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自己找到沐黎的時候,明明看見她手裏有一把很長的刀的。
可等自己趕到她身邊時,那把刀就不見了。
當時情況緊急,他也沒注意這些,剛剛纔突然想起來。
聯想一下一直以來沐黎身上的不對勁,尚書府被偷的那些家財……
似乎直到如今,都沒有歸處。
所以……
這些東西到底去哪了呢?
君亦琛想不明白,也清楚這可能是沐黎的祕密,所以也就沒再繼續追問,而是轉而道:
“娘子,你剛剛說你不認識我們這裏的字……”
君亦琛一邊轉着手中的肉,一邊開口:“所以,娘子你不是不識字,那娘子到底是哪裏人?”
說着,他猶豫了一下,才繼續問道:“還有上次尚書府失竊,是娘子對不對?”
沐黎脣角微揚,“是我。”
說罷,她擡眸打量着君亦琛:“你又不是真傻,估計早就知道是我了吧?”
畢竟自己那次可是將他放倒睡了整整一夜,他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君亦琛卻是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帶着莫名的興奮的開口道:“那娘子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那府庫門上寫了什麼?”
“溫太傅研究了許久,似乎一直沒什麼進展。”
“聽說他比對了許多字,半猜半就的也就猜出了幾個,有些字甚至與許多字都相像,也就拿不準到底是哪個。”
他眸底清澈,含着隱隱的期待,定定的望着沐黎。
沐黎抖了抖肉上落下的灰燼,眉梢微微一挑,調笑道:“你想知道?”
“想啊。”君亦琛想也沒想便回道:“我一直都想知道,只是娘子不願意說,我也不敢多問。”
沐黎輕笑出聲:“那時候不是你傻嘛,告訴你這個幹嗎?”
見沐黎還是不說,君亦琛神情頓時就低迷了,脣角往下一耷拉,眼巴巴的樣子,別提多委屈了。
“娘子……你就告訴我嘛,我真的很好奇。”
說着,他還伸出手輕輕的拽着沐黎的衣袖,看的沐黎滿頭黑線。
“行行行,告訴你告訴你。”沐黎只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輕輕將自己的胳膊拽回來。
“你快收了神通吧,我怕了你行不?”
“嘿嘿……”君亦琛咧嘴一笑,那模樣,要多傻就有多傻,沐黎眯了眯眼,實在是沒眼看。
“娘子快說快說。”
君亦琛卻是一點都不在乎形象,用他的話說,自己在外人面前都糗態百出,早就沒有形象可言了。
何況如今是在自己娘子面前,別說只是撒撒嬌了,就是撒潑打滾,只要娘子樂意喫這套,他就能將這套玩到老。
沐黎深吸了口氣,嫌棄的收回了眼神,“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啊?”君亦琛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跟着呢喃了一句,一會後才猛地回神:“娘子留下的就是這句話嗎?”
說着,他皺了皺眉,狐疑的開口問道:“娘子,這話有什麼用意嗎?”
沐黎不解的反問:“一定要有什麼用意嗎?我就是單純的想噁心一下他們,不行嗎?”
當時她留下這句話的時候,還真的沒有什麼其他想法,純純就是想噁心一下那尚書一家,當時腦子裏就冒出這麼一句,所以就寫了。
誰知道他們不認識,就……
離譜!
君亦琛呆呆的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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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在心裏嘟囔着沐黎的那句: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百因必有果,他若是沒記錯的話,後面應當是‘善惡終有報’啊?
怎麼就是‘你的報應就是我’呢?
可是,還真別說,念着還挺順口的。
沐黎見君亦琛那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得出聲道:“你又在尋思啥呢?”
君亦琛擡眸,“沒想什麼,就是覺得……娘子很多時候說的話,我好像都不曾聽過,有些聽不懂。”
沐黎聳了聳肩:“關於這個,你還是別琢磨了,一時半會的,你也琢磨不明白,等聽的多了,慢慢的自然就能聽懂了。”
肉香味撲鼻而來,沐黎從腰間拿出把匕首,一邊戳着肉一邊道:“說說盛家吧,到底怎麼回事?”
“好。”君亦琛應聲,默了須臾才慢慢開口:“從北陵開國至今,盛家便一直擔任着丞相之責。”
“當朝丞相盛敬棠,還曾於皇帝有授業之恩,這其中關係複雜,我也不是很清楚。”
“總之,在盛敬棠暴露狼子野心之前,朝堂上下皆無人察覺。”
君亦琛說着嘆了口氣,“其實,若是仔細說來,就算是到如今,朝堂上下知道盛家心思的人,估計也不出一手之數。”
“至少,穆家是不知的。”
沐黎皺眉:“看這樣子,你是知道的,那你爲什麼不告訴祖父?”
君亦琛搖搖頭,無奈的開口:“我也是猜的,沒有實切的證據,況且穆家與丞相府的關係,雖說不上多好,卻覺得算不上差。”
“我身份敏感,在拿不出證據的情況下,我就算與穆爺爺說,也難以成信的。”
“那你爲什麼會這樣想?”沐黎問道。
既然盛家僞裝的這麼好,又怎麼會輕易讓人察覺呢?
君亦琛嘆了口氣:“就是太子出事的時候,我想去調查,卻碰上了一個神祕人,那個神祕人旁邊站着的,就是盛乘景。”
“我腰間被拉開一道很深的口子,也不知道盛乘景是怎麼發現的,次日便來了我府上。”
“若不是有穆爺爺與母后攔着,我估計早就露餡了。”
“他雖然還是免不了懷疑,可終究沒有證據,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能就這樣算了?”沐黎擰着眉,很明顯,對方既然有了懷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
君亦琛輕笑:“自然不會,只是我終究還掛着一個王爺的頭銜,只要我不出城,天子腳下,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沐黎恍然:“這倒也是。”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是被夕貴妃與丞相府一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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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琛緩緩搖頭:“我懷疑是這樣,畢竟盛乘景確實跟在那人身邊。”
“再加上太子出事才一月,一向以翩翩公子自居的盛乘景,卻突然自請離京,前往北疆歷練。”
“當時太子出事,皇帝與穆家也生了隔閡,我也想不明白,皇帝爲何會同意此事。”
“甚至也差點就相信了那坊間傳言,是皇帝忌憚穆家,所以纔會要弄死太子。”
君亦琛皺着眉:“直到後來盛敬棠一直以穆家無狀,不聽聖召爲由要求廢后,皇帝卻一意孤行,頂着各方壓力,保留了母后的皇后之位時,才察覺到這其中,很可能另有隱情。”
聽完君亦琛的話,沐黎眉心也跟着緊了緊,嘟囔了一句:“丞相之子,卻要去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