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池煜冷眸微凝,“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說離婚?離婚說多了傷的是感情。”
“現在還是我錯?”商陸問。
霍池煜沒有回答她,只是闡述了一個事實,“你自己想,我跟你提了幾次離婚,你又跟我提了幾次離婚。”
商陸大腦很快運轉一遍。
很好,他沒有提過離婚,每次都是她提的。
但那又怎樣?
不是他的行爲太過分,她會提?
“所以你現在就是想指責我錯了,認爲我不該跟你提離婚,是我提離婚才惹來第三者對我的踐踏!”商陸說着,激動地站起來。
質問他:“這是什麼?受害者有罪論?”
霍池煜微擡起下顎,一副我不跟你計較的寬容姿態,“你現在不冷靜,我……”
“我冷靜,我現在很冷靜。”商陸笑着打斷他,手撐在桌子上,靠近他,“我跟你都還沒有辦過婚禮,她卻捷足先登,我沒有哪一刻,有這一刻更冷靜地認識到,你是個人渣。”
霍池煜擡手掐住她的下顎,將她拉近到彼此呼吸糾纏的距離,啓脣道:“我已經讓阿定籌備婚禮,你說什麼,都沒用。”
欺人太甚!
商陸擡起手就想給他一耳光,卻被他識破動機率先壓制,接着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徹底推向前,他碰上了她的脣。
在商陸變臉的那瞬間,狠咬一口,她的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
很快,他鬆開了她,在她埋怨的目光中起身,高貴優雅地整理着衣服,如最尊貴的王那般對她指指又點點,“不聽話的霍夫人,你這張嘴,永遠都欠收拾。”
表達完不滿,他起身離去。
如來時不打招呼一樣,走也沒有打招呼。
商陸的眼神,駭沉到能滴出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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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時間給她深思這件事,她馬上接到了商邵成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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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邵成的語氣很氣憤,讓她立即放下手裏的事情去病房見他。
商陸不明所以,壓下滿腔躁怒的情緒,去病房找他。
當她推開那扇門,剛叫了一聲,“哥……”
商邵成手裏的枕頭朝着她丟過去,枕頭準確無誤落在她腳邊,他寒冷的眼神好似要將她冰凍。
“馬上離婚!”
商陸撿起地上的枕頭,走過去,心平氣和問:“怎麼了?”
“怎麼,溫如暖要跟霍池煜舉辦婚禮!”商邵成壓抑着聲音,好似這樣便能壓抑着怒氣。
商陸愣住,好幾秒後,才擡起眼,驚訝開口:“你怎麼知道?”
“請柬都發到了我手上,我能不知道?”
商陸:“……”
在她怔愣間,商邵成從枕頭上摸出一個金邊熨燙,精緻小巧的請柬,扔到了她面前。
請柬散開了,裏面用正楷寫着兩個名字。
還沒等她想好怎麼解釋,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那頭白芨焦急的聲音傳來。
“陸陸,我收到了溫如暖跟霍池煜的結婚請柬,這是怎麼回事?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敢告訴邵成哥。”
病房裏很安靜,商邵成將白芨的話聽在耳裏,他沒忍住脾氣,“白芨,我已經知道了。”
“邵成哥……”白芨的聲音頓時就弱了起來。
商邵成隔着屏幕責怪,語氣非常的涼薄,“白芨,上次你瞞着我商陸懷孕的事,我已經很生氣了,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再幫着她隱瞞我任何事,怎麼你就是不聽?”
“對不起。”白芨的聲音聽着就很惹人憐惜。
商陸打斷商邵成繼續地譴責,“哥,是我的錯,你別怪白芨了。”
然後她對着白芨說:“好了,我會跟哥講清楚,你也別擔心,婚禮這件事有誤會,我會處理。”
說完她掛了電話。
商邵成立即發問:“說說,有什麼誤會?”
商陸斟酌兩秒,“我跟霍池煜,要離婚了。”
“什麼時候離?”商邵成追問。
商陸回:“他跟溫如暖婚禮前。”
聽到這話,商邵成陷入了沉默,商陸自然也不敢催促他表態。
長達半小時的寂靜。
所有情緒化爲一聲嘆息,商邵成說:“休息去吧,哥知道了。”
商邵成不追究了,商陸卻並沒鬆口氣,因爲霍池煜還埋了一個雷,爲了挖雷,她繼續說:“哥,顧衍情況已經穩定。”
“穩定就好。”商邵成語氣帶着欣慰。
商陸說:“不好,他現在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商邵成眼眸裏有驚訝閃爍。
“對,醫生說他的狀態基本就穩定這樣,我不甘心,我還想給他治,但顧家那邊追得緊,如果顧衍出事這個責任很難承擔,我不想連累你,所以我把人交給了霍家。”商陸換了個說辭,說明顧衍現在的情況。
交代霍家不就是交給霍池煜?
商邵成馬上有了自己的聯想,“所以霍池煜藉此威脅你,要你同意他跟溫如暖辦婚禮。”
商陸被噎了一下,沉默好幾秒,說:“爺爺走的時候給我留下的人脈足以支撐我在霍家用人的自由,哥,你放心,在這些方面他不敢威脅我。”
商邵成嘆了口氣,“罷了,你一向有主見,有問題找哥。”
“嗯,謝謝哥。”商陸終於鬆了口氣,但又想起另一個問題,“哥這次帶回來那些人,我好像都不認識。”
“他們是送我們回來的人,說跟你認識,是你朋友,對了,骨髓也是你的朋友給哥安排的,你什麼時候交了這些厲害的朋友?”商邵成說。
看來都是晴天的人。
商陸壓下心底的苦笑,回道:“一個無意的契機交到的,他們都比較謙虛,哥你休息吧,我還有點工作處理。”
“嗯,離婚的事儘快辦了。”商邵成叮囑一句。
商陸點着頭出去了。
在她走後,商邵成那張蒼白的臉霎時變得陰沉滿布,詭異的寒光在眼底亂竄,那極爲寒峭的嘴角輕溢出一個名字,“霍池煜!”
此刻,從病房出來的商陸,馬上打電話找霍池煜。
把請柬發到她哥這裏來,他真的是過分到頭了!
電話接通,她馬上問:“發給我哥和白芨的請柬是怎麼回事?”
“阿定發的。”霍池煜的語氣很是平淡。
商陸冷笑,“沒有你的首肯,他敢?”
“嗯,他不敢。”霍池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