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們要順應民意,那必要重新徹查此事。”
皇帝說到這兒意味深長的一笑,“你想想,這正好合了誰的意?”
幾乎是立刻,一個人的模樣浮現在陳慕面前,那就是今日纔剛剛見過的魏璟焰。
他的眼大了大,“陛下的意思是,這件事兒是世子爺刻意策劃的?”
“這麼說來,那蘇逸辰的瘋病?”
說到這兒,接下來就不用說的那麼明白,兩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來是有人故意而爲啊。”皇帝喃喃道。
一直以來陳慕都不覺得魏璟焰如外人口中相傳的那樣心機深沉。
此時此刻他還感覺重新認識了魏璟焰。
原來大家說的都是真的。
“那陛下接下來打算如何?”陳慕反問,“並且蘇逸辰如何處理。”
皇帝無奈的嘆了口氣,手中一直在轉動自己的玉扳指,“既然他想玩,那就陪他玩玩。”
此時的王府中,魏璟焰和宋清音一同走在後花園中。
魏璟焰雖說面上輕鬆,但宋清音知道此時此刻正是他的計劃最重要的時刻。
就在這時,魏璟焰主動說,“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不管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誰,背後都有一個默默支持的皇帝。”
宋清音面上帶着不解,“可是,爲何?老王爺有得罪皇上麼?”
說話時,他側頭看着魏璟焰那刀削斧鑿般的側顏。
面對問話,後者的神情並無明顯變化。
“那是自然,父親多年屢屢創下戰功,深得民意,又對部下都是問心無愧,皇帝手中毫無父親的把柄,他豈能不怕。”
“可你現已把事情擺在了檯面之上,皇帝會不會對你下手。”宋清音的語氣有些不安。
不管怎麼說,那人深居朝堂多年,心機深沉,他不可能看不出來這時魏璟焰特意做的局。
“若屆時……”
可宋清音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魏璟焰打斷了。
後者直視前方,眼神堅定,語氣也不容質疑。
“我父親對其一生忠誠,可他卻因自己的疑心,就放縱那些人背刺我父親,這種仇我怎麼可能嚥下。”
“既然他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他不是怕我鎮北王府反麼?那我就反給他看看。”
說完他便回頭看着宋清音,原想後者會害怕,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宋清音的眼光炯炯,毫不畏懼。
“你不怕麼?”魏璟焰脫口而出。
而宋清音只是對他笑了一下,“世子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對你也有了一些瞭解。”
“我知道你從不打無準備之仗,既然你能對我說出這一決定,那就說明你已有把握。”
此時微風吹拂過宋清音鬢角的碎髮,輕輕在其白潔的臉頰上舞動。
讓魏璟焰忍不住想爲她撫平。
與此同時,宋清音的話還在繼續。
“雖說我只是一個女兒家,但並不是從小就養在閨閣之中,若我面對世間不公隱忍不語,便活不到現在了。”
此話一出,連魏璟焰都沒察覺到自己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你放心,我鎮北王府的實力不俗,從前追隨父親的將士,如今都追隨我。就比如旭風,他父親是王府的老部下。”
“從前爲了不讓母親擔心,我從未想把事而鬧大,可我們不爲所動,只會助長他人威風。”
“既然這個人不值得追隨,那就換個人。”
宋清音點點頭。
然而在兩人沒看到的地方,沈煙璃正注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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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心養出的長指甲正嵌在她的肉中。
上次她找宋清音麻煩的事兒沒有成功,後怕行動太過頻繁,惹得魏璟焰不悅。
畢竟魏璟焰已有把她送出王府的意思。
可沒想到短短几日,宋清音和魏璟焰的情意就如此深厚,她必須得重新想到離間二人的辦法,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兒沈煙璃怨毒的看了宋清音一眼。
第二日,魏璟焰前去上朝,皇帝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了他許久。
此時蘇逸辰已瘋的事兒,已經鬧得全城皆知,想遮掩都遮掩不過去了。
面對打量,魏璟焰毫不畏懼,他堅定的直視回去,皇帝也拿他沒辦法。
其他要事都商議完成後,衆人不得不直面蘇逸辰的事兒。
最終高高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先開口。
“朕已經聽聞蘇逸辰做的荒唐事兒,事情牽連甚大,還和已故的鎮北王有關。”
“朕定會重新讓人徹查此事。”
說完他又思考了一會兒,“這件事兒還是交給陳慕來做吧。”
“其他人還有什麼異議麼?沒有就退朝吧。”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是皇帝根本就沒有留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像走。
他站起身後一旁的貼身太監就趕緊上前去攙扶。
然而他還沒有站穩,只聽見魏璟焰的聲音響起。
“聖上對於這件事兒的安排是不是過於簡單了。”
皇帝實在沒想到,魏璟焰今日竟然如此強硬,“那世子說該如何安排?”
“朕知道這事關你父親,你格外關心,可即便如此,還是要等人查出事情的經過不是?”
說完他又象徵似的對着後面的陳慕道,“左都御史,查到任何情況都不能忽視,首先來向朕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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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的話剛剛結束,魏璟焰就立刻迴應,“那蘇逸辰呢,聖上該如何處理?”
前者猶豫了一會兒,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開口了。
“父皇,這蘇逸辰前幾日還是好好的,可短短兩日之後,竟然瘋癲至此。”
“依兒臣來看,這必然不是什麼疾病所致,父皇之前讓孩兒協管欽天監,這件事兒恐怕正是在欽天監的職責範圍之內。”
“故孩兒申請這蘇逸辰交給孩兒來查,孩兒自信,必然能給父皇和世子爺一個滿意的答案。”
此說話之人正是皇帝最不受寵的皇三子。
其生母是個丫鬟,多年前就死了。
這皇三子沒有母家的勢力,偏偏腦子也不是特別靈光,所以從不受任何人的重視。
今日他能主動開口,就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皇帝正因不知道把蘇逸辰交給誰而苦惱,此時正好有人主動攬活,也算爲他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