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歌舞昇平。
一年不見的白祁言看起來沒有了之前病態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丰神俊朗,風姿綽約。
身體是在這做質子期間,雲珞珈和君青宴找人給他醫治好的。
他起身舉杯給君青宴敬了杯酒,“恭賀澧朝陛下登基,願澧朝永世繁榮,本宮今日來除了恭賀陛下登基,主要是想謝謝陛下和娘娘的照顧之恩。”
白祁言心思確實深沉,可卻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他記得君青宴和雲珞珈對他的照顧。
欺辱他者死,與他有恩之人,他必纈草銜環相報。
他對着身後站着的人揮了揮手,幾人端着禮物上前。
“這些是本宮親自爲陛下和娘娘挑選的禮物,望陛下和娘娘喜歡。”
禮物上都蓋着紅布。
他親自揭開紅布之後,裏面都是些極少見得稀世珍寶。
其中竟有一棵半人高的紅珊瑚樹。
如此大的珊瑚樹,君青宴也是第一次見。
這麼看來,確實是稀世珍寶了。
“多謝羌國太子的厚禮。”君青宴對着白祁言笑了笑。
當初他確實對白祁言有所懷疑,但是白祁言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的能力。
君青宴喜歡有能力的人,所以還是挺喜歡白祁言的。
白祁言還有話要說,並未坐回去。
他對着君青宴抱拳,“本宮此次前來,希望與澧朝永遠友好邦交,所以希望能夠迎娶澧朝公主回朝。”
他擡頭看着君青宴,“若陛下應允,本宮必然給她無限榮寵。”
廢帝倒是還有一位公主未出嫁。
但是君青宴並不喜歡和親這種事,便沒有及時答應,“太子先坐,此事朕考慮一下。”
君青宴不喜歡利用女人去穩固權利,所以從來都不贊成和親。
他雖知道接大臣之女進宮,對於他管理前朝有所幫助,可他卻不會那麼做。
不只是因爲雲珞珈不願接受,更是因爲他覺得不喜。
他心中已經有了定奪,但是在宴會之上還是要給白祁言面子的,事情等之後私下裏談。
雲珞珈喝了些酒,看了眼白祁言,覺得他確實與之前不同了。
她覺得,之前的白祁言是他的一個面具。
如今的他也並非是真正的他。
人都有很多副面具,有的是爲了欺騙別人,有的卻是爲了欺騙自己。
似乎是感受到了雲珞珈的視線,白祁言擡眸看向了她。
視線對上後,雲珞珈大方的對着他點頭。
他也對着雲珞珈頷首,舉杯喝了杯子中酒了,對雲珞珈揚脣笑了。
雲珞珈收回視線,與身邊的君青宴說了些什麼。
這個時候天不早了,宮宴着實是無聊了些,她有些困了,而且身上的宮裝穿着實在是難受,所以想要回去休息了。
“去吧,我晚些回去。”
君青宴輕輕握了握雲珞珈的手,眼神溫柔的對着她笑了笑。
雲珞珈起身,帶着宮女離開了宮殿。
她剛走出不遠,身後傳來追逐的腳步聲。
她停下腳步,就聽到白祁言的聲音,“皇后娘娘,稍等一下。”
雲珞珈回頭看去,白祁言面帶笑意的朝她走來。
“太子殿下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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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珞珈沒有離開,等着白祁言走過來。
白祁言很注意的距離雲珞珈安全距離,對着她笑道:“我想與皇后娘娘談一談藥材進購的問題。”
羌國的環境不適合草藥生長,草藥極其難尋,價格也很昂貴,一般百姓生病了根本看不起病買不起藥。
沒有藥,就算是醫術再好也無濟於事。
白祁言查到了澧朝這邊的藥材幾乎被雲珞珈壟斷了,所以便有了從雲珞珈這邊進購藥材的想法。
雲珞珈看了眼已經黑了的天,淡淡一笑,“好,等白日再說吧,這個時間不太適合談事情。”
