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生睡了過去,睡夢中她全身都疼,就像小時候她被周力梅打的全身是傷躺在地上哭。
太疼了,疼的她全身火辣辣的。
又是炎炎夏日,汗水溼透,親染傷口,疼的她除了哭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哭,外婆的寧寧不哭。”
她被抱進了一道微涼的懷裏,帶着滿滿的安全感,讓她足夠可以依靠。
她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這一張和藹心疼的臉,怔怔的:“外婆……”
“外婆在。”
蒼老的手撫上她的臉,給她把汗溼的額發撥開,無比慈祥的說:“外婆一直在咱們寧寧身邊。”
“寧寧不要怕。”
她怔怔看着這張臉,眼淚掉了下來。
外婆沒有死,是了,她現在才幾歲,小小的年紀,外婆還在她身邊。
她臉埋進這寬厚的懷裏,抱緊她一遍遍的叫:“外婆……外婆……”
“外婆在。”
“外婆在寧寧身邊。”
“寧寧乖,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慈祥的聲音一直在耳畔,就像搖籃曲一般迴旋,那老樹皮的手輕拍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的輕哄着她。
逐漸的,她睡了過去。
酆泊夷看着懷裏的人,哭聲漸小,抽噎也逐漸不見,唯有那睫毛濡溼,含着晶瑩剔透的淚珠,溼了他的襯衫,燙了他的胸膛。
他指腹微動,那輕撫着她的肩背愈發的輕了,無聲的一下又一下……
慈善晚宴依舊在繼續,宴會廳裏的一切都沒有變,拍賣也在有序進行中。
沒有一個賓客知道今晚那個房間裏發生的事,更沒有人察覺到今夜的暗涌,在所有人看來今夜無比的正常。
除了一個人,景寒。
此時,他坐在貴賓接待室的沙發裏,看着時間,再看外面深的可怕的夜色,心沉沉。
距離許安生被酆泊夷帶走已經過去幾個小時,拍賣也結束,只是遊輪裏的休閒娛樂依舊在進行。
當然,也有賓客已經去休息。
但他哪裏能睡着?
不知道她怎麼樣,也不知道她被帶去了哪,情況怎麼樣,所以,他找了今晚慈善晚宴的負責人,青亦酉。
作爲把她帶來的人,他有權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和下落。
只是,在讓人把他帶來這裏後便沒有動靜了。
青亦酉沒有來,他估摸着應是在忙。
畢竟他是今晚慈善晚宴的負責人,他事情極多,不可能顧及到他一人。
景寒再次看時間,距離他被人帶到這裏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太久了。
久的不應該。
景寒視線落在窗外似要把這裏的一切都吞噬的夜色,再也無法忍耐,起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景寒腳步停下,看過去。
“我知道了。”
門外,青亦酉接着電話進來,看見裏面站着的人,對電話裏的人說:“先這樣,待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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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他掛斷電話,看着景寒,眼中有了無聲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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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面上是笑,看不出一點異樣來。
“景先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實在是今晚事情太多。”
他走過來,對景寒伸手。
景寒握住,臉上也浮起笑:“該說抱歉的人是我纔對,明知青先生忙,依舊來打擾你。”
“誒,可不要說這樣的話,誰沒事會特意來找我,對吧?”
青亦酉說着對他伸手:“請坐。”
景寒頷首,坐回沙發裏。
極快的,服務生送上茶水來。
青亦酉是混血兒,但他更喜歡母親這邊的風俗文化,招待客人喜歡用茶,而不是咖啡。
“景先生嚐嚐我這茶,是我母親那邊今年最新的龍井。”
景寒點頭,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茶含清香,帶着明前的清冽,採的是那第一批極新的嫩芽。
不用說,這茶是極好的。
但現在他無心品茶,滿腦子的都是許安生。
“茶極好。”
放下茶杯,景寒看着青亦酉,直接了當:“因爲心中着急,所以我也就不客套,直說了。”
青亦酉也在喝茶,聽見他的話,伸手,示意他說。
景寒說:“是這樣的,今夜我……”
他大概的把情況說了,因爲斷電許安生不見,然後他便找不到她了。
他希望藉助青亦酉找到許安生。
詳細的他沒說,比如說看見酆泊夷帶着許安生離開,比如說看見那個房間的男人。
青亦酉聽景寒說完,眉頭一下就皺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是的,起初我以爲她是去哪裏玩了,畢竟她玩心重,可過了許久都不見她回來我也就不免擔心。”
“再然後我給她打電話她沒接,信息也沒回我這才察覺到事情不對,把這遊輪都找了也找不到她,只能來求助青先生了。”
“這樣的話那應該沒事,我這遊輪可不是一般人的地方,而且今晚來這裏的賓客也都不是尋常人,我估摸着許小姐可能是去哪裏玩的起勁忘了,也可能是喝醉了酒去哪裏休息了,景先生不用擔心。”
“當然,如果景先生實在是不放心,我可以現在就讓人去調今晚的監控,去找找許小姐在哪。”
“不過……”
青亦酉話語突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