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臉上卻是不慌不忙的。
“這有啥。”她無所謂地說着,一邊伸手把毛毛蟲給拎了起來。
蘇曉折下了一根枝條,白南策拔下了腰間的劍,就看到這一幕,兩個都有些驚訝。
“你不怕?”白南策覺得不可思議,別說女孩子了,不少男人看到這種東西都會頭皮發麻。
“有什麼可怕的,蟲子而已,這種毛毛蟲又不會傷害人。”蘇敏一邊說着,一邊把玩毛毛蟲:“毛茸茸的,涼涼的,多舒服呀。”
“靠,不會吧?你這女娃子膽子這麼大。”
“你想要玩玩嗎?”蘇敏說着,把毛毛蟲遞給白南策。
白南策臉上微變,連着後退了一步。
“不要,把這個噁心的東西拿遠一點。”
“膽小鬼。”蘇敏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把毛毛蟲扔了。
蘇曉想起來,以前她和三妹上山,好像有毛毛蟲掉在她身上,三妹也不怕,隨手就拿開了。
看來三妹的膽子的確比她想象的大,以前也只是害怕蘇老太而已。
“喂喂,你不能這樣說我,剛纔這蟲子掉在你身上了,我還想着幫你呢。”白南策嚷嚷。
“好啦,那謝謝你,膽小鬼。”蘇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白南策感到一陣氣堵,不過他很快就想開了,膽小鬼就膽小鬼吧,等書法比賽贏了她,他再損回去。
到時候,他可不會留情,哼。
繼續採果子,蘇敏回頭看一眼,白南策還在。
“你跟着我們做什麼。”
“你和蘇姐姐兩個女孩子,在樹林裏不怕有危險呀,我跟着你們,這樣安全一些。”
蘇曉對白南策道:“白公子,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走太遠,我和三妹獨處好談心,你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那蘇姐姐,你們不能再走遠了。”
“我們就在這裏摘果子。”蘇曉說。
白南策看了看這裏,距離河邊還是很近的,河邊現在已經升起了炊煙,能夠聞到煮飯的香氣。
“好,那我就不打攪你們姐妹倆了。”
白南策這才離開。
“這小子,事兒真多。”蘇敏搖頭。
“人家是在關心你。”蘇曉道。
“關心我。”蘇敏低聲。
“是呢,白五公子對三妹珍重。”蘇曉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三妹還小,她不想給三妹增加壓力,只是讓三妹知道,白南策對她重視,儘量不要傷害到人家。
“那我以後對他好一點。”蘇敏說,白南策本來就是她的朋友,打心底說,他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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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下棋下輸了,送她那麼多墨和紙,這明擺着故意要讓她用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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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卻想,兩人做歡喜冤家再好不過了,只是有的時候,人家的關懷也不要忽視。
姐妹倆摘夠了果子回去,馮氏和幾個婆子已經在做菜了,義恆他們在河裏叉魚,義恆一叉子下去,插到了一只三斤多的鱸魚,他捧着,臉上開心死了。
蘇洪友把魚接過來殺,他問馮氏:“這些魚要咋弄喫。”
“還能咋做,鱸魚清蒸,鯉魚紅燒。”馮氏道:“黑魚就切成片,做酸菜魚片。”
“好。”蘇洪友繼續幹活。
蘇曉和蘇敏對視一眼,爹這樣在孃的面前聽話的樣子,還挺有愛的,不過,這個算不了什麼,她們甚至還看到爹給娘洗腳呢,那樣的細心和溫柔,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太難得了,真的很少看到對妻子這樣好的丈夫。
爹孃雖然在一些事情上軟弱了一些,但他們帶給家裏人的氛圍,真的很好很好。
蘇洪友買給馮氏的那個玉鐲子,馮氏平時捨不得戴,不過今日踏青卻戴了出來。
鄭媽看到了就問道:“弟妹,這是老二給你買的鐲子呀。”
“哎,是。”馮氏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鐲子往袖子裏面藏了一下。
“你們成親二十多年了,還這麼恩愛,實在是叫人羨慕呀。”南大街鋪子的容媽說。
“這鐲子一看就得幾千兩呢。”
蘇家二房掙錢如流水,天天日進斗金,不過主要是蘇曉管着財政大權,蘇洪友能花幾千兩給馮氏買鐲子,這幾千年應該是日積月累攢起來的,可見心意十分厚重。
“是呀,遇到了這麼好的丈夫,這輩子太值得了,你就說說哪個女人不眼紅羨慕你?”福媽也道。
馮氏臉頰泛紅,可是心裏面卻很甜蜜。
“你們就不要打趣我了,要不然我以後都不敢戴了。”
“咋不戴,自己夫君送自己的好東西,要是我啊,我天天戴出來顯擺,讓大家好好羨慕羨慕。”容媽不贊同地說道。
“對的,女人就該對自己好一點,你每天都辛苦操勞,這是對你的獎賞和認可,跟將軍身上的勳章一樣。”福媽接口。
馮氏笑道:“你們呀,這是把我誇上天了,還將軍不將軍的,咱哪能跟人家相提並論。”
“蘇將軍,你就說吧,這是不是一個女人身上的勳章。”鄭媽問在一邊忙碌的蘇老三。
聽着大家吵吵鬧鬧的開着玩笑,蘇老三臉上也都是笑容。
“是,這是二嫂應得的。”
蘇蘭接過那個裝着楊梅的籃子:“這東西要用鹽水泡泡,把裏面的蟲子泡出來。”
“蘇大姐,楊梅有蟲子嗎?”白南策聽了,不敢相信地問道。
“這些楊梅都紅通通,光溜溜的,沒有看見蟲子啊。”
蘇蘭耐心跟他解釋:“白五公子,楊梅里面都是有蟲子的,而且還有很多。”
“我不信,我從小喫楊梅都是直接吃了,這豈不是說我吃了很多蟲子。”
“不信是吧,你看着。”蘇敏拿起一個楊梅就掰開。
“哪裏有蟲子?沒有蟲子。”白南策是真的沒有瞧見。
“湊近看,看清楚一點。”蘇敏把楊梅送到白南策的眼前。
“呶,這些白白嫩嫩的小東西是什麼?”
白南策這下子看到了,還真的是蟲子,他剛纔把蟲子認成是果肉的一部分了。
“哇,嘔。”一種要嘔吐的感覺襲來,白南策捂着嘴跑開了,他蹲在地上,不斷乾嘔,可是卻吐不出什麼來。
看到這樣的情形,大家都笑了起來,蘇敏更是笑得前仰後合,肚子都笑痛了。
“不就是蟲子嗎?從小到大都吃了多少了?”
“正是因爲從小到大吃了很多,嘔,yue。”乾嘔着,白南策又突然覺得自己委屈,捂着臉嗚嗚地叫了幾聲。
“爲什麼沒有人跟我說楊梅里面有蟲子。”
阿城作爲白南策的貼身僕從,有一種鍋要砸到頭上的感覺,默默低下了頭。
“我的飲食起居不是你負責的嗎?你怎麼不說。”果然,白南策責備的眼神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