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人心是最讓人看不透的

發佈時間: 2025-05-12 17:2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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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汜沒能回答雲帆的問題,因爲他醉過去了。

他趴在桌上睡了過去,任由雲帆怎麼叫他推他都沒有反應。

雲帆有些煩悶,覺得自己給他灌的太多了。

見實在是叫不醒江有汜,雲帆打開雅間的門,喚了江有汜的侍從進來,把他們家醉酒的小公子帶走。

等侍從進來把江有汜帶走,雲珞珈才從屏風後走出來。

雲帆已經坐回了牀邊的雕花太師椅上,正用摺扇抵着下巴,看着餐桌若有所思。

見雲珞珈走出來,他纔回神看向他,“我覺得這江有汜應該是知道些什麼,日後還得繼續與他接觸,沒準還能在套出些有用的線索。”

江太傅老謀深算,很難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

如今暗查的結果不顯著,從江有汜這裏卻得到了蛛絲馬跡。

這個突破口找到了,自然是得繼續下去的。

雲珞珈有些擔憂的看着雲帆,“繼續與他接觸是可以的,但是四哥要注意安全,別把自己搭進去了,你跟他註定是死對頭,實在是不合適。”

她面上嚴肅,眼底卻泄出了笑意。

雲帆無語至極,用手中的摺扇輕輕翹了下雲珞珈的腦袋,“說的什麼話,你四哥哥我風流倜儻,喜歡的都是美豔動人的美人。”

雲珞珈也就是跟雲帆開個玩笑。

她知道,雲帆比誰都清醒,不可能會爲情所困。

他這麼直,不是江有汜可以輕易掰彎的。

今日雖沒能從江有汜口中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但卻知道了江太傅定然是在背地裏搞了小把戲,而江有汜對此是知曉的。

雲珞珈與雲帆討論了一會,準備回宮去了。

雲帆知道她好酒,讓人給她帶了兩罈子御香樓的新品酒,讓她帶回去嚐嚐。

臨走前,雲珞珈好奇的問了雲帆一句,“江有汜比四哥小不少吧?”

雲帆算了下,“嗯,小個五六歲,怎麼了?”

“無事,隨口問問。”

雲珞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拿着兩罈子酒,帶着在外面等候的孟清瀾回宮了。

見雲珞珈出來,孟清瀾趕緊上前要去接雲珞珈手裏的酒。

雲珞珈笑道:“我自己來,也不算重。”

見雲珞珈不鬆手,孟清瀾也沒敢硬拿,只是亦步亦趨的跟着她。

在她上馬車前,她趕緊先把她手裏的酒罈子拿了過來。

雲帆送着雲珞珈上了馬車,對着車窗看出來的她擺了擺摺扇,“有消息我會讓人進宮知會你的。”

雲珞珈從車窗看着雲帆,認真的叮囑道:“記住,無論何時,四哥的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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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查的出沒關係,反正有君青宴在。

在她看來,雲帆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這個江有汜看起來對雲帆情根深種,可誰知道他是不是演戲?

背地裏他是如何想的,根本無從得知。

雲珞珈多疑這點,是根深蒂固的。

所以,想要得到她的信任是需要時間的。

回到皇宮,天色已經不早了,然而君青宴還在勤政殿內批閱奏摺。

雲珞珈感覺他太辛苦了,就讓人去御膳房吩咐人熬個老鴨藥膳湯,晚上留着給君青宴加餐。

今日之事,她覺得還是跟君青宴說說。

她換了身衣服,把頭髮重新打理好,沒讓人跟着,自己去了勤政殿。

剛走近些,他便聽到了裏面隱約傳來的聲音。

“陛下,這是在太傅府密室找到的賬本,其中記錄了早些年太傅貪的贓銀,但是只有賬本,銀子卻沒有發現。”

雲珞珈聽着聲音像是尾七的聲音。

“知道了,繼續去查。”君青宴的聲音清冷淡漠,聽不出什麼來。

雲珞珈正要上前,忽然聽到他問了句,“相府那邊可有什麼查出什麼?”

聽到君青宴的這句話,雲珞珈停下了腳步。

自古帝王多疑,君青宴也避免不了。

她相信雲華序,但也只是在感情意義上相信。

說白了,她相信她的家人,但也更相信現實。

畢竟,人心是最讓人看不透的。

她有的時候覺得自己理智到無情。

若是她稍微感性些,這會該衝進去問問君青宴是什麼意思,爲何連帶着相府也要查,是不相信她的家人嗎?

可是如今,她卻只覺得,他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妥。

若是她坐在君青宴的這個位置上,定然也是會這麼做的。

這與信任和不信任無關,這是爲澧朝的江山,爲他的皇位負責。

並不能因爲這件事,就覺得君青宴不愛她,或者說不信任雲華序的忠誠。

君青宴愛不愛她,應該看最後若是查出了雲華序有問題,他會如何處理。

等着尾七說從相府也找到了本賬簿時,雲珞珈的神情才凝重起來。

雲華序一向清廉,府中喫穿用度一直都不算好,內宅也算是節省,雲珞珈想不出於雲華序有何問題。

“賬簿何在?”君青宴詢問尾七。

尾七回道:“還未來得及取出,就有人進書房了,今日定然給主子取來。”

“有人進書房了,不是丞相?”君青宴的語氣帶着幾分疑惑。

尾七點頭,“並非是丞相,是相府管家,似乎是去爲丞相大人取東西。”

管家去給丞相取東西也並不奇怪。

雲珞珈垂眸略微沉銀,還是決定讓人繼續盯着這個管家。

她倒是可以直接提醒雲華序注意這個管家,可管家到現在也並無問題,若是冤枉了人也不好。

所以她只是讓人盯着些。

若是沒有問題就算了。

若是有問題,再處置了他。

她很好奇丞相府的賬簿上記錄了些什麼賬目。

她隱約覺得那本賬簿可能是有些問題的。

聽着殿內君青宴讓尾七退下了,雲珞珈的腳稍微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又停下了。

往後退,是偷聽者下意識的逃跑動作。

但是停下來,是因爲她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跑。

君青宴從不介意她干政,也從未說過有什麼是她不能聽的,所以她沒有必要偷聽。

對於那個賬本,她心中也糾結了一瞬。

她有一瞬間,想要先偷偷去找出來看看是什麼。

她擔心涉及機密,君青宴不讓她看。

但是轉念一想,什麼樣的機密事情君青宴似乎都沒有避開她。

君青宴這麼信任她,她這樣想着實是有點不好。

於是,她擡步走進了勤政殿。

尾七今日沒有穿那身黑衣,而是一身淡青色素衣,也沒有遮擋住半張臉。

雲珞珈以前從未看到過沒有蒙面的尾七,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見到雲珞珈,尾七躬身行了個禮,隨後便擡步離開了勤政殿。

“今日尾七怎麼換裝備了?”雲珞珈好奇詢問。

君青宴這才把視線從賬本上移開,示意小福祿給雲珞珈拿椅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