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研究所一大清早就開了門。
一個女人揹着一個挎包,腳上的高跟鞋在地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
“餘設計師,來了啊”
門口的保安對着這一位年輕的設計師小姐打招呼。
女人臉上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容。
“早上好”
“早上好,你這是又?”
保安看了一眼她腳上的高跟鞋,一臉瞭然。
這一位年輕的設計師是他任職那一年來的。
他們兩個也算是有一點緣分。
前幾年還好,這一年他都不知道多少次看到餘設計師這樣狼狽就進來了。
“你媽又催促你去相親了?”
餘悅點點頭,她抓起了捲起來的長髮。
這些都是掩人耳目的。
其實是掩餘母的耳目。
這幾年餘母在何氏混上了一個小管理層,她似乎也丟失了上進心,沒有再往上爬。
反而是對餘悅的事越發關心起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餘悅的感情問題。
即使餘悅解釋了很多遍她不是一個長情的人,結婚只會害了另外一個人。
餘母還是樂此不疲給她介紹對象。
這似乎成爲了餘母的一項任務。
今天早上本來想偷偷溜出門,卻不想被餘母提前料到了。
被她帶來的團隊硬生生凹出了一個精英知性女性的形象。
也就是餘悅現在這一副樣子。
“餘設計師是又逃了相親?”
保安難得和她開起來玩笑。
今天是週五,上完這一天就放週末了。
此刻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極爲不錯的。
餘悅尷尬點點頭,慌慌張張往裏面跑。
那是自然,要是被餘母抓到指不定又是一陣數落。
她昨晚的管路設計稿還沒有畫完呢。
“簽到成功,祝你工作愉快”
打卡機發出的聲音讓餘悅情不自禁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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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個聰明鬼想出來的,愉快尼瑪呢。
上班哪有愉快的時候。
餘悅苦着一張臉,她也不喜歡上班。
但是她更不想被餘母拉出去相親。
知道餘悅沒有參與到管理層的想法後,餘母就另尋了出路。
餘悅覺得這座城市所有有名有姓的富二代都被她見了個遍。
這五年裏她都要把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給瞭解清楚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對嫁入豪門感興趣,她手上的一手資料可值不少錢。
餘悅嘆了口氣。
她也想過在這一羣少爺公子裏面找一個敷衍敷衍得了。
直到她看到了他們精彩絕倫的情史。
好吧,她還是不喜歡爛黃瓜。
事實上像何微這種清純掛的纔是她的愛好。
只不過現在這個年頭乾淨的難找啊。
是個人都有自己的那一套理論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清純男大。
爛黃瓜塗保鮮劑,中看不中用。
唔,有一點懷念自己曾經那一條小狗了怎麼辦?
餘悅打開了電腦,打算畫圖冷靜冷靜。
“你的大小姐來電,你的大小姐來電”
剛剛放下的手機很快就又開始了它的工作。
“喂,劉大小姐,今天怎麼有空來搭理我這個空巢老人了?”
這五年劉露婭成功藉助劉家的勢力整了一個小公司。
現在這個公司在她的運營下也勉勉強強上市了。
雖然這其中都大部分是靠着劉家的資金支持。
但是好歹她也成爲了一位年輕的企業家。
“哎,怎麼能這麼說?”
劉露婭的語氣帶着點責怪,“餘悅,你要知道即使我換男人如衣服,但是你永遠是我的那一件貼心小棉襖。”
餘悅忍不住扶額,這大小姐的語文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炸裂。
“找我什麼事啊?”
劉大小姐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果然那一頭女人的聲音壓低了些。
“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那個翟言又來了,你快想辦法過來幫幫我。”
餘悅這纔想起來這一位糾纏了劉大小姐五年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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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言。
上面下來的幹部。
陳氏倒塌後他立了大功,留在了這裏。
也不知道現在他這個官做的有多大。
餘悅忍不住感慨,“實在不行你就和他試試。”
另外一頭傳來鎖門聲。
緊接着女人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我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他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姐就喜歡那種野性難馴的。
他這種笑面虎太可怕了。”
“不說了,我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迫近。”
電話掛掉了。
餘悅放下了手機,笑着搖搖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
“Steve的那條狗最近是不是露頭了?”
昏暗的房間裏面兩個男人對坐着。
兩點猩紅成爲了房間裏面唯一的亮色。
陳之耀吐了一口煙,他打開了房間的燈。
燈帶一點點亮起,照出了他那張冷峻的臉。
少年的面容已經消散,他的輪廓越發的冷硬。
眉梢上面有一道疤,硬生生給他加上了一股兇惡的味道。
陳之耀喝了一口酒,杯子朝前一碰。
叮噹的聲響讓對面的男人擡起來了頭。
精緻英俊的面容讓人眼前一亮。
狐狸眼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溫潤可欺感。
當然只是看上去而已。
“Sam?
那個瘋子不是早就被你折騰的半死不活了?
聽說最近好像在那個貧民窟裏面吸着。”
何微眯了眯眼,他周身的氣壓驟變。
“也不知道Steve那個老匹夫能躲到什麼時候。
他那一筆賬也不知道他那一副身體能換回多少。”
陳之耀扯了扯嘴角,“眼角膜還是好的,畢竟這老匹夫的眼神還是不錯的。
要不然怎麼躲得了這麼多下的槍子。”
何微抿了一口酒,正準備起身門口傳來動靜。
“先生,Kate先生來了。”
何微重新坐了回去,點點桌上的捲菸盒。
“大魚來了。”
陳之耀難得露出了笑容。
他們這些年逗留在A國爲的就是這個Kate,一個老錢家族的繼承人。
現在自己找上了門,就別怪他們薅的厲害了。
有了這一筆,他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不知道舊日的朋友看到他這一副樣子會不會嚇得晚上做噩夢。
他擡眼看了一眼對面一臉淡漠的男人。
不知道該不該爲餘悅感到慶幸呢?
眼前這個瘋子又要去找她了。
看上去很是迫不及待。
陳之耀俯瞰着窗外的車水馬龍,現在自由女神像就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