要是羌國從澧朝大量進購藥材的話,掙得銀子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而且這是雲珞珈的私人產業,掙的銀子不需要進國庫,這個生意是完全可以做的。
不過這個時候太晚了,她的身份不太方便跟白祁言接觸,還是要等白日再細聊。
這麼大的生意,需要談論的細節太多了,一時半會也說不完。
“好,娘娘什麼時候方便了,便讓人去官驛通知我。”
白祁言對着雲珞珈面帶笑容頷首。
“好。”雲珞珈微扯嘴角,轉身帶着宮女繼續離開。
還是她格局太小了。
只想着澧朝的藥材市場,卻從未想過把藥材銷往其他國家。
北疆氣候寒冷,也不是很適合藥材生長。
而且北疆地大物博,人口基數龐大,若是也從她這裏進購藥材的話,她才真的是要發大財了。
不過,北疆有夜承宣在,她就不會爲了掙錢去接觸。
胡虞族倒是可以。
現在不知道十一那邊如何了。
若不是因爲她是皇后了,她真的想去胡虞族看看。
她心裏擔心十一。
不過十一長大了,確實也該獨立了。
之後的路他需要自己走了,所以他確實也需要獨立了。
雲珞珈回去並沒有睡覺,而是一直等到深夜君青宴回來。
君青宴回來後,看到雲珞珈還坐着看書,快步走了過去,“珈兒不是累了嗎?怎麼還沒睡,可是在等我?”
雲珞珈確實是困的厲害。
但是她想跟君青宴聊一聊給羌國供應藥材的事情。
這個事情雖然是她的事情,與澧朝無關,她也可以完全做主。
可她卻覺得應該給了君青宴說一說。
說實話,她並不是真的瞭解白祁言這個人。
她覺得君青宴應該比她瞭解一些。
詢問下他的意見總歸是好事。
君青宴聽到雲珞珈所說的話,略微沉銀片刻,“此事可行,明日我剛好要召見他私下談談和親的事情,到時候珈兒與我一同見他,將藥材的事情也與他商談一番。”
“和親?澧朝有適齡的公主嗎?”
雲珞珈雖然是在宮中生活了一段時間,但卻不太清楚這宮中住了些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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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印象中,廢帝好像是有六位公主,前五個都嫁人了,最後那個她卻不清楚,很少聽人提起。
“還有一個小六,自幼就有婚姻,但是未婚夫婿前幾年死在了戰場,就是在與羌國的戰場。”
君青宴輕嘆了聲,“她已到了適婚年紀,可卻依舊不願嫁人,未婚夫婿死於與羌國的戰爭,她心裏恨透了羌國,自然是不會願意去和親的。”
“那就不和親。”
雲珞珈也不太喜歡和親這種方式穩固兩國關係。
說白了,不和親,該和平還是會和平。
和親了,想翻臉的時候依舊翻臉。
哪裏會看什麼和親的面子,不過是犧牲女人幸福,利用女人互相掣肘,一旦有矛盾,第一個祭旗的就是和親的公主。
“我也如此想。”
君青宴擡手捏了下雲珞珈的鼻尖,“天不早了,我們早點就寢。”
“好。”
雲珞珈笑着答應了聲,卻沒有動。
君青宴寵溺的看着她,走過去把她抱起來進了寢殿。
雖然是身份改變了,但君青宴依舊與雲珞珈同吃同住,如同尋常夫妻一樣。
前些日子有個大臣帶頭讓他擴充後宮,他很爽快的賞了他一羣美人。
聽聞,當晚家裏的夫人就跟他鬧翻了天。
之後有人羨慕那位大臣,效仿他勸說君青宴選秀納妃。
君青宴直接黑了臉,找了個由頭罰了俸祿,他當時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府裏不少姬妾了,開銷極大,還想要美人,簡直是不知死活。
後來沒人敢勸他納妃了,開始勸他跟雲珞珈生個兒子。
君青宴直接懟臉開大,讓他們少管閒事。
他還這麼年輕,哪裏就着急要繼承人了?
還說他們想要儲君是盼着他早死,嚇得那羣人沒有一個敢說話的了。
在之後,君青宴就徹底安靜了。
翌日。
君青宴下了朝,就讓人去召白祁言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