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夜承宣真的是能做出來的

發佈時間: 2025-05-12 17: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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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珞珈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好奇追問:“病了,還是中毒?”

若是她可以醫治,可以趁機給他的藥裏下毒。

反正最後的結果是贏了就好,用什麼手段都不重要。

“你會爲我治嗎?”

夜承宣沒回答雲珞珈,只是執着的問着同一個問題。

他知道,雲珞珈不會爲他治療。

所以,他只想要跟雲珞珈一起死,並沒想讓雲珞珈爲他醫治。

之前他是君玄翊的時候,雲珞珈回來後也沒有選擇爲他醫治。

所以,雲珞珈不會親手殺他,但是會眼睜睜看着他死。

雲珞珈看着他半晌,眼神清明,“我若治得了,我會爲你治。”

她不是好人,做不了以怨報德的事情。

所以,這句話是違心的,是騙夜承宣的。

以前她覺得對她好,無論在外面是好人還是壞人她都不在乎。

可在目睹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她覺得夜承宣這個始作俑者該死。

聽到雲珞珈的話,夜承宣沒有再說話,只是揚脣笑了起來。

他不是愛笑的一個人,雲珞珈從未看過他笑意直達眼底的樣子,今日卻看到了。

他的笑意直達眼底,像是被雲珞珈的話取悅了。

這個笑容掛在他臉上許久,他就這麼眉眼含笑的看着雲珞珈,“你並不愛我,可卻一次次給我希望,我忘不掉你,真的跟你就沒有關係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淡,並沒有指責雲珞珈的意思。

“你每次處於弱勢的時候,就會對我假意迎合,你是假的,可就確定我不會當真嗎?”

雖然他每次都知道是假的,可還是忍不住的去相信。

他希望雲珞珈說的都是真的。說不愛君青宴是真的,說喜歡跟他在一起是真的,說會嫁給他是真的,說會爲他治病是真的。

可惜,這一切都是她想要找機會離開他身邊編織的謊言。

他從胸口掏出一瓶藥,倒出一顆吞了下去,收拾好了桌子上沾血的一切。

他那一口血是嘔出來的,倒是沒有噴的到處都是,髒的地方稍擦一下就好了。

雲珞珈知道她撒的那些謊言夜承宣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騙子在說,聰明人卻裝作傻子信了。

她煩悶的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夜承宣,也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

他們本就是無話可說的人。

對立的敵人,有什麼話可說?

邊境的冬日真的很冷。

夜承宣的營帳裏點了兩個火盆,可雲珞珈依舊覺得冷。

她裹緊被子,想着如何讓夜承宣先把她的鎖鏈給解開。

這個瘋子聰明的很,他知道她所有的僞裝,也不讓任何人進來伺候她,餵飯都是親自動手。

但凡雲珞珈說一句不餓,他就會用那時候要掐死她的眼神看着她,然後警告她一句,“我不希望你比我早死,你若是先死了,我就下令去屠殺裏澧朝那羣老弱病殘,然後進城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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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雲珞珈還會當他是嚇唬她的,可是現在她不敢這麼想。

夜承宣真的是能做出來的。

他這種心態就是典型的,既然我要死了,那麼大家都別活了。

他許是真的快要死了,不然怎麼會突然瘋成了這個樣子。

吃了晚飯,雲珞珈裹着被子坐在牀上看着夜承宣,“我給你把個脈看看還有沒有救。”

夜承宣收拾碗筷的手略微一頓,擡頭看了眼雲珞珈,輕笑了聲,“沒得救了,御醫都看了,活不了多久了。”

夜承宣這副身體本就孱弱,早就到了油盡燈枯的成都。

御醫說現在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沒有辦法治好他了。

他進入這具軀體能好好的活這幾年,已經算是不錯了。

雲珞珈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沒有強求,只是好奇的問了句,“外面下雪了嗎?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吧?”

“你想出去看雪?”

夜承宣把碗筷收拾好遞了出去,回頭把手放在碳盆上烤着,轉頭看向雲珞珈,“太冷了。”

話中的意思就是不想讓雲珞珈出去看雪。

雲珞珈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要出恭,我好幾天沒上茅房了。”

她憋了一天了,是真的想上廁所。

聽到雲珞珈直白的話,夜承宣怔愣了一瞬,隨後抿了抿脣,眼底卻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等會,我讓人送恭桶進來。”

他說着話走了出去,獨留雲珞珈在牀邊煩悶。

那個瘋子是想把他鎖一輩子嗎?

上廁所都讓人把馬桶拿進來。

這樣下去,她就算是砍斷了手,也不一定逃的出去。

今天他實在是很生氣,氣得無數次想對夜承宣說髒話。

很快,夜承宣讓人送了恭桶進來。

鐵鏈的長度有兩米左右,倒是不耽誤雲珞珈下牀。

她真的是服了,喫飯上廁所在一個帳篷,夜承宣難道就不會覺得有味道嗎?

反正她是受不了。

她坐在牀邊,盯着恭桶看了一會,忽然勾脣一笑,一腳把恭桶踢翻了。

她嫌惡的捂着鼻子,對着外面大喊:“來人,快來人。”

聽到裏面的動靜夜承宣第一個衝進來。

進來後,他皺眉掏出帕子捂住了鼻子,眯着眼睛望向雲珞珈。

雲珞珈也是一臉嫌棄的捂着鼻子,很無奈的指着手腕上的簾子,“不小心。”

夜承宣無論信不信她,這個時候也沒辦法繼續在裏面待着了。

他此時特別想甩袖離開,讓雲珞珈嚐嚐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他想着雲珞珈被薰臭了,心裏就覺得無比煩躁。

“來人,收拾了。”

夜承宣對着外面喊了一聲,然後從腰間摸出鑰匙,走到雲珞珈身邊,提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來,用鑰匙打開了她手腕上的鐐銬。

雲珞珈一手捂着鼻子,視線落在他手上的鑰匙上。

原來鑰匙一直都在他身上。

早知道在他身上,剛纔她就直接偷進空間藏起來了,也沒必要整這一出。

給雲珞珈解開鐐銬後,他抓着雲珞珈的手腕,不由分說的把她拉着出了營帳。

在帳篷裏被臭氣薰的難受,出來的一瞬間,雲珞珈覺得空氣瞬間清新了。

呼嘯的寒風夾着雪花灌進雲珞珈的衣領,她在帳篷內穿的單薄,被寒風這麼一吹,冷的她身體陡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