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卿的眼尾發紅,封九梟的胸腔內本就溢滿了淤血,如今又被實習生刺穿了血管。
如果不及時清理,她之前的努力便白費了。
封九梟很可能再也不能醒過來。
“閉嘴,止血鉗!”
實習生被她的氣勢鎮住了,立刻停止了尖叫,將消毒之後的止血鉗遞給她。
封九梟的胸腔已經被打開,一方面要止血,一方面要清血。
手術的難度被增加,再加上保安隊長帶人衝了進來,場面一片混亂。
雲卿卿擡起那雙猩紅的眼眸,又冷又狠的盯着他:
“滾出去,否則我不介意在手術室裏大開殺戒!”
副主任覺得有jing察爲自己主持公道,頓時橫了起來:
“裝的還挺像,這人已經死透了,我看你就想訛詐我們醫院,jing察同-志,馬上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一把帶血的手術刀從空中飛過來,擦着他的耳朵直直的插-入了門框上。
頓時,耳垂一片濡-溼。
他擡手摸了摸,竟然是一手的血,他頓時氣急敗壞道:
“jing察同-志,你們親眼所見,這女人拿着兇器傷人,還有沒有把律法放在眼裏!”
jing察將那把帶血的手術刀收了起來,算是現場取證。
“這位小姐,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雲卿卿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睛緊緊的盯着封九梟的傷口:
“如果我救不活他,所有的人都留下來給他陪葬!”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一股沁骨的冷意。
雖然看都沒看衆人一眼,卻令衆人感到了一股凜然的殺意。
其中一位實習生立刻把人往外趕:“人命關天,麻煩諸位先出去一下。”
副主任直到被關在門外後才反應過來。
他剛纔竟然被那個女人的氣勢嚇到了。
不過是個女人,有什麼好豪橫的?
他對實習生橫眉冷對:“小馬,你拿着醫院的薪水還胳膊肘子往外拐,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小馬一想到雲卿卿的身份,頓時挺着腰桿道:
“她可是研究院的人,別讓我們醫院因爲你而成爲整個醫學院的笑話!”
一聽‘研究院’這三個字在場所有人都禁了聲。
在整個A國人眼裏,研究院可是一個神聖的存在,幾乎所有的人都對這三個字充滿了敬畏。
歷屆總統先生上任之後第一個拜訪的地方就是研究院。
那裏更是整個A國人才輩出的地方,包攬了醫學界各大獎項。
能夠進入研究院的人要麼是醫學天才,要麼是經驗豐富的醫學大佬。
副主任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她如果是研究院的人,我現場喫三斤翔!”
研究院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如果這女人真是研究院的人,她一進門的時候不就亮出證件來了?
小馬也被他這份囂張的氣焰激怒了:“這是她的任職編碼,不信我可以當面查給你們看!”
jing察想到這件事情涉及到研究院,瞬間變得謹慎起來,跟隨小馬一起進了辦公室。
小馬將雲卿卿的任職編碼輸入醫學網,很快便有了迴應。
但跟其他任職人員不同,上面並沒有圖片,只有她的入職信息。
“雲淡,難道她就是雲淡?!”
小馬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這個名字已經是醫學界的傳奇,也是她的偶像。
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她竟然見到了自己的偶像,甚至還跟偶像一起做手術。
其實她曾經在網上搜索過雲卿卿的照片,之所以剛纔沒認出來,是因爲雲卿卿的臉上滿是鮮血,根本辨不清她的五官。
副主任當然不接受這個事實,嘲諷道:
“你還是太年輕,被人騙了都要幫人家數錢,看不出來,這是個冒牌貨,故意給你一個別人的編碼來糊弄你?”
小馬堅信手術室裏的人就是她的偶像,立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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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導師曾經參與過研究院入職人員的篩選工作,問他不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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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即撥通了導師的電話,將醫院裏的事情說了一通。
只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導師驚呼道:
“病人的情況這麼危機,你怎麼能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做手術,馬上停止手術,我稍後就帶人趕過去!”
她還要說什麼,導師已經掛斷了電話。
副主任越發的覺得雲卿卿就是個靠着醫鬧發家的騙子,冷笑道:
“jing察同-志,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個慣犯,否則怎麼連醫學教授都這麼說!”
jing察一時間無法辨認雲卿卿的身份,決定等她手術結束後再仔細盤查。
半個小時後,劉教授帶着一羣穿白大褂的人來到了這座小醫院。
他們個個都是電視媒體上的常客,也是醫院裏花重金也請不來的人。
實習生相信自己的偶像,死死的守在門口不肯讓他們進入。
劉教授厲聲道:“小馬,快點讓開,病人的情況耽擱不得!”
“教授,我知道您是胸科專家,可是雲醫生正在全力以赴的搶救病人,不允許任何人打攪。”
劉教授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醫學大佬們。
“我帶來的這些前輩,哪個不比她有資質,有醫術?”
病患的運氣不錯,恰好趕上學校召開醫學交流會,大佬們齊聚一堂。
他當時把病人的狀況一說,大佬們紛紛跟着他一起前來。
“教授,對不起,我還是不能讓你們進去。”
劉教授怒聲道:“你寧願相信一個不明身份的野醫生,也不相信你的導師,你的前輩,簡直荒唐!”
其他大佬也紛紛道:“小姑娘,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最好讓開。”
“我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難不成還比不上野醫生的醫術?”
“你在這裏多浪費一秒,病患生存的希望便少一分。”
衆人正爭執時,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只見一個滿臉血污,一臉倦怠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帶着醫帽、口罩,只露出那雙泛着血光的眼眸,清冷中透着桀驁。
“諸位來晚了。”
衆人楞了一下。
來晚了什麼意思。
難道是人已經嚥氣了?
劉教授頓時怒道:“簡直胡鬧!”
大佬們的臉上透着一絲惋惜。
這女人完了,就算她有行醫資格證,也會被扣上過失殺人的帽子。
副主任叫囂道:“jing察同-志,快點把這個女人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