手裏有你給我留着的解藥。”
“還有,我家墨鸞哭的好幾天都不喫飯,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還有,少了你不知道哪裏搞來的藥材,我們藥材供不應求,你那些藥鋪的掌櫃的都跟我急了。”
“還有,還有我,我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哭的像個傻子。”
“哎呦我的祖奶奶,真好!你活過來了可真好!”
雲珞珈聽着他誇張地絮絮叨叨了半晌,眼底泛出暖意,心裏也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她本以爲自己的死影響不到他們,可她對於他們來說似乎很重要。
“行了,別嚎了,再嚎把狼招來。”雲珞珈見他沒完了,笑着叫停了他。
秦封剎住了車,然後接着就爬起來了,“我得趕緊回去帶墨鸞來看看。”
“誒,明天的,今天天都晚了。”
雲珞珈趕緊喊了聲那個二貨。
二貨已經跑遠了,從風中飄來一句,“那也得先告訴她知道。”
秦封剛離開,君青宴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有些疑惑的問了句,“告訴誰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