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泊夷正要打開水龍頭給許安生洗手,聽見她這話,他動作停頓,垂眸看她。
許安生看着他,眼睛裏明顯寫着快笑一個給我看看。
不是假,而是真。
酆泊夷沒說話了。
他凝着這清亮的眸子,脣習慣性的微抿,看着不近人情。
許安生見這人不動,也不管那麼多,直接上手,把他的嘴角往上拉。
酆泊夷:“……”
許安生看着這被自己強迫性弄的上揚的嘴角,再配着這完美的五官,皺了眉。
“不行不行。”
“還是不笑好看。”
“笑起來都四不像了,還是這樣好看。”
自說自話,許安生收了手。
她覺得,有的人就是不適合笑,真的,一笑毀所有,這人就是。
所以,他不能笑。
即便心裏歡喜也不能笑。
不過,他有歡喜的事嗎?
想到這,許安生又來興致了,立刻興致勃勃的問:“你有歡喜的事嗎?”
酆泊夷從沒有被人這麼上手過,尤其還是他最尊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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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那柔軟的指尖落在脣上,帶着她獨有的沁香,他沒有阻止。
看着她在他臉上肆意妄爲,看着她鮮活的表情變化,他縱容了。
無比縱容。
歡喜的事……
酆泊夷凝着身前的人,這極清澈的眼睛,白皙的臉頰,他眸中深色無聲的動了。
許安生見這人依舊不回答,反倒是看着她不知道在看着什麼,極爲專注。
許安生頓覺無趣。
跟這人說話真的很艱難。
他回答問題都是選擇性的回答,自己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可以說非常之傲氣了。
偏偏,人有這傲氣的資本!
算了算了,研究這人比研究人類爲什麼會存在都還要難。
許安生覺得自己不必爲難自己,還是好好的簡單的生活適合自己。
收回視線看四周,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洗手間了。
許安生愣了:“我們怎麼來洗手間了?”
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酆泊夷凝着她,啓脣:“洗手。”
“啊?洗手?洗什麼手?”
“用晚餐。”
“……啊……”
許安生這纔想起來要喫晚餐了。
用晚餐前可不得洗手?
於是,她趕緊打開水龍頭,唰唰兩下把手洗了,用紙巾擦乾便出了去。
把酆泊夷一人丟裏面。
酆泊夷站在裏面,看着就這般自在出去的人,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眸微動,視線收回,打開水龍頭,手伸過去,冰涼的水沖刷着五指,掌心,卻怎麼都衝不掉她留在他掌心的溫度……
謝盛英進了廚房表面是要看晚餐準備的怎麼樣了,實際是聽外面的動靜,當聽到兩人去洗手間後,她便悄悄的出來,靠在門框後看那洗手間的兩人。
而恰恰的,從她這個角度能看見裏面的情況。
她清楚的看見許安生對酆泊夷上手,亦清楚的聽到兩人說的話。
她這一把年紀曆經滄桑的心啊,在這一刻徹底澎湃起來。
這纔是戀愛嘛!
晚餐很豐盛,一大桌的菜,都是爲許安生和酆泊夷準備的。
而一坐到餐桌前,謝盛英便立刻給許安生夾菜,滿滿的慈愛和藹,而那臉上的笑密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不知道是什麼好事。
許安生很是納悶,卻也沒多想,因爲實在想不明白。
把謝盛英夾給她的菜都吃了,甚至害怕謝盛英繼續拿她瘦的事做文章,她還特意喫的多了些。
本來平日裏只吃七八分飽,今晚的許安生吃了十分飽,喫的她坐在椅子上都不想動了。
她喫撐了……
謝盛英自然知道許安生吃了很多,她很是滿意,於是用完晚餐後便對酆泊夷說:“也不早了,今晚就在這住,正好明天是緋嶺的生日,明天我們一起去給她過生日,順便把安安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你們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許安生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撐着身子去散散步消消食,抑或去一趟洗手間排一下讓自己好受些,卻沒想到會聽見謝盛英這話。
她立時便精神了,當即坐直身子看酆泊夷。
怎麼能住這裏?
住這裏她晚上要狼性大發怎麼辦?
這是許安生一瞬間的想法,但這一瞬過後她便冷靜了。
她怎麼可能在這住,這人是不會答應的,畢竟和她同牀共枕,他可不一定願意。
而且她還要回去澆花,她在這住了還怎麼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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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生放下心來。
酆泊夷拿過餐巾擦嘴,動作矜貴優雅,極斯文,極養眼。
聽見謝盛英的話,他動作亦是不疾不徐,把擦了脣瓣的餐巾放到旁邊,看着謝盛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