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十一點二十分。
昱城機場。
許安生精神飽滿的從機場裏走出,她站在機場大門口,全身沐浴在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氣息裏,只覺全身都舒坦。
閉眼擡頭,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感覺身上的黴氣都沒了,無比的輕鬆暢快。
她不由感嘆:“還是自己的家鄉好啊……”
這一路上許安生都心情不錯,何落安明顯的感覺到,所以她心情也不錯。
當然,她心情不錯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
何落安看着那停在機場門口的車,那從駕駛座下來的人。
淺色系休閒裝,一身的清潤之氣,景寒。
“安生,歡迎回來。”?景寒來到許安生身前,溫柔的看着她。
許安生聽見他聲音,一愣,當即睜開眼睛:“景寒?”
她看着眼前含笑凝着她的人,眼裏滿是驚訝。
但很快的,她想到什麼,飛快轉身看後面一臉姨母笑的人,許安生面無表情了。
又是何落安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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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了何落安一眼,許安生皺眉看景寒:“你這樣來接我,會不會耽擱你的工作?”
肯定是何落安告訴景寒的,而景寒這麼忙卻還來接她,多不好?
這女人,真是總給她添麻煩!
景寒看着她紅潤的臉頰,氣色極好的眉眼,依舊如以往一般生龍活虎,張揚肆意。
他溫柔出聲:“不會,我處理完了手上的工作纔來的。”
這話許安生是相信的,在馬爾代夫,她親眼看見景寒對工作的負責和認真,他絕不是那種不務正業的人。
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那就好,但是下次不可以了。”
“好。”
景寒替她打開車門:“上車吧。”
何落安立刻說:“我就先回去了,這一回來還有好多事,你們玩。”
何落安對景寒眨眼,對許安生揮手,便一溜煙攔了輛出租車跑了。
許安生很想把何落安抓到面前好好揍一頓,這女人,到底要蹦躂到什麼時候才能消停!
“走吧。”
“行。”
看車子駛離,許安生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上車。
而景寒坐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許安生系安全帶,邊系安全帶邊疑惑出聲:“怎麼你自己開車了?司機呢?”
配司機最主要是平日裏他們這些大佬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要再用到開車上,那便真的太累了。
“我讓司機休息了。”
許安生挑眉:“你不累嗎?”
她聲音驚奇,就好似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景寒踩下油門轉過方向盤,車子駛入車流。
聽着她的話,他轉頭看她,笑道:“總是需要放鬆的。”
許安生明白了。
是需要放鬆,就像她的放鬆方式是看電視旅遊,酆泊夷放鬆的方式是下棋,景寒放鬆的方式便是這樣自己開車出來兜兜風。
每個人都需要一個紓解的渠道,再正常不過。
“困嗎?”
景寒看她精神滿滿的眉眼,眼神始終溫柔。
許安生靠在椅背,雙手抱胸,搖頭:“不困。”
“我在飛機上不是喫就是睡,到現在精神好得很。”
景寒低笑:“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許安生當即看他:“你晚上不早點休息?”
“白天睡過了,現在也很精神。”
“呃,好吧。”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他既然這樣說了她就信。
人嘛,不要太過於較真和敏感,太累。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停在了一小河邊。
馬路兩邊倒是有路燈,但卻沒什麼人煙,不過從這夜色下栽種的風景樹看,這裏應該是什麼景點,只是還沒怎麼開發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沒什麼人,清靜。
景寒把車停在路邊,許安生下車,看周遭沐浴在夜色下的夜景,很快她便看見了前方的露營。
搭着帳篷,似還掛着彩燈,只是燈沒開着,看着也就是一個大概,並不清晰。
景寒見許安生看着帳篷,笑道:“我們過去。”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許安生大概猜會有喫的。
他這麼一個細心的人,帶她來這裏是肯定會備喫的,而且還是她喜歡的。
許安生臉上浮起笑,爽快說:“好啊。”
兩人來到帳篷前,景寒按下開關,一瞬,帳篷整個亮起來,許安生呆了。
帳篷上都搭着彩燈,甚至旁邊的樹上都纏上彩燈,還有兩邊的地面插上了花朵燈,或大或小,都是粉色,特別漂亮。
彩燈跟藤蔓一樣垂下,似星星般一閃一閃的,花朵燈始終保持着粉色調,暈開童話般的光。
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因爲這裏亮起的燈火而變得似夢幻一般。
許安生一瞬就想到了四個字:公主的仙境。
這裏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
景寒看着她呆呆的臉頰,她眼中逐漸跳躍的燈火,一閃一閃的,比這些彩燈都還要漂亮。
他說:“喜歡嗎?”
許安生下意識點頭:“喜歡……好喜歡……”
外人看許安生是如女王一般高高在上,她永遠的自信,強大,肆意,不被束縛,永遠的站在頂端藐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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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極少人知道她心裏住着一個小姑娘,這小姑娘單純,簡單,活潑。
給她一顆糖,給她一把傘,給她一個小娃娃,她就能很開心,很滿足。
“喜歡就好。”
許安生心裏有熱氣冒出,是感動,就像那在飛機上知道景寒爲了她和她一起喫辣一般,那樣的被人珍視。
許安生一瞬跳起來,手搭在景寒肩上,就像哥倆好似得,對他燦爛一笑:“你這個朋友,我可是交定了!”
朋友……
景寒目光閃了下,然後露出滿滿當當的溫暖笑意:“那朋友,我燉了魚湯,你要喝嗎?”
“魚湯?”
“嗯,我釣的魚,我燉的,朋友,喝嗎?”
“喝!必須喝!”
帳篷是景寒早便佈置好了的,這裏面有休息的藤椅,有用餐的小桌子,還有落地的橘調復古燈,一切都很美好。
他燉了魚湯,濃稠的,燉了好幾個小時,許安生毫不客氣的喝了。
是朋友就是這樣,不客氣,同時她亦會對他好。
朋友間便是這般相互。
喝着暖胃的魚湯,舒服的靠在藤椅裏,許安生說:“對了,我這段時間要開始忙了,後面怕是沒什麼時間和你一起出來玩,一起喫飯了。”
“你也好好忙你的,咱們有時間再一起喫飯。”
景寒在給她倒茶水,聽見她的話,動作停頓,然後目光微動,說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