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玉在松濤書院是神一樣的存在。
他的妹妹雲洛香,也是有才有貌,是松濤書院出了名的女神,每次律法比試,總有本事駁得對方啞口無言。
除了這對兄妹,另外三人也都各有本事,不容小覷。
陳若水長得極美,如水一般柔弱,對手見了她,總是忍不住會產生一種憐香惜玉的保護欲,不忍心駁斥她。
任飛和袁達律法知識夯實,思辨能力和反應能力都非常強。
總之,這個五人隊伍,無一人是弱者。
就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陳若水,也只是看上去柔弱罷了,一旦被她抓住機會,她的攻擊能力也是極強的。
沐陽書院雖然敗了,但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臺下看熱鬧。
大概是原主殘存的情感在作祟,乍見親人,謝沉玉差點落淚。
多年來的委屈,匯聚成一股洪水,波瀾壯闊,濁浪衝天,似乎要衝毀理智的堤壩。
謝沉玉默默吸氣,費了好大一股勁才終於控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緒。
她垂眸看向自己鞋尖,告訴自己,她現在是男人,而且這輩子都只會是男人,既然選了這條路,就再無恢復身份的可能,否則便是欺君之罪,梁靜煙的親人,與她無關。
這樣默唸幾遍後,心裏果然舒坦多了。
可即便如此,申屠野還是看出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他壓低聲音問:“怎麼了?你認識雲洛玉?”
謝沉玉搖頭。
申屠野一臉狐疑地望着她,接着問:“那你認識雲洛香?”
謝沉玉繼續搖頭。
申屠野皺眉,抿脣道:“莫非你是看上陳若水了?謝沉玉,你清醒點,莫要中了對手的美人計。”
謝沉玉仰天無語。
申屠野這是什麼腦回路?
見謝沉玉沒有說話,申屠野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一臉不贊同地道:“謝沉玉,你怎麼這麼膚淺?”
如果再不出聲,不知道申屠野要腦補成什麼樣了。
謝沉玉勾了勾脣,面無表情地道:
“申屠兄誤會了,小弟喜歡的是嫿嫿,從未改變過。”
申屠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愈發不贊同地道:
“可蘇嫿已經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了,你。。。。。。”
“我說過,我會等她一輩子。”謝沉玉淡淡地打斷申屠野的話。
申屠野還想說話,卻聽沈延舟清朗的嗓音突然響起:
“時間到,比試正式開始。”
臺上臺下瞬間安靜下來,雙方開始辯論。
帝王給出的考題是:血腥自殺案的奇毒,出自何人之手?
狀元夫人失蹤案因爲中途出現太多變故,已經交由刑部跟蹤查探。
律法比試奪魁賽,最終還是落在了血腥自殺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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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案子難度極大。
追查每一個血腥自殺案背後的兇手就已經很難了,想要揪出奇毒出自何人之手,更是難上加難。
但不管多難,雙方都必須給出一個結論,並且證明自己的結論是對的。
松濤書院給出的結論是:血腥自殺案的奇毒出自曹狀元之手。
這個結論一出,臺下一片譁然。
血腥自殺案和狀元夫人失蹤案原本是兩個毫不相干的案子,如今竟成了同一個案子?也就是說,狀元夫人失蹤案裏面的死難者,全都是因爲中了奇毒而自殺,屬於血腥自殺案的一部分?
天哪!
如果這是真的,那人心未免也太可怕了。
如果沒有馮家,曹狀元再有才華也只是一個難民,每天爲生存奔波,哪有空搞學習?時間全都用在了生存上,也就沒機會進步了,怎麼可能考得上狀元?
他不思報恩也就罷了,竟然滅馮家滿門?
爲什麼?
松濤書院的選手們給出的理由是,爲了錢。
俗話說,升官發財死老婆。
男人有權有勢之後,先前娶的妻子便成了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因爲他可以找更年輕貌美有權勢的女子爲妻了。
這個時候,不同的男人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有的納妾,當原先的妻子不存在。
有的休妻,給豪門貴妻挪位置。
最狠的是殺妻。
爲什麼要殺妻呢?當然是爲了自身利益。
休妻名聲不好,而且妻子一旦被休,嫁妝是要歸還的。
妻子死了就不一樣了。
男人沒有貞節牌坊,妻子死後,男人續娶再正常不過了。
只要把妻子的孃家人殺光,不但妻子的嫁妝不用歸還,就連妻子孃家的家產也將全都落到男人手中。
曹瓊將馮家人一鍋端後,一方面,他能娶一個年輕貌美有權有勢的貴女爲妻,另一方面,他可以將馮家的家產全都收歸囊中,一舉兩得,賺得鍋滿鉢滿。
可憐馮心雅,因爲愛錯了人,最後葬送了全家人性命。
松濤書院的選手們思路清晰,有理有據,人證物證一應俱全,曹瓊再有才華,在如山的鐵證面前,也無力迴天。
就在衆人以爲松濤書院贏定了的時候,蘇嫿淡淡地道:
“曹瓊的確罪不可赦,但皇上出的考題是,血腥自殺案的奇毒,出自何人之手?曹瓊對毒藥一竅不通,他最多也就是個傳播者,絕對不是源頭。”
雲洛玉擡眸望着蘇嫿,一臉不解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曹瓊對毒藥一竅不通?有什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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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淡淡地掃了曹瓊一眼,道:
“曹瓊若是精通毒術,又豈會中毒?”
什麼?曹瓊中毒了?
衆人大驚。
最震驚的莫過於曹瓊。
他中毒了?怎麼可能?
他身體好得很,真要中毒了自己會感覺不到?
定是蘇嫿想亂他陣腳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曹瓊理了理思緒,一臉悲悽地道:
“我既不是奇毒的煉製者,也不是奇毒的傳播者,我只是運氣不好,家裏發生了太多悲慘的事,我的妻子受打擊過重瘋了。說我是兇手,可能嗎?虎毒不食子吶!我曹瓊怎麼說也是狀元及第,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蘇嫿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你爲了攀附富貴鋌而走險,結果,卻爲他人做嫁衣。最後,狡兔死走狗烹,人家都已經要你的命了,你卻還傻乎乎地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