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五點的時候何落安回來了,把幾本棋譜直接丟許安生牀上,許安生立刻拿起來看。
護工還沒回來,不是她不想回來,而是景寒說的那個地方很遠,來回都要四個小時。
景寒在給許安生剝核桃,許安生說她要補腦,所以她要喫核桃。
景寒讓人買了核桃來,然後便坐在牀前剝,一顆一顆,給她把核桃仁剝出來,把那貼着果仁的一層皮也細細撕了。
他邊剝許安生邊喫,病房裏的氣氛極好。
看見棋譜,景寒目光微動,看許安生:“想下棋?”
許安生把幾本棋譜拿起來翻,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看的她一眼就排斥。
但想到那人說的獎勵她便強迫自己握緊書,睜大眼看起來:“啊,想下下。”
棋盤護工放到了陽臺,景寒並沒有看見,何落安也沒有看見,所以對於何落安來說許安生完全就是心血來潮。
至於哪來的心血來潮,她摸不着頭腦。
聽見許安生的話,何落安看許安生這努力強迫自己看進去的模樣,眯眼說:“安生,你怎麼突然想下棋了?”
許安生這樣子,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尤其還是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的何落安。
景寒撕着果仁外面的那層皮,看許安生,沒有出聲。
許安生這樣的異樣他不會看不出來,而此時她這般強迫自己他幾乎一眼便知是爲了誰。
那人,酆泊夷。
他眼眸垂下,那撕果皮的動作愈發的慢了。
“想下就下,怎麼着,我還不能下?”
許安生討厭文字,看着這一行有一行的字,她心情看的極其不爽,恰恰何落安又這般明顯的探尋,她直接不爽的懟何落安。
何落安看許安生不爽,她頓時就不敢說話了,只是心裏真的覺得奇怪。
看景寒,景寒在安靜的剝着核桃,再看那盤子裏堆着的果仁,心裏真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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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又有多少男人會這麼用心的對一個女人?
也就只有景公子了。
何落安不想打擾兩人,直接拿過包說:“今天爲了給你買這幾本棋譜我都快跑斷腿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再來。”
許安生挑眉,看何落安。
她今天這麼懂事?
何落安對景寒說:“景公子,我就先回酒店了,安生這就多虧你照顧了。”
景寒對她溫潤一笑:“放心。”
“是你我當然放心。”
不再多說,何落安便走了。
許安生看着這對她揮手的人,呲了聲,把何落安的心思看的透透的。
這人是要給她和景寒製造機會呢,別以爲她不知道。
不過,她和景寒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和酆泊夷婚姻期間,是絕不可能。
想到這,許安生眼前浮起那人那晚看她的眼神,她再看景寒,他剝着核桃,耐心細緻,這般剝了幾個小時都沒有不耐煩。
許安生眼睛微動,說道:“景寒,你要忙了嗎?”
景寒動作停頓,然後擡眸,臉上是清潤的笑:“對,待會等護工回來我就要回去了,這一回去怕是就不能來看你了。”
許安生不意外,放下書:“是不是要回國了?”
“嗯,這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國內的事也比較急。”
許安生點頭:“抱歉,這兩天都耽擱你了。”
景寒嘴角上揚:“沒有的事,你好好修養,我還等着你親手做的飯菜呢。”
許安生當即說:“完全沒問題!”
“等我回國抽個時間就做給你喫。”
“好。”
護工沒多久回了來,景寒不再多待,亦不問許安生下棋的事,他跟她道別:“我們電話聯繫。”
“好。”
許安生對景寒揮手,看着他離開病房。
而當景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許安生心裏嘆氣,那人肯定是覺得她跟景寒有什麼,所以才那麼看她。
可她和景寒清清白白,從未有過越矩的行爲,而且在她心裏,景寒是她的好朋友。
許安生覺得,得跟那人說一下,讓他不要誤會。
事不宜遲,今晚她就說!
下定決心,許安生再次看起那棋譜來。
景寒離開醫院,坐上車,當他坐進車子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溫潤一點不見,全是冰冷。
酆泊夷,你這是在逼着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嗎?
希望你能繼續這樣下去,直至她受不了的那一日。
景寒擡眸,看着前方,眼中盡是深厲。
天色漸漸暗了,許安生等着酆泊夷來。
而那幾本棋譜她強撐着看了半個小時實在看不下去便直接丟一邊了,看她的劇去了。
她必須承認,她真不是讀書學習的料,這輩子讓她好好學習,真的不可能。
因爲心裏想着事,隨着外面天色逐漸的暗,許安生劇也開始看不進了,不時看房門,看那人來沒有。
護工見她這模樣,似在等誰似得,說道:“待會是有什麼人要來嗎?需不需要我準備點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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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生直接擺手:“不需要,他好解決的很。”
好解決?
許安生覺得自己這樣等不是個事兒,直接拿起手機給那人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