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翻身抱住她,心裏惦念着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倒是沒有心思起什麼邪念。
他把雲珞珈身後的被子掖好,溫柔的摸着她的頭,溫聲哄着,“天不早了,快睡吧。”
幾日沒有閉眼的他,剛說完這句話就陷入了沉睡。
雲珞珈知曉他是累的狠了,心疼的抱着他,把臉貼在了他溫暖的胸膛。
翌日。
雲珞珈還沒睡醒,君青宴就已經起牀出去了。
等云云珞珈起牀簡單收拾了一下後,走出了船艙,便看到君青宴在指揮人用網去在附近撈人。
江水雖然不湍急,但也是流動的。
一夜下去,就算是君玄翊死了,屍體也早漂往下游去了。
君青宴正讓人沿着江水往下游去找。
看到雲珞珈出來了,君青宴立轉身,順手把身上的虎丘大氅脫下披在了雲珞珈的身。
君青宴早起剃了鬍子,似乎收拾了一番,看起來恢復了些往日的風姿。
由於臉上皮膚被連日冷風吹得有些幹,嘴脣也乾澀起皮,也就恢復了往日三成姿色。
只恢復了三成,雲珞珈就覺得已經很帥了。
男人不需要太精緻,君青宴的氣質就已經是上乘了。
他跟小林子吩咐了一句,“你帶人用另外那艘船在江面打撈三日,三日後無果再回去。”
吩咐完小林子,他才轉身摟住雲珞珈的肩,帶着她轉身,“外面冷,先進去。”
雲珞珈跟着他回到房間後,看到江離憂正在收拾牀鋪。
君青宴摟着雲珞珈往桌邊走去,跟江離憂說道:“小丫頭,去讓人把早飯拿過來。”
“是。”江離憂趕緊放下手裏的事情出去。
君青宴扶着雲珞珈坐下,摸了摸她的手,確定不冷才放下心。
雲珞珈看着君青宴問道:“若是找到了君玄翊,你準備如何處置?”
窗紗透進來的光照在君青宴的臉上,忽明忽暗。
君青宴凝眉回道:“倘若活着,貶爲庶人,發配邊疆,終身不得入京,倘若死了,便以皇子之禮厚葬。”
活着要爲所犯下的過錯承擔責任。
死了便沒有必要計較了。
君青宴如此厚葬他,還可以博得個好名聲。
看着雲珞珈明顯瘦了的小臉,君青宴擡手附了上去,滿眼的心疼,“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他可有爲難你?”
雲珞珈盯着君青宴看了良久,才輕笑了一聲,“他沒有強迫我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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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雲珞珈嘴角的輕笑,君青宴以爲雲珞珈想多了,趕緊解釋道:“我並未懷疑什麼。”
見君青宴有些着急的樣子,雲珞珈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沒有懷疑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跟他什麼都沒有,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他也沒有對我做什麼逾矩的事情。”
君青宴握住雲珞珈的手,“我知道。”
君青宴從未往那方面想過,也就是剛纔見雲珞珈表情不對,才驚覺擔心她誤會。
其實君青宴想沒想雲珞珈也不糾結,她問心無愧,便沒什麼好心虛的。
不能說君玄翊是正人君子,雲珞珈倒是覺得他對她可能並不是愛。
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什麼是愛,對她只是有種莫名的依戀。
君青宴的船上沒有婢女,是一個侍從端的飯菜進來。
拋開腦中的君玄翊,雲珞珈坐好準備喫早飯。
現在懷孕一個多月了,她已經逐漸有了妊娠反應。
早上醒來時有些許反胃,還總覺得有些餓。
好在反應不大,完全不影響她喫飯。
君青宴給雲珞珈遞了筷子,不斷的給她夾菜,讓她多喫一些。
前些日子雖然沒有耽誤雲珞珈喫飯,但多少影響了她心情。
心情不好喫的就少了些,今日在君青宴不斷夾菜中,她喫的多了些。
喫完飯後,她在房間走着消食,君青宴則出去了一趟。
等他回來,船就揚帆返航了。
他回來坐下跟雲珞珈說道:“走水路比較快,我們坐幾日船,在運城上岸,轉乘馬車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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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雲珞珈的手,眼神溫柔,“我已經傳信回相府了,你放心。”
得知雲珞珈失蹤,相府似是塌了天,家裏人都急的不行。
他找到雲珞珈的方向時,他們纔算是稍微放心了些。
水路走了三日,小林子那邊一只鷹隼送來了信件,說是沒有找到君玄翊,已經開始返航了。
雲珞珈心裏其實一直有個疑惑。
君青宴派了那麼多人看守二皇子府,君玄翊是如何從二皇子府逃出來的?
今日陽光正好,幾乎沒有什麼風,雲珞珈讓人搬了個椅子在甲板上曬太陽。
君青宴在她身邊坐着,給她剝核桃堅果。
剛纔君青宴得到了小林子那邊的消息,雲珞珈沉默了許久,問起了君玄翊如何逃跑的。
君玄翊早就在做逃走的準備了,他的寢殿牀下有密道,直通城外。
這麼說的話,雲珞珈倒也能理解了。
君玄翊這個人,無論如何,都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的。
“那現在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準備怎麼辦?”
這幾日雲珞珈已經接受了君玄翊大概是死了的事實,說起來已經心如止水了。
雖然她不相信有什麼來世,但還是希望君玄翊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受這輩子所受的苦了。
“先把我們的婚事辦了,再宣佈他薨逝,以皇子之禮下葬。”
君青宴對此早有了想法,找不找得到,君玄翊都不該存在了。
他給過君玄翊活路的。
君玄翊沒有綁架雲珞珈逃跑前,他是準備給他一個富足的地方做個閒散的藩王的。
可君玄翊卻綁了他的王妃。
對於君青宴的決定,雲珞珈沒有任何意見。
她覺得君玄翊活下來的希望並不大,就算是他僥倖活下來了,一個無權無勢已經“離世”的皇子,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了。
又走了兩日的水路,船只終於在運城靠岸了。
上岸的時間是在傍晚。
君青宴沒有京東地方官,只讓人找了個好一點的客棧,提前訂了酒菜個上房。
吃了晚飯後,雲珞珈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因着白日在船上睡的太多了,洗了澡後她突然的就精神了。
閒來無事拿着玉佩趴在桌子上查看。
她發覺了玉佩的變化,最近事情太多了,沒有分出心思來研究。
今日總算是放鬆了下來,她便想起拿出來看一看了。
君青宴方纔有事出去了,回來便看到雲珞珈在盯着他的那枚玉佩看的認真。
“就這麼喜歡?”
他記得雲珞珈很喜歡這枚玉佩,當初幾次與他接觸都是因爲這枚玉佩。
要不是這枚玉佩,他倒是少了很多見她的理由。
“你回來了。”
雲珞珈把視線收回落在君青宴身上,對着他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看,我發現這個玉佩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
聽到雲珞珈的話,君青宴湊上前去,從她身後彎腰去查看她手裏的玉佩。
看了許久,他也沒有發現哪裏不對,疑惑的問道:“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