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長姐小產，是被人打的？”姜歆懿不可置信道。
蘇錦夏雖然不忍，但是也只能無奈點頭。
姜歆懿驚得後退兩步，眸中盡是心疼與氣憤！她姐姐好歹也是官家之女，晉王側妃，竟然會在王府被打成這樣？
還有王法嗎？
姜歆懿對着一旁的丫鬟怒道：“是誰？誰打了長姐！”
小丫鬟聞言閃躲着目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姜歆懿此刻已經被擔憂衝昏了頭，焦急道：“你倒是說啊！你可是長姐的陪嫁丫鬟，長姐真有個好歹你也逃不掉干係！”
小丫鬟聞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道：“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啊！”
“昨夜睡前，王妃還都是好好的，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姜歆懿氣極：“你這叫什麼話，難不成長姐是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的不成？”
小丫鬟眸中閃過驚恐，身體都不由微微顫抖起來。
蘇錦夏皺眉，總感覺這小丫鬟好似在隱藏着什麼祕密呢？
姜歆懿又問道：“長姐如今這情況，可派人去通知王爺了嗎？”
她方纔一進門便想說了，自己得到消息從家中過來都已經往返王府兩次了，怎的這麼久了晉王還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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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王爺兩個字，小丫鬟身體愈發抖的厲害。
蘇錦夏和姜歆懿彼此對視一眼，都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姜歆懿上前苦口婆心勸道：“長姐如今被挫磨成這樣，有什麼你一定要說出來。你也看到了，今日若不是你尋來了我，只怕長姐此刻已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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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幼便伺候長姐，難不成真要忍心看着她去死嗎？”
小丫鬟聽了這番話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目光滿是祈求望着姜歆懿，“二小姐，救救大小姐吧！不是奴婢有意隱瞞，實在是大小姐她不讓奴婢說啊……”
“王爺……王爺今兒一早便氣沖沖來了王妃的院子，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等王爺離開後，奴婢進去才瞧見王妃她……她……她面色慘白捂着小腹，身下便開始流出血來……”
聽了小丫鬟的描述，蘇錦夏和姜歆懿都震驚無比！
饒是蘇錦夏活了兩世，都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合着……這姜歆寧是被晉王那個變態打的？
靠！虎毒還不食子呢！
晉王竟然一下，差點同時打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姜歆懿更是不可置信地連連後退兩步，她自是知道長姐在王府不受寵，可也不至於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吧！
她本來還想着，這次一定要爲長姐討回個公道，可若是晉王親自動的手，她又如何能討回這公道？
畢竟那是王爺，是皇子，是他們根本無法抗衡的存在……
姜歆懿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守在姜歆寧的身邊。
她這個長姐自幼喪母，庶出的女兒在家中本就不受重視，可她對自己極好，所以姜歆寧自幼便與她十分親近。
長姐從前經常與她說，日後但求能嫁一位尋常郎君，兩個人相敬如賓，互相攜手平淡一生便好。可誰曾想造化弄人，她竟然嫁給了尊貴的王爺，可卻也失去了自己最簡單的夢想。
長姐只想爲人正妻，哪怕那人家世清貧，可最後還是爲人妾室。
姜歆懿怎麼都感覺命運不公，長姐那麼好的人爲何要遭此待遇……
蘇錦夏瞧着她們姐妹，心中也是暗暗嘆息，可除了盡力醫治姜歆寧，她也沒有其他能幫的上忙的。
之前在疫區，她便瞧出這位側妃這個頂級戀愛腦，可惜遇人不淑，碰見這樣的變態男人，那戀愛腦可是萬萬要不得啊！
好在藥送來的及時，在蘇錦夏的搶救之下，姜歆寧保住了一條性命，可那孩子……確實無論如何也保不住的。
蘇錦夏內心覺得保不住也好，這樣的渣男根本不配女人給她生孩子，可顯然戀愛腦姜歆寧並不是這般認爲的。
她幽幽醒來後，第一句話便是問：“我的孩子……還在嗎？”
面對她近乎祈求的目光，蘇錦夏的心忽然就軟了。
她忽然覺得此刻告訴她孩子沒了，對姜歆寧來說竟然是無比殘忍的事……
姜歆懿一臉心痛拉着姜歆寧的手，“長姐，你的命都差點救不回來，何必還想着那負心之人的孩子！”
一句話，姜歆寧便明白了，她低聲呢喃着：“所以……我的孩子……沒有了……”
蘇錦夏沒有說謊，她確實沒有能力救回那個孩子……
她以爲姜歆寧會痛哭一場，會撕心裂肺，可出乎意料的，她並沒有大哭大鬧，只是忽然間安靜下來，一雙眼眸空洞而平靜地望着頭頂的牀幔……
姜歆懿還想安慰她幾句，可姜歆寧卻制止了。
她輕聲道：“我已經無事了。王府不宜久留，歆懿，你帶着錦夏小姐離開吧，改日我好些再謝過錦夏小姐救命之恩。”
蘇錦夏聽着心中十分不是滋味，“王妃言重了，錦夏不過是盡醫者本分，王妃切莫過於掛懷。”
姜歆懿卻是不想走，“長姐，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們去求父親，他定然不會不管你的！”
姜歆寧已經被晉王折磨的險些丟了命去，她如何能放任她在這裏繼續受罪？
姜歆寧卻搖搖頭，虛弱道：“歆懿你別說傻話，王府便是我的家，我哪裏都去不了……”
“你們快走吧……”
姜歆懿依然戀戀不捨，可她也明白，身爲王爺的女人，長姐早已失去了能隨意回家的資本……
兩人離開之後，氣氛沉重不已。
蘇錦夏自從穿越過來這是第一次感覺到無能爲力，哪怕身爲官家之女，可依舊是無力與皇家抗衡的，還不如嫁個尋常人家，好歹還能由孃家做主，和離抽身。
眼見姜歆懿一臉沉重低落，蘇錦夏輕拍她的手安慰着：“好了，你也別太掛心，當務之急還是等你姐姐好起來再從長計議吧！”
姜歆懿也明白，暗暗點點頭。
蘇錦夏爲了讓她輕鬆些，當即轉移話題道：“對了，明日的宮宴你要去吧？我也要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