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淺淡一笑,從另外一個禁衛軍手裏拿過了長槍,“無需龍銀槍。”
與夜承宣打,何須龍銀槍。
夜承宣並沒有因爲君青宴的輕看動怒,拿着長槍出了大殿。
不得不說,這個夜承宣情緒真的是太穩定了。
尤其是對雲珞珈。
無論雲珞珈是當衆罵他落他的面子,還是當衆打他耳光,他都能夠面不改色,絲毫不怒。
雖說他並沒有動怒,可看起來卻很像個瘋子。
情緒穩定的瘋子。
君青宴雖然是被夜承宣激怒了,可是他的招數依舊很穩,穩若泰山,不可撼動。
夜承宣的武功也很高,跟君青宴對招不差什麼。
可是他的招數屬於那種招式花哨,身形靈活,但是沉穩不夠的。
看着他的招數,便可以看出他往日應該是用的劍偏多,槍術是不錯,但是並不穩。
幾個回合之後他就落了下風。
君青宴見狀,並未乘勝追擊。
他喊了聲大林子,瞥了眼他手裏的劍。
大林子瞭然,把佩劍扔向了君青宴。
君青宴用長槍挑起大林子的佩劍,將劍在槍尖轉了幾圈,挑向了夜承宣,“用你慣用的武器跟本王比。”
夜承宣隨手接過接住君青宴扔來的配劍,君青宴也隨手拿過小林子手裏的彎刀,“本王不在武器上佔你的便宜。”
他一點點的讓步,似乎是讓夜承宣不悅了。
夜承宣拔出長劍,招式凌厲的朝着君青宴攻去。
假仁假義的僞君子。
他一改方纔的淡然,眼底是對君青宴濃烈的愛意。
對於雲珞珈,他是勢在必得。
就算是拿命一搏,這個人他也要定了。
君青宴的招式都很穩重,沒有任何招式是無用的。
他的武功大多都是在戰場上磨鍊出來的,每一招都很凌厲實用。
夜承宣的動作很快,招式狠戾,可是卻無法傷到君青宴分毫。
在看到他剛拿到劍時狠戾的招式,雲珞珈確實爲君青宴捏了一把汗。
可看了一會後,雲珞珈就確定夜承宣不是君青宴的對手了。
夜承宣的這種花把勢,與君青宴生死之線練出來的招式和敏銳度根本無法比。
不出雲珞珈所料,夜承宣很快就落了下風。
君青宴並未跟他比到底,在他開始敗退的時候就收了手。
他將手裏的彎刀扔給小林子,看着夜承宣輕笑了聲,“北疆太子,本王對你客氣,是因爲本王給北疆面子,但若你北疆欺人太甚,本王並不怕與之一戰。”
狂妄是需要底氣的。
雲珞珈是他給的底氣。
而夜承宣是北疆的強盛給的底氣。
君青宴算不上謙遜,但是他對人和善。
和善只是他的處事態度,並不代表他可以隨意欺辱。
他說完,抓住雲珞珈的手,“本王的王妃也並非是你可以覬覦,你若是拿北疆與澧朝的和平說事,那儘管來便是。”
雲珞珈握緊了君青宴的手,看着夜承宣輕嗤了聲,“小色胚,本王妃對你毫無興趣,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她確實不知道夜承宣是如何對她產生興趣的。
她覺得夜承宣並非是喜歡她,他只是想拿她當藉口,挑起北疆與澧朝的事端來。
這樣的行爲,無疑是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讓她成了禍水紅顏。
她忽然想起了呂桉才所說的話。
說她會成爲禍國的妖妃,會引起三國大戰。
當時她只覺得那是無稽之談,這個時候竟然覺得他可能說的是真的了。
若真的如此,那麼君青宴會殺了小皇帝奪權這事,會是在什麼樣的契機下發生的呢?
要是呂桉才還活着,雲珞珈定然會拉着他問清楚。
可是如今呂桉才已經被君青宴殺了,具體的情況她也無處求證了。
想起來她還是有些生氣的。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成了紅顏禍水了。
男人的野心,總喜歡拿女人來做擋箭牌。
不趕巧,她就被夜承宣利用了,拿過去做了擋箭牌。
北疆和澧朝不打起來還好,一旦打起來,她就是那個禍國殃民的妖妃,就是那個要拿來祭天的死炮灰。
以偶爾看到這種小說的炮灰時,她都覺得男主有大病。
現在這事落她身上了,君青宴會拿她祭天?
她覺得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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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男人普遍都愛權力,但君青宴似乎也很愛她。
但倘若在萬千百姓的性命和她之間二選一,君青宴會怎麼選?
雲珞珈發覺自己想多了,收回了思緒,眼神不悅的瞥了眼夜承宣。
這樣處心積慮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人,怎麼會是喜歡她。
君青宴難得辦的生辰宴,也因爲夜承宣這顆老鼠屎不歡而散。
生辰宴結束後,君青宴並未着急出宮,而是單獨見了小皇帝。
他在勤政殿與小皇帝聊了一個多時辰,才讓人去太后的寢宮接雲珞珈回家。
在君青宴在勤政殿與小皇帝說事的時候,雲珞珈也與婉兒聊了一會。
婉兒是個明事理的。
而且她也並非不傻。
夜承宣挑事挑的那麼明顯,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絲毫不在意夜承宣所說的話,反而覺得雲珞珈做的事太牛了。
當時她就覺得夜承宣那人該罵該打。
也就是她的身份不允許,不然她都想要開罵。
在聽到雲珞珈的發言後,她看着雲珞珈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
她覺得這纔是那個狂妄至極的相府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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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都明白,雲珞珈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婉兒可以理解,但是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並不能理解。
她現在所有的不安,都是夜承宣給她帶來的。
她覺得可以弄死夜承宣了。
但絕對不能在澧朝境內對他動手。
這事想起來簡單,但是殺一國太子,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她得空得見一見秦封。
畢竟殺人這個事情,他是專業的。
她從未有過如此想要一個人性命的時候。
夜承宣也算是個有本事的。
回去的路上,君青宴見雲珞珈臉色不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珈兒在想什麼?”
雲珞珈回過神,冷笑了聲,“我在想,得找秦封商議一下,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夜承宣那個狗東西。”
雲珞珈極少會罵人,夜承宣是真的惹怒了她。
君青宴對於雲珞珈和夜承宣本身是否就相識的疑惑,只有一瞬間的。
就算是之前就認識他的小姑娘也不會對夜承宣有任何心思。
幾乎從未聽到雲珞珈罵人,在聽到雲珞珈用狗東西稱呼夜承宣,君青宴忍不住笑了起來,“夜承宣是北疆的太子,他的命不是可以隨便要的。”
雖說他也想要夜承宣的命,可暫時並不能動他。
雲珞珈自然是知道夜承宣的命並不是可以隨意要的。
她只不過是太生氣了。
蹙眉沉默了會,她看着君青宴,眉眼帶着淺淡的笑問道:“倘若有一天,北疆與澧朝發生了戰爭,夜承宣要求你把我交出去,澧朝的百姓和文武百官要求你殺了我這個禍國妖妃,你會如何選擇?”
聞言,君青宴目光深沉的盯着雲珞珈看了許久,纔出聲,“你覺得我會如何選擇?”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雲珞珈,似乎若是她的回答令他不滿,他就要揍人了似的。
“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