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出事

發佈時間: 2025-05-06 14:3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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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爲自己所愛的人報仇,又有什麼錯,何況那人還是自己的母親。

“你可知,當年文承煥被你父親射中一箭,所中的劇毒是從哪裏來的?”祭司問。

雲微瀾驟然一凜,氣勢頓時凌厲,“哪裏來的?”

正是因爲這毒,文璟的父親纔會死。

正是因爲這毒,她父親纔會背上毒殺大魏戰神的罪名。

也正是因爲這毒,她與文璟,才成了勢不兩立的宿敵。

“是先王后。”祭司道,“當年有人祕密入宮,帶來雲家主的親筆書信向先王求毒藥,說是想要殺文承煥。文承煥因平定四邊,讓南疆成爲大魏的屬國,先王對他猶爲痛恨,再加上雲家主對南疆的恩情,先王沒有拒絕之理。但畢竟事關重大,先王怕引出禍水,很是猶豫。先王后卻不同,她恨聖女,恨不得她死,得知此事後,她便覺得這是個讓雲家破敗的好機會,一旦雲家沒了,聖女也無幸福可言,因此便偷偷拿了毒藥給對方……”

“你既知道得如此清楚,爲何不阻止?”雲微瀾一掌拍在桌面上,眼神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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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並不知情。雲家出事後,我得知聖女身亡,悲痛之下趕赴大魏,卻只看到化爲灰燼的廢墟,之後又得知文承煥死了,死於雲家主的毒箭之下,我這才覺得太過蹊蹺。本來還想去看一看他所中之毒,可惜已被焚化,無從查看。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查訪,直到最近,才從先王后口中得知真相。”

“你錯了,這絕不是真相。”雲微瀾神情冰冷,“毒是南疆之毒,但下毒之人絕非我父親,求毒之人也絕非我父親所派。以我父親的爲人,你認爲他會行此卑鄙行徑?更何況,那次圍剿我父親事先並不知情,射先安平王那一箭也是臨時之舉,哪來得及來南疆求毒。”

“你說沒用,誰能證明?”祭司面無表情道,“說不定雲家主本來就存了殺文承煥之心呢?”

這句話,讓雲微瀾周身驀然涌起一陣殺意,如刀鋒似劍刃,刺得他只覺遍體生寒。

“這樣的話,我不希望以後再從祭司大人口中聽到。”她一字一頓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問誰能證明,總有一日,我會證明給世人看。”tqR1

這一刻散發出來的冷厲與霸氣,讓祭司許久說不出話,最後卻是笑了。

聖女不會枉死。

如今,他總算可以放心了。

“將軍!”殿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楊立急匆匆趕進來,臉上是少見的焦急,“出事了。”

……

就在數日前,嶺南駐軍的留守部隊忽然出現了不知名的傳染病,上百人集體出現上吐下瀉發燒咳嗽的症狀,而一夜過後,所有出現症狀者,都從口部開始有不同程度的潰爛,不出一日這潰爛面便可波及整個臉部,讓人面目全非。

軍醫連同南安城的大夫都認爲這是瘟疫,可這一次的情況,卻比以往見過的都可怕。<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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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軍心大亂,誰都不知道這瘟疫會不會死人,不知道軍醫所開的藥有沒有效,不知道傳染性有多強……

而比這更可怕且讓人覺得寒心的是,奉皇命前來監軍的朝廷命官竟然下令將那些染了病的士兵活活射死,然後放火焚燒成灰。

說起這個官員,就在慕容丹的和親隊伍離開京都之後,瞭解關四海性格的皇帝生怕他全力以赴,折損自家兵力,又在兵部挑了一名花花腸子比較多的文官到嶺南來坐鎮,讓他看着關四海,做做樣子也就是了,不必對這次出兵太過認真。

誰知那名叫吳槐的文官到了軍營之後,才知道關四海竟然已經死了,而且還將主將之位傳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而那不知輕重的小子已親自送長公主去了南疆,在戰事結束前是不會回來了。

更要命的是,就在他到達軍營的前一天,李華風已率着駐軍一半兵力前往南疆,想攔也攔不了了。

吳槐這個火啊,身爲監軍當然要去追趕大部隊,可他一介文官,要去的地方又是堪比龍潭虎穴的南疆,想想就心裏發怵,最後想了想,還是留在軍營沒走,理由是軍中主將副將都不在,羣龍無首,他得看着,不能讓大魏邊境線生亂子,並且嚴令,不管南疆戰況如何,駐軍中現有的將士都不得離營。

如此過了幾日,吳槐藉着皇帝的虎威在軍中頗有威風,又有皇帝撥給他的兩千御林軍以備不時之需,過得很是順風順水,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故。

最先得知軍中有人染病的人時候,他並不當一回事,還故意奚落,說他這個從千里迢迢從京都過來的人都沒事,他們這些住慣了的卻反而經不住這季節更替,話裏話外都是笑話人家嬌氣。

然而,等到軍醫稟報是瘟疫時,他才急了,命人將所有染病的人隔離,可是爲時已晚。

染病的人開始口舌面部潰爛,而那些與他們接觸過的人,則漸漸出現了他們最開始出現的症狀。

於是,再隔離。

可是這個時候,與第二撥人接觸過的人,亦出現了染病症狀。

沒辦法,只好將他們與那些接觸過的人全部隔離開來,然而,平時大家都在一起訓練生活,誰跟誰接觸過,誰跟誰沒接觸過,已分不清。

就在這份消息送出前,軍中已有上千人染病,與他們接觸過並且被隔離的人則多達上萬,也就是說,至少有上千人根本沒有醫治的機會就被活生生殺死,其他被隔離的人還不知生死如何。

雲微瀾將手裏的信紙猛地揉成一團,撐着桌面久久沒能出聲,待到她擡起頭時,只見兩眼通紅,滿是血絲。

關四海將駐軍親自託付給她,她也在他面前鄭重承諾過,她在,駐軍在。

可是,她才離開多久,就有那麼多性命喪失在朝廷之手。

“鬱明珠如何?”說出的話沙啞得彷彿被砂石磨過,雲微瀾死死捏着手裏的紙團,緊盯着楊立,“爲何沒有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