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嘴角邊揚起一抹笑容，看向白南策：“這麼自信，打臉了沒有？”
白南策一臉的自信：“反正我現在佔着優勢，贏的希望比你大。”
“不到最後，誰又說得一定啊。”蘇敏嗆他。
下一個人，選的是白南策的，白南策臉上是掩不住的嘚瑟：“這位大叔，如果看中的不止一副，你可以多買。”
“噢，是啊，你這提醒我了，我還真看中了兩幅，一時決定不下來，隨意拿了一幅。”
大叔說着，把另一幅也取了下來，這一幅，是蘇敏的。
蘇敏臉上憋着笑，真有意思啊，想要快點贏，結果幫了她。
接着下一幅，還是蘇敏的。
這樣一來，兩人就平了，蘇敏的信心也增添了幾分，白南策本來覺得自己穩操勝券的，面色帶上了些凝重。
就這樣你來我去的，都沒有誰先超過三幅，到最後，架子上還剩下兩幅。
雖然已經註定是平手，不過二人還是希望他們的字帖先被買走，這樣多少會有一點勝利的感覺。
不過，一個老者把兩幅一起買走了，一邊道：“這一副蒼勁狂放，這一副更靈動萬千，兩種風格搭配起來正好協調啊。”
有些買了一幅的聽他這樣說就很後悔：“哎呀，是這種感覺，早知道我買兩幅就好了。”
“我也是啊，這些書法都好，都中意，就是沒帶夠錢。”
有人恍然：“到最後他們都沒有說誰勝負，莫非是平了？”
都賣完了，就算有誰先賣走兩幅的，最後也追平了。
“是的，我們平了。”蘇敏說着，把她的字帖指了出來：“其他的，就是這位白五公子的。”
“兩位天才少年打了個平手，不得了啊。”
“是啊，水平相當，你追我趕的，誰也不讓誰，真有意思。”
白五公子哼了一聲：“我沒有拿出最好的水平罷了，要不然，贏她完全不在話下。”
“嘖嘖，沒有讓你輸，是我看你遠道而來，讓客了。”蘇敏不甘示弱。
兩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對方這樣說，她不回擊，就等於是自降，低人一等。
而且，她也根本不想平，她還惦記着三千兩銀子呢，現在也拿不到了。
“喲，你這丫頭，嘴皮子還真刁，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一個月後，我們再比一次。”
“可以啊，三千兩銀子準備好，別到時候拿不出錢來。”
白南策嗤笑一聲，那點銀子他會稀罕？
一揮手：“走。”
然後，一臉不爽地出了筆芳齋。
他是來贏的，不是來打成平手的。
冷不防看到一個人，白南策似乎一時間驚住了：“墨大哥。”
墨奕對他微點頭：“南策，兩年不見。”
兩年前，白南策還是一個男孩子的模樣，現在已經有點像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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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策確定了人，彷彿剛纔的不愉快都消失了，幾步奔過來，一臉的喜色。
“墨大哥，真的是你，太好了，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我還想着要贏了再走，這段時間很無聊呢，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墨奕臉色淡淡：“我事情多，忙。”
“不打緊，偶爾和墨大哥喝茶喝酒，說上幾句，我就很滿意了。”白南策知道墨奕性子清冷，不過，墨奕是個很好的人，以前白家陷入朝堂風波，是墨大哥給的主意，救了白家。
所以，他對墨大哥是敬佩又感恩。
“我住在海雲天，不知墨大哥住在什麼地方，我好去拜訪。”白南策一臉誠摯。
看到墨奕，白南策剛纔臉上的那些驕傲都看不見了，在墨奕面前，他真的像一個敬慕兄長的兄弟一樣，謙卑，討好。
墨奕本來不喜歡麻煩，不過看了一眼白南策，還是道：“東大街當街三十號宅子，三進院，我沒有多少時間，黃昏晚飯後，你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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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墨大哥，我一定遵守規定，不會在其他時段打攪你。”白南策很高興，他都做好墨大哥不搭理他的心理準備了。
“怎麼會想到來比書法？”墨奕問道。
“我是南下游玩，正好到了寧郡，聽說這裏有個書法天才，小小年紀就成名了，我就來看看。”
白南策注意到了墨奕身邊的女子，身材高挑，容貌明麗，和墨大哥站在人羣中，很是耀眼。
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墨大哥，這位是？”
“是我的人。”
“噢。”白南策一臉的恍然：“原來墨大哥兩年多不回去，是流連溫柔鄉呀，這位姐姐好漂亮。”
蘇曉被誇，心情不錯。
“這位小兄弟，你別忘了，我三妹學書法才一年多，你可是學了十年吧。”
“什麼？”白南策很驚訝：“那個丫頭，是姐姐你的三妹？她才學了一年多？”
然後他朝着筆芳齋看去。
蘇敏正在把字帖掛在架子上，察覺到他的目光，朝他看過來，挑釁地擡了擡下巴。
呵，得意，不過，白南策承認，一年多到這種水平，的確太厲害了，這樣的天分，就沒有幾個人比得上。
有的人真的是天選。
就在書法上，他本來已經是白家最有天賦的孩子了，可是比起這個丫頭，真的要自慚形穢。
“既然有這樣的天分，爲何不是從小就練？”白南策是想，要是早一點練字，現在的程度不敢想象。
“我們家是村子裏的，三妹兩年前纔開始認字，然後練習書法，說來也不過是機緣巧合，雖然晚了一點，不過命裏註定的，晚一些也無妨，這是一輩子的路。”
白南策沉默了，他還以爲，蘇敏是這裏哪一戶高門家的千金小姐，只有這樣的身份，纔有機會把書法練起來，而且她長得粉雕玉琢的，古靈精怪。
原來她是農人出身。
白南策不由得感慨一句：“原來明珠永遠不會蒙塵。”
蘇曉不由得笑，剛纔才紅了眼，現在卻又誇讚起她的三妹來。
“不過白五公子見多識廣，以後三妹還要請你多多指教呢。”
“我哪裏指教得了她呀，你看她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嗆我幾句就不錯了。”白南策說。
“我三妹其實人很好，只是她不太溫順而已，以後接觸多了，你就知道了。”蘇曉笑笑。
“好了，我也該回去忙了，再會。”
這個白南策，身上有一股少年人的傲氣，不過卻不讓人討厭，所以蘇曉就跟他多說了兩句。
再說，白南策和墨奕認識，以後少不得會多打照面。
“嗯，墨大哥和姐姐走好。”
等到兩人走遠了，白南策才意識到，他忘記問那位姐姐的名字了，不過，墨大哥說她是身邊人，遲早也會知道的。
“白家是清流。”墨奕道：“也是開國功臣之一，這些年來，一直不參與朝廷的明爭暗鬥，只是這樣的門戶少不了要被人構陷。”
“我從資料上了解過，白家曾經陷入危機，我看白五公子對你這麼熱情，不會是你幫着他們度過的吧。”
“是。”
墨奕瞥了蘇曉一眼，這女人，很少有她猜不到的事情。
果然，黃昏夕陽開始落下的時候，白南策按照墨奕說的地址找到了蘇家二房的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