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如今的身體特別的弱,這些年虧損的厲害,幾乎有了些油盡燈枯多的徵兆。
不能把他繼續留在這裏糟蹋自己的身體了,無論如何都得把他帶回去好好的調養。
“真的嗎?她現在真的很好嗎?”
雲逸有些激動的看着雲珞珈,滿心都是溫寧郡主,根本就沒把雲珞珈說他的那句話聽進去。
“是,她很好,你不去打擾她,她就很好。”
雲珞珈也顧不得扎他的心,說完又補充,“你這身體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得隨我回京都去調養。”
“太好了,太好了,她還好好的活着。”
雲逸由心的笑着,半晌纔想起了回答雲珞珈的話,“無事,我的身體我知道,無需在意。”
“你知道什麼?”雲珞珈見他這麼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惱怒的看着他,“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我說你需要你就是需要,這件事沒有的商量,你回去也得回去,你不回去也得回去。”
他出家,雲珞珈沒有阻止他,覺得他需要時間去冷靜。
他要查溫寧郡主,她讓人千里迢迢的去幫忙查了。
可他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想要作死,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他被雲珞珈兇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他怕雲珞珈兇,如今還是一樣的怕。
雲珞珈怒瞪着他,語氣依舊不悅,“你要是想恕罪,去爲黎民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哪怕是去慈幼院掃掃地,爲老人挑個水,好生對待你的親人,你在這裏喫齋唸佛,糟蹋自己的身體,算什麼恕罪,只能算是自虐。”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把雲逸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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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願意跟她回去就罷了,要是不願意跟她回去,就打暈了帶回去。
反正她是不可能親眼看着他把自己作死了的。
雲逸蹙眉思索良久,覺得雲珞珈說的話在理。
他這麼喫齋唸佛,不過是圖個自己心裏舒服,虛度光陰罷了。
就他這個身體狀況,估計是活不了幾年了,趁着還有些時間,做點有意義的事情,爲他那個還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積點福報,來世投胎到個好人家。
他答應了讓雲珞珈跟她回去,卻不願意回國公府。
就算是他要求回國公府,雲珞珈也不會同意的。
他如今的身體情況,得每日好好的照料着細細調養,不然就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雲珞珈直接把他帶回宮去了。
他並未還俗,只是暫且跟雲珞珈回京去治病,等病好了,他就盡所能的多做善事,爲他夭折的孩子積德。
車輪壓在雪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雲珞珈看着強忍着咳嗽的雲逸,心疼又無奈。
入宮後,她馬上讓人給雲逸安排了住處,讓江離憂親自去給他調養身體。
君青宴疑惑的問雲珞珈,“你如何說服他跟你回來的?”
雲珞珈深深嘆息了聲,眼神放空的看向遠處,有些無奈,“我跟他撒了一個謊。”
“撒了什麼謊?被揭穿了怎麼辦?”君青宴有些好奇。
雲珞珈搖頭,沒有繼續回話,視線落在了手裏的話本子上,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她雖然沒有親自給雲逸治病,可卻每日都會去親自給他把脈。
讓江離憂給他治病調理,是因爲江離憂在御醫院開藥熬藥都方便些,而且江離憂如今的醫術也並不比她差多少。
雲逸住在宮裏,依舊穿着僧袍,每日早起做早課,喫齋唸佛.
這些是他多年來的習慣,雲珞珈不能控制不讓他幹。
不過他在宮裏可以保證生活環境的舒適溫暖,穿的僧袍雲珞珈也讓人做了厚的。
雲逸想要出宮去,可雲珞珈說他若是不把身體養好,就再也別想出宮去。
他沒有辦法,只能好好的配合吃藥看病。
春暖花開,他的身子一日日的好起來了,不再咳嗽,身體也不似之前那般虛弱了。
這麼調養下去的話,雖不說能夠長命百歲,但至少不會早死。
被迫在宮裏住了百天,他終於被允許出宮了。
只不過是雲珞珈親自送他出宮的,強行把人送到了國公府柳姨娘的院子中。
如今柳姨娘已經不再年輕,兩鬢有些斑白,看起來也沒有之前的精神頭了。
本來還有些抗拒的雲逸,在見到柳姨娘的瞬間,就紅了眼眼眶,在她面前跪了下來,“娘,是孩兒不孝。”
“孃的兒呀。”柳姨娘撲過來,在雲逸的面前蹲下,淚眼婆娑的看着雲逸。
雲珞珈看不得這樣的場景,轉身離開了柳姨娘的院子,去尋江氏和雲華序去了。
雲華序年歲也不小了。
經歷了老夫人的突然離世,雲珞珈總覺得人這輩子就是見一面少一面,尤其是上了年紀的父母,真的不知道還能見多少面。
在有機會見面的時候,還是要多見一見面。
把雲逸放在宮裏養着的這幾個月,她沒有跟家裏說,今日把人帶回來了才說。
江氏和雲華序都沒着急去看雲逸,只是派人去跟柳姨娘傳話,讓雲逸晚膳的時候一起去飯廳。
另外,江氏還派人去把所有兒子兒媳全部都叫回來了,連帶着老四的狀元郎男夫人也請了過來。
雲珞珈也難得在這用膳,就連着來接雲珞珈的君青宴也趕上了晚膳。
家裏許多年沒有這麼齊過了。
雲珞珈憶起當年剛穿越來的時候,老夫人就坐在首位,喚她過去坐。
還有那個許多年不見,不知道生死的雲夢瑤。
自從知道雲夢瑤當年對她做的那些事,這些年再未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過雲夢瑤。
許是因爲君青宴在,家裏人喫飯時都極其規矩,幾乎沒有人說話,更是沒有人說雲逸一句。
晚膳後,雲珞珈與君青宴就離開了國師府,乘坐馬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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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雲珞珈靠在君青宴的肩頭,有些悵然,“念念離家也快一年半了,她及笄的日子也快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聽話回來。”
“定然是要回來的,身爲儲君,她必須要言而有信。”
君青宴摟着雲珞珈的肩安撫她。
她知道雲珞珈想念念,他又何嘗不想。
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念念也快該回來了。
他們每月都能收到邊關來的信,信中說念念這一年多成長了很多,利用她的聰明才智徹底剷除了北疆西楚的餘孽,軍中大小將軍對她都格外信服。
“嘶~”雲珞珈忽然痛呼了聲,猛地捂住了傳來灼燒感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