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頭撞死在這裏

發佈時間: 2025-05-08 05: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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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音看到他眼底的詫異,心裏便有了底,只怕今日又是沈煙璃的手筆,竟將心思打到了許問年身上……

她尋了個地方坐下,理了理自己膝蓋上的褶皺,面上不見半點焦急,反而問道:“沈姑娘中了毒,不先請郎中爲自己醫治,反而來這裏要一個公道,豈不是有些本末倒置?”

她的目光掃過沈煙璃身上,倒像是自己先前送給許問年的花的顏色。

三皇子冷眼看着,見這夫婦二人問了一樣的話,便不由得勾了脣角,只覺得這夫婦間的感情並非如外界傳聞的那般不和。

“我要是能請了解毒的郎中來,也就沒什麼好擔憂的了。”沈煙璃說着,眼淚便又流了下來,“煙璃也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許公子,竟然叫他對我下此毒手,只求許公子給我解藥,留我一條踐命吧。”

她將自己說得可憐,卻難叫人生起半分憐憫來。

“我沒有……”許問年急急辯解。

宋清音生怕他會被沈煙璃牽着鼻子走,連忙伸手製止了他的話,仍舊將目光落到了沈煙璃身上,問道:“既如此,不如我來替沈姑娘看看?”

“這……”沈煙璃心裏有鬼,自是猶豫起來,眼神閃躲,“世子妃貴體,如何能爲我診治,還是請了外頭有能力的郎中來吧,也好叫外人知道世子妃大度。”

宋清音卻是冷哼一聲。

“是叫外人知道我大度,還是叫外人知道我縱容許公子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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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年才經歷了月考一事,在學堂裏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只是根基不穩,總是不能再被一點小事給影響到。

沈煙璃的心思被人戳穿,眼中帶了恨意,恨不得去剜宋清音的肉,可魏璟焰在,她總得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來。

她仍舊用帕子抹着不知是否存在的眼淚,往魏璟焰和三皇子跟前跪了跪,腰肢更軟,叫人一瞧便不禁多想,聲音更是嬌妹,每個音調都是計算過得。

“三皇子,世子,煙璃自知身份卑踐,卻也不該被人這般冤枉,還請世子莫要阻攔,叫我一頭撞死在這裏好了,也省得日後毒發身亡,面容醜陋。”她只是哭,卻沒半點尋死的跡象。

魏璟焰皺着眉頭,居高臨下看她,眼中沒有半分同情,聲音冰冷:“我何時要阻攔你了?”

沈煙璃啞口無言。

宋清音險些忍不住笑出聲,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三皇子冷眼看着這沈煙璃孤立無援,不禁好奇魏璟焰又爲何會將人留在府上,猶豫後開口:“表兄何必這般絕情,既然沈姑娘說了中毒,要是就讓她這般死了,怕是許公子的罪名也就洗刷不清了……我是個外人,又都是頭回見面,不如叫我來斷斷案?”

他想跟魏璟焰合作,就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魏璟焰倒也想看看這個三皇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值不值得自己與他合作,索性點頭應下。

如此一來,才叫宋清音多看了這個三皇子兩眼。

這一細看卻是皺了眉頭。

他眉有峯,眼清澈且黑,正面不見耳,分明是大富大貴之人,可她記得前世種種,這三皇子分明就是慘死的下場,要非是自己看錯了,那便是被人換了命格。

“三皇子的母妃是何人?不知我可有機會一見?”宋清音突然一句問話讓氣氛有些尷尬。

“三皇子的母妃早就故去了。”魏璟焰看了一眼三皇子的臉色,又趕忙解釋,“內人不知後宮諸事,還請三皇子勿怪。”

沈煙璃雖不知宋清音因何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可見她大有得罪三皇子的架勢,眉眼便帶了小小的得意。

只希望三皇子一怒之下砍了她的頭。

三皇子卻是擺擺手:“不知者無罪,更何況,咱們是一家人,我又怎麼會計較這些呢?”

宋清音沒再說話,卻是坐實了自己心中所想,這三皇子的確是被人給換命了。

她擰着眉頭,手上捏了半晌。

魏璟焰看在眼裏,雖有不解,卻還是沒有應聲,而是道:“三皇子,請吧。”

三皇子輕笑一聲,開口:“既然毒是在花上,那便將花拿過來,一驗便知是否有毒了。”

“這……”沈煙璃仍舊眼神閃躲,許久纔開口,“既是食用了才中毒,自然是已經被我做成了鮮花餅,如今已經沒了。”

“鮮花餅只需花瓣,想來那些枝葉應當還在,即便是將那些拿來,也能查明。”宋清音開口。

沈煙璃眼中的恨意更濃,恨不得啖汝之肉。

她卻是仍舊裝可憐:“那些東西我已經命人扔了,哪裏還能尋見,世子妃這話分明是故意爲難我……”

說着,她又要哭起來。

宋清音挑眉,只覺得她是故意針對自己。

“這話是三皇子說的,怎麼成了我爲難你?”她直言不諱,“世子,既然扔了,就趕緊命人在府中上下尋找,可別真的沒了。”

魏璟焰一聲令下,底下的人便趕忙去尋了。

許月茹一直在外頭偷偷瞧見,聽見這樣的話,趕忙去沈煙璃的院子裏找那所謂的花的痕跡。

宋清音突然想起什麼,趕忙將許問年偷偷招呼了過來,耳語兩句,許問年也匆匆出門去了。

沈煙璃早已將花給毀屍滅跡,自是不會被人查出來,眼見着許問年出去,便動了念頭,撲過去想要抓住人,卻不想撲了個空,只能將矛頭指向宋清音,怒道。

“世子妃叫許公子出去,是想找證據來害我不成!?”她直接跪爬到三皇子的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衫,拿出她最好的樣子來,哭得梨花帶雨,“三皇子,您可千萬要爲我主持公道纔好。”

三皇子雖不知這人的來歷,卻也不知她在魏璟焰的心中是否重要,只能假意安撫兩句,隨後叫人扶着坐下。

屋子裏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好一會兒的工夫,宋清音沒等來許問年,反倒等來了許月茹,她身後的丫鬟懷裏還抱着一盆花。

宋清音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送給許問年的那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