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生意識混亂了,她知道自己被那一撞撞出了事,她本想忍耐卻抵不過身體的強大反應,身子軟了下去。
眼前的一切在模糊,顛倒,什麼都看不清了。
忍不住自嘲,這麼多年不知道多少次從明槍暗箭裏出來,但這次,似乎不那麼容易了。
身子倒下去,意料之中的疼沒有傳來,反而是一雙有力的臂膀落在她腰上。
幾乎是一息間,她被攔腰抱起。
許安生愣住。
她睜開眼睛看這抱住自己的人,燈火重重,光暈瀰漫,她隱約看見一張極好看卻模糊的臉。
他在凝着她,眼眸極深,如那萬丈深淵。
砰、砰、砰……
許安生的心控制不住的大力跳動起來。
她有些熱血沸騰了。
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很性感的男人,她要看清他。
偏偏,她眼前跟蒙上了一層霧氣般,這張臉她怎麼看都看不清晰。
她擡手,想要去觸碰,卻拗不過身體的強大反抗,意識逐漸沉了下去。
在沉下去的那一刻,她心中怒吼:靠!男人都不讓她看清,她死不瞑目啊!
酆泊夷看着懷裏的人閉上眼睛,那濃密的長睫垂在眼下,投下了一道淺淺的陰影。
之前張牙舞爪的人現在終於安靜了。
安靜的乖巧。
秦還打開後座車門,酆泊夷抱着許安生上車。
何落安下意識要跟上去,車門卻砰的在她面前關上。
她愣了。
秦還說:“請稍等,稍後會有車來接您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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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秦還坐上副駕駛。
極快的,車子消失在車流中。
何落安站在那,呆呆的被冷風吹。
她怎麼有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
“病人是腦震盪,需要住院觀察兩天。”
“真的只是腦震盪,沒有別的了?”
“目前看沒有。”
“呼……我這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行,我去辦住院手續,麻煩您了醫生。”
“不麻煩,應該的。”
許安生被送到了醫院,一通檢查下來,確診是腦震盪。
而秦還他們前腳到醫院,何落安後腳便到醫院,前後相差不到十分鐘。
何落安拿着單子趕緊去交費,卻被告知費用已經交了。
這可把何落安驚到了,她想到酆泊夷和秦還來。
立刻往四周看,沒看到人,又趕忙回到病房,也不見人。
這是……走了?
來無影,去無蹤?
……
這一晚許安生做了許多夢,小時候的,長大後的,很多。
一個接一個,停不下來。
她不喜歡這樣的夢,就像深陷泥沼,她越是掙扎便越是下沉的厲害。
她不想放棄,但就在她要徹底沉進去的時候,一只手朝她伸來,把她拉出沼澤,帶着她來到陽光之下。
光照在她身上,暖絨絨的。
那些不喜歡的夢就這樣消散。
她看站在身前的人,他背對着她,身形高大挺拔,尤其一雙腿,又直又長。
這腿,真是迷人啊……
許安生這一睡,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被生生餓醒。
她翻了個身,抱着被子打算繼續睡。
她很能睡,有時候能睡十幾個小時。
只是,腦子裏突然晃過那轟的一聲,許安生一瞬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晃眼的太陽,她下意識眯眼。
待眼睛適應了光,她睜開眼睛抱着被子坐起來。
皺眉,看着病房裏陌生的一切。
她閉眼揉太陽穴。
她想起來了,昨晚是怎麼個回事。
看來,她命大,沒事。
“醒了?”
熟悉的聲音傳過來,許安生看過去。
何落安提着東西進來,一臉的笑如春風。
許安生皺眉上下看她:“怎麼你沒事?”
這話說的,何落安瞬間就不想理許安生,但還是說:“你什麼意思?你有事我也得跟着有事?”
“你還有沒有良心?”
許安生視線落在何落安提着的袋子上,裏面是喫的,她眼尖的很,一眼就看出來了。
手伸過去,把何落安的袋子拿過來,邊拿邊回:“沒良心。”
“……”
何落安看許安生這沒心沒肺的,眼前突然出現昨晚見過的臉,一瞬就笑眯眯的。
許安生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是粥。
她現在餓死鬼投胎,只要是喫的擺到她面前,她就什麼都不管了。
打開蓋子勺子都不拿便端起盒子喝粥,直接一嘴粥下肚。
她本身就不挑食,更何況是餓着的時候,只要不是難喫的不能喫,她都能喫。
也就一會兒,一碗粥下肚,許安生還沒飽,昨晚她就沒喫,加上今早,她兩頓沒喫。
這一碗粥哪裏夠。
當然,對於她這個職業她得控制飲食,但她有個非常好的體質,只要不是瘋狂的整日喫大熱量的食物,她都不會胖。
這一點,是很多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看還有沒有其它喫的,發現還有她愛的小籠包,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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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氣拿出來,都吃了。
這下終於喫飽,她整個人的精神也都回來了。
就連腦子裏的暈眩也消失了。
心情變得極好。
“安生,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呀?”
“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於公於私,你可都不能瞞着我,這多影響我的工作是不是?”
就在許安生看外面的天,把東西收了準備出院時,何落安笑嘻嘻的聲音落進耳裏。
許安生看何落安,這才發現何落安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了病牀上,杵着一張臉,雙眼燃着熊熊的八卦火焰看着她。
皺眉:“什麼祕密?”
腦子裏突然晃過昨天在虞州的事:“你說的是我媽讓我相親?”
“啊?”
何落安想問的是昨晚的男人跟許安生什麼關係,卻沒想到許安生回答的是這個。
但很快的,她神情鄭重:“相親?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阿姨的性子我瞭解,弄這一出怕是不簡單,你趕緊跟我說,我後面好做準備!”
她湊過來,一臉的我很冷靜的模樣。
許安生嗤笑:“何落安,你能把你這幅八卦的嘴臉展現的更淋漓盡致點嗎?”
“呃……也不是不可以。”
“……”
許安生還是把昨天的事跟何落安說了,何落安先是氣憤,隨後便是濃濃的八卦。
因爲許安生告訴她,她這個相親對象還不錯。
“景寒是吧,交給我,我一定給你把他查的仔仔細細,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放心!”
看着這興奮的拍胸脯的人,那眼裏燃燒的可怕八卦火焰,許安生呲了聲,不再說。
何落安做事穩妥,仔細,這是真的,但她也有個毛病,就是愛八卦!
許安生經常說何落安給她做助理,就是爲了滿足她的八卦之心。
對此,何落安非常肯定的說是。
毫不遮掩。
醫生的建議是休息兩天觀察下,確定沒問題後再出院,但許安生工作不少,沒時間休息。
而且她這個問題不大,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便讓何落安辦了出院手續,和何落安一起去了酒店。
“本來是上午的拍攝,因爲你這車禍就暫時推到下午了,下午拍攝完就是活動晚宴,晚宴結束,你就可以休息下了。”
許安生看了行程表,知道這兩天的行程。
聽着何落安的話,說道:“沒事,我照常就行。”
她不是那麼脆弱的,一個小小的車禍,影響不了她。
“呵呵,行!”
回到酒店簡單的洗漱,許安生便去了拍攝現場。
這麼一晃便是晚上,六點整。
許安生穿着打扮一番,來到活動晚宴,半月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