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茶言茶語,商陸憋不住火氣,就着面前的杯子,朝着溫如暖的腿砸過去。
“滾。”從薄脣中吐出一個極具威嚴的字。
溫如暖痛得皺眉,“阿……”
商陸先她的控訴一步出聲,“還不滾?”
然後拿出霍池煜放下的平板舉起,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溫如暖出去了。
屋子裏恢復寧靜。
商陸還沒出聲,霍池煜開口:“婚禮提前到後天舉行,你做好準備,我希望這是一場圓滿的婚禮。”
商陸呼吸沉了沉,冷靜說:“我沒辦過婚禮,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準備,不如霍先生明示一下?”
“爲新娘服務,給新娘提包拿鞋理婚紗,還有一些其他瑣碎雜事,都需要你幫忙。”霍池煜說。
商陸露出絢爛的笑容,“好,我記住了。”
“顧衍還在我手裏,你最好別想着搗亂。”霍池煜眸色深沉。
商陸笑容越發真摯,“不搗亂,我一定給你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
說完她轉身,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在她走後,霍池煜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來,那頭傳來冷冷的男音。
“池煜,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有點問題。”
霍池煜深沉的眼,問:“什麼問題?”
“必須儘快剖,否則會危及母體性命。”
霍池煜薄脣輕輕一抿,冷削的臉看起來更加的不近人情。
沉默幾秒,他開口:“阿深,儘快回來。”
通話結束,屋子裏再度陷入平靜。
在監獄裏的商邵成在溫如暖重錄筆錄後的一小時便被釋放,商陸前去接人。
看到她的第一眼,商邵成開口就問:“婚離了?”
“快了。”商陸回。
商邵成萬千語言匯成一句話,“不要心軟。”
“嗯。”商陸點頭應道。
商邵成所有的疼惜化在眼裏,他從包裏拿出一盒牛奶,“讓他們熱的,你最喜歡喝的那個牌子。”
商陸看着眼前的牛奶,不由得嚥了咽嗓子,“謝謝哥。”
她接過來,攥在手裏,掌心的溫熱暖到了心底,可依舊沒暖掉那莫名的陰影。
看她沒喝,商邵成眉頭輕輕一皺,“不喜歡牛奶了?”
“沒有。”商陸鼓了鼓腮幫子,“來之前才喝了一杯牛奶,撐到了,回去再喝。”
她在心裏恨死了霍池煜。
讓她失去了一樣喜歡的東西。
以後她看到牛奶都不敢喝了。
商邵成輕輕笑了笑,“嘟嘴的動作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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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避開他寵溺的目光,有點心虛。
很快到醫院,白芨在門口等着。
看到商陸下車那一刻,她淚眼濛濛跑過來,抱住商陸,“陸陸,你怎麼一個人跑去接人了?”
商陸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是不是抱錯人了?”
白芨吸了吸鼻子,從她懷裏擡起頭,眼睛紅紅的,“纔沒有抱錯。”
商邵成走過來,冷清的眼眸落在白芨身上,“還在生我氣?”
“沒有。”白芨垂着頭,情緒都藏在看不到的眼底。
商邵成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我道歉,對不起,不該兇你。”
“沒關係。”白芨躲開他的手,轉身又依偎到了商陸的懷裏。
商陸無奈一笑,用問題緩解這股彆扭勁,“哥,婚禮你去嗎?”
“不去。”商邵成的回答很乾脆。
商陸鬆了口氣,“那好。”
不去也好,到時候鬧起來他還得擔心。
再聊了幾句,商陸就回休息室了,而白芨被商邵成牽着回了病房。
門關上後。
白芨踮起腳後跟,咬了一口他的脣,紅紅的眼滿是控訴,“你爲什麼把我支走?不讓我跟陸陸一起去接你?”
“你在我身邊太容易暴露我們在一起。”商邵成無奈嘆息。
白芨問:“怎麼就不能讓陸陸知道我們在一起?”
商邵成眼底都是愧疚,“作爲哥哥,我不能保護好她,現在我幸福了,我怎麼忍心看到她爲我強顏歡笑?我想等她離婚後,再分享喜悅。”
白芨“哦”了一聲,眼裏的淚卻止不住流,她眼底的難過沒有人看到。
這兩天,商陸請假了。
想要找她麻煩的溫如暖只得偃旗息鼓,在醫院老實待着。
她雖然待着,但也沒閒着,婚禮那天她準備的幾個小遊戲,在這兩天正好有機會精心佈置一番。
婚禮在本市最大的五星級酒店舉辦。
霍池煜包下了最豪華的婚禮堂。
上午八點,商陸出現,她直奔化妝室。
溫如暖正在化妝。
看到商陸,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伴娘裙上,“來了,那是我和阿煜專門爲你準備的伴娘裙。”
商陸平靜地把裙子拿起來,一瞧,真絲的,樣式很獨特,還能幫她藏孕肚。
“溫如暖。”商陸擡眸,精光閃閃的眼眸充斥着戲謔,“不讓化妝師給伴娘化個妝?”
“自然要化。”溫如暖笑了笑,看向化妝師說:“麻煩讓你同事進來。”
化妝師應下:“好。”
然後轉身離開。
商陸拉了把椅子,坐下,開口誇道:“溫小姐今天可真大氣。”
“畢竟今天我是做新娘子的人,當然得大氣點。”溫如暖溫潤的臉滿是優雅,可她心裏卻淬了毒般陰狠。
她安排的化妝師會讓商陸爛臉。
那條裙子會讓商陸上臺全露。
這是開場的好戲,後面還有更好看的劇情。
阿煜,今天開始,就是她的了。
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跟她一樣,滿懷期待着他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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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化妝室的門被敲響。
敲響了溫如暖對美好未來的暢想,她聲音都帶着笑意說:“進來。”
……
十一點,婚禮正式開始。
這是一場很簡單的儀式,七八個送祝福的人,一個牧師。
霍池煜站在臺上,手裏拿着捧花,身姿挺拔,身上散發着最爲矜貴的迷人氣息,冷酷的臉在燈光下越發棱角分明。
燈光暗下來,只剩一束追光打在大門口。
門緩緩被拉開,蒙着面紗的新娘出現在光束下。
她拎着裙子,一步一步朝着交接區而去。
當她站在高臺,揭開面紗,那張臉也徹底清晰。
本就安靜的大廳,此刻更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