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子就老媽子吧。
中場休息時，蘇嫿從隨身小包中取出一個猙獰的惡鬼面具，遞給顧曦言。
顧曦言又驚又喜，急忙接過面具戴上。
少年青澀的身板和惡鬼面具形成巨大反差萌，非但沒什麼恐怖效果，反而產生一種致命吸引力。
蘇嫿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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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臉可以用面具遮擋，只是，這好看的身板和清純的氣質，卻是無法用面具遮擋住的，反而平添了一股神祕感。
拓拔樾突然走到顧曦言面前，伸手摘下他臉上的面具，拿在手上揚了揚，冷聲道：“這是嫿兒送給孤的面具，不外借。”
衆人：“。。。。。。”
哪有人這樣的？這跟搶有什麼區別？
顧曦言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偏頭一臉委屈地看向蘇嫿。
蘇嫿覺得尷尬極了，她正想與拓拔樾講道理，卻見拓拔樾突然朝虛空打了個響指。
黑影一晃，許昭轉眼便出現在了比試臺上，手上還拿着一個黑漆漆的狗熊面具。
拓拔樾接過許昭遞過來的黑熊面具，朝他擺擺手。
許昭足尖輕點，身形一晃，幾個縱身飛躍間便消失不見了。
拓拔樾將黑熊面具遞給顧曦言，聲音清冷：
“這是許昭的面具，送你了。”
顧曦言接過面具，可憐兮兮地望向蘇嫿。
蘇嫿脣角抽搐。
狗熊面具，許昭這是什麼重口味？
蘇嫿一臉同情地望着顧曦言，低聲道：“不喜歡就別戴了。”
顧曦言努力擠出一抹笑，一臉乖巧地道：
“既是太子殿下一番美意，曦言豈有不戴之禮？”
說完，他便將黑熊面具戴上，瞬間變了一個形象。
黑漆漆的面具襯得他的脖頸和雙手一片雪白。
黑熊的兇悍和憨厚融爲一體，再加上少年青澀羞赧的氣質，強烈的禁欲氣息撲面而來。
衆人看得目瞪口呆。
果然是，好看的人，披一個麻袋都是風華絕代的。
“好看？”拓拔樾低沉的聲音自她耳畔響起，又冰又冷。
蘇嫿急忙收回目光，輕聲細語地道：“不及殿下十分之一。”
拓拔樾“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下半場比試開始，蘇嫿和拓拔樾繼續做花瓶。
大概是被刺激到了，顧曦言一改之前的羞澀靦腆，整個人變得凌厲尖銳，化憤怒爲力量，將對手們駁得落花流水，就連謝沉玉和申屠野想說上幾句都沒機會。
青雲書院再次獲得了圓滿的成功。
贏了！
季山長臉上盡是喜色。
雖說奪魁比賽纔剛開始，這個時候贏是應該的，但贏得如此輕鬆，卻遠遠超出了季山長的想象。
不管怎麼說，能進入前二十一名的書院都不是等閒之輩。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暴露得越多，越容易被對方找到漏洞。
如今，蘇嫿和拓拔樾的實力還沒暴露，對手根本就找不到對付他們的辦法，這便成了底牌。
就連其他三個，實力暴露得也並不多。
而顧曦言則給了他莫大的驚喜。
這孩子，憑一己之力，舌戰五人，且以碾壓式的優勢贏得了比試，可見潛力巨大，前途不可限量。
就在季山長越想越激動時，一道嘲諷的聲音突然響起：
“打敗了一個小地方的小書院就高興成這樣了，季山長真是越來越容易滿足了。”
季山長脣角的笑容一僵。
真是冤家路窄。
說話之人，正是沐陽書院的俞山長。
這些年，沐陽書院一直屈居第二，被青雲書院壓得死死的。
只是在律法比試上，卻一直都在青雲書院之上，而且還遙遙領先。
青雲書院在律法比試上從沒進過前三，而沐陽書院在律法比試上，卻僅次於位於第一的松濤書院，名列第二。
因爲律法比試，季山長就沒少被俞山長嘲笑。
見季山長沒有說話，俞山長一臉挑釁地望着他，壓低聲音繼續道：
“你們今年全都啓用了新人，其中兩個還是擺設，真是可憐吶，塞人這種事，換做其他人，你季山長肯定不答應，可對方是太子殿下，你心中再不高興又能怎樣？他還一塞塞倆，你們看似有五人，其實只有三人可以作戰。你們今天是運氣好，遇到了兩個小書院。後面，可就沒這麼輕鬆了。往年你們雖然進不了前三，但好歹還能進前十。今年，只怕連前十都保不住了。”
季山長氣得臉色發青，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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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法最重證據，如今，我們青雲書院贏了兩局，你們沐陽書院也贏了兩局，誰也不比誰差，俞山長有什麼資格對本山長冷嘲熱諷？你且看着，我們不但能進前十，還能進前三，還能打敗你們沐陽書院。”
俞山長一愣，隨即冷聲笑道：
“口氣倒是不小，只可惜，實力太差，喊再多口號也是枉然。律法比試，可不是有權有勢就能贏的。哪怕是太子殿下，也得講道理不是嗎？衆目睽睽之下，他還能以權壓人不成？”
季山長氣得頭頂冒煙。
身爲第一書院的山長，他才華橫溢，何曾被人質疑過實力？
也唯有在律法比試時，纔會被這樣那樣的人嘲諷。
樹大招風，他知道這是難以避免的。
可是，這麼多年了，青雲書院在律法比試中的確從沒進過前三，這早已成了他的心頭痛。
“今年，我們一定能進前三。”
季山長的聲音中透着堅定。
俞山長一愣，隨即冷哼一聲道：
“口氣倒是不小，若是進不了，又當如何？”
季山長道：“若是進不了，我便給你做一個月小廝，任憑差遣。”
圍觀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季山長這是瘋了嗎？
別說前三了，以青雲書院往年的成績，進前十都有些勉強，每年都是掉尾才進的前十，今年就算有進步，也不可能一下子進步那麼多，前三那是癡心妄想。
俞山長冷哼一聲，一臉傲慢地道：
“好，就這麼說定了，若你們真能進前三，我給你當一個月小廝。”
“好！一言爲定！”季山長滿口答應。
大祁國位居第一第二書院的兩大山長，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訂下了賭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