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封九梟就要走過來,封暮立刻攔住他前:“狗渣九,趕緊去跟醫護人員要氧氣罩!”
看着封九梟轉身離開,他才舒了一口氣。
雲卿卿摁壓了幾下,魷寶便醒了過來。
他虛弱道:“媽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雲卿卿待心頭的驚懼消散後,才道:“魷寶,你現在要學着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能大喜大悲,等你好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媽咪陪着你。”
“哥哥,還有我。”
“小病秧子,想摘掉這頂帽子,就快點好起來!”
魷寶點了點頭。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他立刻戴上了口罩。
封九梟帶着醫護人員趕來。
他們正打算摘掉魷寶的口罩,爲他戴上氧氣罩時,雲卿卿出聲道:“先放這裏,等他睡覺時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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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知道她最瞭解魷寶的病情,隨即照做。
封九梟看到魷寶醒來時,也不由的鬆了口氣。
這孩子越看越令人感到心疼。
他吩咐柳媽將食盒帶進來。
食盒裏足足有十幾樣菜系。
“九爺,魷寶現在只能喝清粥。”
柳媽笑道:“雲小姐,九爺下午就吩咐我熬好清粥了,這十幾樣小菜是爲您做的。”
雲卿卿看了一眼,果然都是她喜歡的小菜。
“我一個人也吃不了的……”
糖寶蹦蹦跳跳的走過來:“媽咪,我幫你喫!”
封暮翻了個白眼:“喫,喫,喫,就知道喫,看看自己都快胖成球了,以後還怎麼走T臺?”
哼,吃了他這麼多好喫噠,又喫他老子的,就是不肯叫一聲哥哥,好氣喔。
糖寶朝着他做了個鬼臉:“我纔不怕,媽咪說過一段時間纔給我安排行程,再說了,我現在有爹地養,略略略……”
封九梟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嗯,以後爹地來養你跟媽咪。”
“還要養哥哥,不養兇暮暮!”
“嗯,我們家糖寶說了算。”
封暮恨不得在封九梟的身上戳兩個血窟窿。
呵呵噠,親生的不養,野生的就養,果然是個狗渣九!
魷寶不能喫太燙的東西,雲卿卿便將清粥涼在一旁。
糖寶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喫着飯菜,一邊喫一邊開心的跳腳。
小傢伙嘴巴真甜,一口一個爹地的叫着,而且夸人都不帶重樣的,哄得封九梟心情極好。
“等糖寶搬去爹地那裏,爹地就讓廚師換着花樣做給你喫。”
“歐耶,爹地最棒了,媽咪,我們明天就搬過去!”
雲卿卿剛喫下去的飯菜卡在了喉嚨裏,忍不住咳嗽起來。
封九梟將溫水遞給她,擡手幫她撫了撫背部:“慢點喫。”
糖寶眨巴着眼睛:“媽咪,你快點點頭。”
封暮擡手在糖寶的腦袋上輕輕的彈了一下:“小傻狗,媽咪跟爹地還缺個小本本,沒有那個小本本就住在一起,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懂?”
糖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喫過飯後,封暮又幫她科普了一下這個小本本的功能。
糖寶把他拽到角落裏,神祕兮兮道:“你是不是想讓爹地、媽咪快點在一起?”
“那是當然!”
“嘻嘻……明天我們把爹地、媽咪的戶口本偷出來,怎麼樣?”
封暮想了想,到時候他拿着兩人的戶口本去民政局,然後用封家小太子的身份跟他們施壓,一定可以得償所願。
這樣以來,他不就爲自己正名了!
嘖,小傻狗什麼時候這麼機智了。
“成交!”
第二天中午,雲卿卿便接到了雲紹國打來的電話。
“雲醫生,我想通了,你來暗香閣找我。”
雲卿卿勾了勾脣角:“好,不見不散。”
暗香閣是炎都僅有的苗家菜館,店面的裝飾以銀飾與苗文爲主,頗有苗族特色,在喧鬧的市區顯得獨樹一幟,極其好找。
半個小時後,雲卿卿便抵達這裏。
她擡眸便看到了酒樓掛滿檐角的銀鈴,風一吹,銀鈴搖擺,聲音很是清悅。
真沒想到像雲紹國這樣利欲薰心的人還能找到這麼個清新脫俗的地方。
雲紹國的心腹兼管家老鄭一直守候在一口大廳,見雲卿卿走進來,便引着她朝着二樓的包房走去。
“二小姐,雲先生跟大小姐已經恭候多時了。”
雲卿卿冷嗤道:“你這聲二小姐我可擔待不起,更何況我在鄉下盼了他那麼多年,他等這一時半刻又算得了什麼?”
從她出生以來便在鄉下跟外婆相依爲命,雲紹國不曾去看過她一眼。
鄉下的孩子都稱她是沒爹沒孃的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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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鄭不再說什麼,只是幫她將門打開。
只見雲紹國正飲着苗疆養生茶,大概是覺得手中有了籌碼,一改前兩日的卑微,頗有點指點江山的氣勢。
雲夢柔臉上的紅腫也消了不少,只是嘴角還一片青紫。
見雲卿卿走進來,她那雙眼眸中瞬間浸染了怨毒。
“呵,雲董事好有雅興。”
雲紹國爲她斟了一小杯茶:“卿卿,快來嚐嚐,你道養生茶的藥方還是你母親生前調的。”
原來母親以前來過這裏,甚至跟這家店面有很深的淵源。
但是一看到雲紹國享受着這道茶湯,她頓時覺得胃裏一陣噁心。
“雲董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雲紹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明:“卿卿啊,這些年我可沒有虧待你外婆,每天幾萬塊的費用付着,雖然她一直沒有醒過來,但我也盡力了。”
雲卿卿見他這是要跟自己談條件,冷笑道:“喔?你想要什麼?”
雲紹國見她這麼上道,笑嘻嘻的拿出一個賬單:
“我養了那老婆子五年,林林總總的費用加起來也有五六千萬,這樣吧,你就給我湊個整,還我一個億就好。”
雲卿卿看了他許久,忽然笑的身體發顫。
雲紹國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雲夢柔怒道:“雲卿卿,你笑什麼,爸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有據可查,不信你可以去醫院查賬!”
“我笑你們厚顏無恥啊。”
雲紹國沉了臉:“雲卿卿,你口口聲聲說尊敬那老婆子,怎麼一提到錢就打退堂鼓了?”
“難道你外婆在你眼裏還不值區區一個億?還是說你這個人太虛僞!”
雲卿卿本想喝口茶,一聽到他這句話,直接將茶噴在了他的臉上。
無恥的人總是擅長將髒水潑在別人的身上,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站在所謂的道德高度去指責他人。
雲紹國自以爲抓住了她的軟肋,底氣十足,猛然將茶桌掀翻:
“果然給你母親一樣惡毒,你就等着給那老婆子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