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永遠的家人

發佈時間: 2025-05-08 04:4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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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上清觀離這裏稍微有點遠。”宋清音故作失落道。

王妃主動安慰,“這倒是沒什麼要緊的。我們可以在那邊小住幾日。”

“就當是出門散心了。”王妃伸出手放在宋清音的膝蓋上。

“我們收拾收拾明日就可以出發。”

聞及此言,宋清音的失落一掃而光。

她終於可以再見到師父了。

一行人回到王府,宋清音就興奮地主動收拾東西。

想給師父帶點好東西,上清觀在山上,平日裏什麼資源都稀缺。

平日喫的五穀和蔬菜都是觀中弟子種的,草藥等等也是弟子們去採的。

就連平日裏穿的衣服都是弟子種棉花紡織的。

可謂什麼事兒都是自給自足。

平日裏香客捐的香火錢不是修繕大殿就是救濟百姓了。

宋清音最是知道師父的爲人。

若帶過去一些金銀細軟師父肯定不要,就算強塞給她也是被捐出去的結果。

她想給師父帶點真正實用的東西,思來想去還是草藥最實用。

想到這宋清音坐在桌前,“春香,給我拿筆墨過來。”

“一會兒我寫幾味草藥,你上街去給我買回來,儘量多買,我明天要帶去上清觀。”

“好嘞,少夫人。”春香站在一旁乖巧地應和。

這些草藥都是宋清音記得,上清山上不常有的。

時間過去得太久遠了,她寫完之後老覺得有遺漏的。

最後還是看天色漸晚,才讓春香過去了。

宋清音記得兒時有年冬天,她大晚上發燒,觀裏的草藥什麼的都稀缺。

師父冒着大雪去上山給她採藥草,崴了腳,回來後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和陰溼的鞋襪,第一件事就是去給她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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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爲這次師父留下了隱疾,每到雨雪天氣,腳腕就會疼痛難耐。

有幾次晚上,她在師父門前聽到師父隱忍的喘息。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欠師父的。

思緒越飄越遠,宋清音在廊下站了一個時辰。

直到春香回來,看到自家世子妃還和送她出門的時候一樣。

“少夫人,是在發呆嗎?”春香走到宋清音身旁,才被後者發現。

宋清音反應過來竟發現眼角有些許溼潤。

“就是想起了點過去的事兒。”

第二天一早,府中侍衛就把要帶過去的東西一件一件往馬車上搬。

最後竟裝滿了一整輛馬車。

不僅是宋清音帶的隨身物品多,王妃的也是令人嗔目咂舌。

無奈之下只能再備一輛馬車。

王妃拉着宋清音的手道,“可有給焰兒告別。”

直到被詢問,宋清音纔想起魏璟焰來。

說實話她這幾日確實沒有見到魏璟焰,而且後者平日裏不着家,有什麼事兒也不會告訴她。

但是人家母親問,她也總不能說沒有,不知道吧。

就在宋清音爲難的時候,王府管家終於來給她臺階下了。

“王爺最近出門了,並沒有回來。”

王妃疑惑道,“這樣嗎?確實已經有好多日沒有見到焰兒了,我以爲他晚上會回來。”

說完她悵然一笑,“也是,焰兒揹負的東西不允許讓他停下。”

“清音,你也見諒,做王府的媳婦不容易,我也是過來人。”

對於這點宋清音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她還巴不得魏璟焰不回來,遇見沈煙璃之後就把她休了。

從此以後她就閒雲野鶴,樂得自在。

只是想歸想,面子還是得做足,“無妨,孩兒知道的。”

上清山位於京城隔壁的衛橋縣境內。

說近不近,說遠也就馬車一日的路程。

若是直接騎馬,不出半日就到了。

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到了上清山腳下。

上清觀平日裏主打與世隔絕,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上山的路不好走。

馬車定然是不能上了,只能步行。

大大小小的東西也要侍衛幫忙擡上去。

每個人身上都拎了點包袱,宋清音扶着王妃一點點向上走。

侍衛的力氣大,不一會兒就把他們甩在了身後。

以前下山的時候,宋清音總覺得這天山路很漫長,但是今天,她覺得這條山路很短。

走了再長時間都不嫌累。

她的腳步輕快,若不是王妃體力不支,走走停停,宋清音恐怕能早到半個小時。

此時的天已經黑了下來。

正當她在發愁夜路不好走的時候,前面竟有人在輕喚她的名字。

“小音?是你嗎?”

熟悉的聲音。

宋清音下意識擡頭望去,只能看到微弱的燈籠光中隱匿着一個人。

她試探地問道,“壽聞師姐?”

對面的人影立刻應道,“哎,是我是我。”

壽聞看到真是自己的小師妹,便飛快向宋清音走來。

直到兩人僅隔兩三步的距離之後,宋清音纔看清了師姐。

宋清音的鼻子泛起了酸,沒人知道對於她來說,這一別已經幾十年了。

“怎麼這麼晚了還進山,不怕受傷?”

壽聞略帶責備地說了幾句,後直接拿過宋清音和王妃二人身上的包袱。

壽聞的身材高大,強壯,聲音中性,不似尋常女子。

對宋清音二人來說很有負擔的兩個包袱,直接被她一甩背在肩上,另一只手還提着燈籠,絲毫不影響行動。

宋清音給王妃介紹道,“母親,這位是我的師姐,壽聞。”

壽聞本在前面走着,聽到宋清音喊母親,這才又轉過身來打量這個衣飾華美的女人。

壽聞眼中充滿了不解,她明明記得,自己的小師妹,母親早逝,更不可能會喊宋家那個老女人爲母親。

宋清音解釋道,“師姐,此次回去,我以嫁人。”

“這位是震北王府的王妃,我現在的母親。”

聽到這些話,壽聞很心疼,她就知道宋府派人來接小師妹回去,準沒好事兒。

這纔回去幾天就已經把她打發了出去。

十多年間,小師妹從未離開過上清觀,嫁人肯定不是她的意思。

小師妹從前是最愛自由之人,如今卻被深閨宅院所困。

縱使心中感嘆頗多,但壽聞不會安慰人,只能輕輕拍了拍宋清音的肩膀。

“上清觀中的弟子永遠會是你的家人。”

宋清音也不用師姐多說什麼,僅僅一個對視就什麼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