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珈和君青宴出宮,去了閒置着的如意賭坊。
至於爲什麼會選擇瞭如意賭坊,就是因爲順路,而且那邊方便。
如意賭坊的三樓閣樓中是有休息的軟榻的,至於雲珞珈如何得知的,實在是因爲她沒少來這個地方。
上了三樓的閣樓,雲珞珈把小皇帝從空間取出來放到了軟榻上。
小皇帝還在昏睡着,但是眼皮下的眼珠一直在動,似乎下一瞬就要醒來了。
“軒兒?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試着叫了聲小皇帝,小皇帝的眼珠子動的更加厲害了。
雲珞珈驚喜的看向君青宴,“他能夠聽到,他聽得到我的聲音。”
這個情況有可能下一瞬就醒來了。
雲珞珈找出銀針,用銀針扎穴位的方式,刺激着小皇帝醒來。
“軒兒,能聽到我說話嗎?”君青宴在旁邊試圖喚醒小皇帝。
在雲珞珈和君青宴的努力下,小皇帝緩緩睜開了眼睛,可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你們是誰呀?”
太久沒開口了,嗓子很黏,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可是聽力極好的雲珞珈卻聽的真切。
她愣了一會,看着睜開眼睛的小皇帝問:“你不認識我了?那你知道軒兒是誰嗎?”
剛醒來的人,很有可能大腦還沒工作,還不能斷定就是失憶了。
小皇帝盯着雲珞珈看了許久,又看向了君青宴,最後皺起了眉,“不認識。”
軒兒是誰他也不知道,不過他最近總是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喊軒兒。
這次君青宴也聽到了小皇帝的話,他往前了一些,方便小皇帝看清楚他,“那你可還記得我?”
小皇帝瞪大了眼睛,君青宴以爲他是記得,可隨後小皇帝就搖頭了,“不認識,你們是誰?我是誰?”
雲珞珈在旁邊盯着他看了許久,在思考兩個問題。
第一個,小皇帝是真的失憶了,這倒不是個壞事。
第二個,小皇帝被人奪舍了,就是被穿越者佔用了身體。
這個還有待考證。
也不是她多想,畢竟這種事完全是有可能的。
她都可以穿越來,也在這看到過別的穿越者,爲什麼小皇帝就不可能呢。
畢竟他的開場白,也太像穿越者的開場白了。
君青宴看向了雲珞珈,雲珞珈握了握他的手,對着小皇帝笑的溫柔,“我們是你義父義母,你前幾天摔了一跤,摔倒了頭,可能是不記得事情了。”
她忽然發覺小皇帝失憶了是好事,不用她跟君青宴刻意交代他保守自己的祕密,也不用費勁巴拉的解釋他爲什麼會又活了過來。
小皇帝滿臉蒙,看着倒也不像是裝的。
君青宴附和雲珞珈,“對,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小皇帝剛醒來,雖然看起來不虛弱,但死了那麼久,又躺了這麼久,難免會有些不舒服。
他豈止是看起來並不虛弱,而是看起來面色紅潤,精神飽滿。
這都得多虧了雲珞珈之前拼了命的給他補身體,都補多了往外飈鼻血了,臉色不紅潤才奇怪。
小皇帝還是搖頭。
他沒有不舒服,只是有點懵。
這是哪裏?他是誰?這兩人真的是他的義父義母嗎?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有點慌。
直到被君青宴揹着上了馬車,他還是一副很懵逼的狀態。
馬車走了一半,他纔想起來問:“我有名字嗎?我們要去哪裏?”
他覺得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自己,陌生的地方。
他掀開車窗的簾子,看着外面繁華熱鬧的街道,也覺得很陌生。
雲珞珈正想要回答他,忽然聽到外面有些吵鬧,順着車窗看出去,不遠處一大羣人擠在一處。
那邊吵吵嚷嚷的,雲珞珈正準備仔細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君青宴跟她解釋,“今日殿試放榜。”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有這麼多的男男女女的聚在一起,原來是放榜了。
如今看榜的不僅只有男人,也有女人了,而且男人也不會以女子不能拋頭露面來說事了,可見女子的地位是在上升的。
她回過神來,看到小皇帝還在眼巴巴的等着她回答,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你叫十三,隨你義父的姓,姓君,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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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十三,讓君青宴眼皮子一跳.
他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之前不是說好了叫小五的嗎?怎麼忽然間又變成了十三?
這個時候他不好問,就算是問了也沒用了,小皇帝已經覺得自己叫十三了。
算了,十三就十三吧。
這麼叫着也習慣些。
他現在很慶幸提前給君燁取好了名字,不然以雲珞珈取名字的方法,十二應該是君燁現在的名字了。
“君十三?”小皇帝低低的呢喃,感覺這個名字也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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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珞珈給他灌輸了一些“記憶”,比如他今年十三歲,無父無母,流落街頭,被她和君青宴收養了。
之前一直在宮外生活,但是由於他受了傷,如今要把他帶在身邊照顧着。
這些事跟之前跟君青宴商議的有點出入,可是那時候也沒有預想小皇帝會失憶,所以有些事情雲珞珈就先編造了。
反正失憶的人,也分不清真假。
況且,她說小皇帝無父無母也沒問題,他確實是無父無母了。
小皇帝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君十三!”
他忽然看向雲珞珈,好奇的問道:“家裏還有十二個嗎?”
他這話問的,好像雲珞珈跟君青宴是收養狂魔,啥事不幹,就收養孩子了。
雲珞珈笑着跟他解釋,“家裏確實是有幾個,但是沒有十二個,十二倒是有一個。”
這話有點拗口,把君十三都繞的懵了。
有幾個,沒有十二個,十二倒是有一個。
這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完全接受自己叫君十三這件事了,因爲他唯一知道的名字就是這個。
雲珞珈看出來他確實是蒙了,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他下意識的避開,用那雙寶石珠子一樣的眼睛無辜的看着雲珞珈。
他不是有意躲開的,只是空白的大腦讓他有些恐慌,下意識的就避開了。
他好奇的看着車窗外的景象,看着馬車行駛進了皇宮,他疑惑的問道:“家這麼大嗎?”
此時的他,對這世間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他就是一張白紙,想在上面留下什麼東西,他就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