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推門進去。
“陸陸……”
躺在牀上的女人,看起來蒼白又虛弱,臉上好一些細碎的小傷口,應該是在拖拽中擦傷的,密密麻麻,像青蛙卵,也像癩蛤蟆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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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她時間多欣賞,霍池煜已經走進來,給了她一個冷漠的眼神讓她好生體會。
“阿煜。”
在溫如暖深情呼喚中,霍池煜拿出兩個杯子,拆開,一揮手。
一個杯子裏飛出一只鸚鵡,一個杯子里長出一個花骨朵。
商陸不動聲色握緊了五指,這場面,帶給她極大的震撼,一個平日裏連自己的身體該怎麼養都懶得去了解的男人,竟然爲哄女人去學了魔術。
他對溫如暖,是真的用心。
此時,鸚鵡飛到溫如暖牀頭,做了個紳士的敬禮,然後撩開嗓子叫:“溫如暖是大美女,溫如暖是大美女!”
鸚鵡誇完,緊接着另一個杯子裏的花骨朵盛開。
那是一朵曇花,曇花一現便是芳華。
溫如暖感動得無以復加,只有用嬌滴滴的眼淚來傾訴衷腸,“謝謝你阿煜。”
霍池煜淡淡一笑,出乎商陸意料,他沒有表現自我,“杯子是商陸送的。”
被這股真情灼傷的商陸,此時正緊盯着那只鸚鵡想:這彩色羽毛綠色眼睛的小東西,是烤着喫香還是紅燒香?
猛然聽到霍池煜的點名,她立即做出反應,點頭說:“對,我送的。”
然後她朝着溫如暖靠近,歉意地抱了抱她。
“如暖姐,我對你奉獻一只腿拖住歹徒的無私表達感謝,對我健步如飛躲避歹徒的自私表達歉意,站不起來的腿雖然沒用,但那也是腿,你很偉大!”
溫如暖再度被她的牙尖嘴利破壞了好心情,她正要反脣相譏,那刺痛,就讓她失了分寸。
她驚叫而起,“啊!”
剛纔那一秒,商陸把手機殼摳開,將不明液體傾倒在她那只拆了紗布在晾傷的右手掌心!
刺痛,幾乎要了她半條命,她蜷縮着,打滾!
商陸好似被嚇了一大跳,拍着胸脯驚魂未定,關切詢問:“如暖姐這是怎麼了?”
假惺惺!
溫如暖知道商陸肯定備有後招,所以她只得伸手朝霍池煜求助,“阿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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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池煜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拿起手機打電話叫人。
商陸趁着這時,湊近溫如暖耳畔,迅速說:“體驗一下,撒謊灼心的感覺。”
她倒了5毫升加過工的辣椒面和癢癢粉,那玩意兒和螞蟥一樣纏人,會順着毛孔鑽進身體,跑遍全身,且肌膚上不會留下一絲痕跡,然後在血管、器官,發揮它們該有的職能。
商陸被趕出去了。
和她一起的還有那只倒黴的鸚鵡。
商陸把它帶回了病房。
“午安,小傢伙。”
鸚鵡站在牀尾的電視上,“睡吧,我的寶貝。”
商陸樂了,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
溫如暖折騰了一天一夜。
據說,她身上除了那張臉以外,沒有一處好皮,實在不忍心她再抓自己,霍池煜只得把她捆起來。
其狀,之慘烈。
想想那畫面,咦……
商陸開心地多吃了兩碗飯。
……
溫如暖躺在牀上,氣息奄奄。
霍池煜站在窗邊,看着樓下的鬱鬱蔥蔥,整個人淪陷在低氣壓中,他已經不眠不休36小時。
所有檢查都做了,查不出溫如暖發癢發疼的原因,這樣的未知,簡直就是對他權威的挑釁!
他對此,相當不悅。
霍定已經被他罰去花園除草,下一個……
這時,微弱的女音在空寂的病房裏響起,“阿煜……”
霍池煜回頭,銳利的眼神沾上一抹柔光,“餓了?”
“沒有,我想問一下,那個騎摩托車的人怎麼樣了?”
霍池煜很快接話,“喝多了,是酒駕,人已經關起來。”
“那我就放心了,今天陸陸來看我,看到她沒事,我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溫如暖柔柔說。
實則,她心裏憤恨到了極點。
醫院所有的精密儀器都使用了,還是沒查出她體內有異物!
商陸的惡行,她沒辦法言說!
她只能像這樣,提醒阿煜。
可惜,她的阿煜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
他說:“你不要那麼善良,商陸脾氣壞性格惡劣,來之前,爲了防止她對你不利,我沒收了她身上的所有物品,切記,以後你別跟她單獨接觸。”
他還說:“我查過城南醫院的檔案,可以確定,商陸沒懷孕,她是騙你的,她的話你以後別信。”
溫如暖:“……”
嘴角的笑僵了一下。
霍池煜見她表情凝固,語氣頓時冷冽起來,“就算商陸懷孕了,你也不用保護她,我只需要你保護好自己,除了你的安危,其他都不重要。”
溫如暖沒有再繼續糾纏,“阿煜,你這麼維護我,我很感動,好想現在就嫁給你,做你名正言順的妻。”
雖然沒有把商陸的惡行揭露,但她也得到了一個讓人放鬆的好消息,商陸沒懷孕。
阿煜是帝城的王,商陸是沒有那個能力能夠騙到他的。
那輛摩托車,她知道自己躲不掉,所以乾脆站着不動,正好藉機讓阿煜出手,調查一下商陸的情況。
她生性多疑,什麼事情總喜歡確定再確定。
果然結果沒有讓她失望。
倏然,門被推開。
一聲柔情的呼喊,“暖暖!”
溫如暖眼神一閃,看過去,王鳳姍。
她冷了臉,“你來做什麼?”
“對不起,是媽不好!”王鳳姍愧疚不已,“不是我讓你幫忙去醫院拿報告,你也不會遭遇車禍,我這個媽,除了給你添麻煩,什麼都幫不到你!”
溫如暖表情很淡,“天災人禍,與你無關。”
王鳳姍撲過來,在她病牀邊哭起來。
霍池煜見狀,說:“好好休息,有事打電話。”
他走了。
病房裏只剩下王鳳姍和溫如暖。
王鳳姍眼眶乾燥一片,哪裏有半滴淚,她擡了擡精明的眼,“媽都聽說了,商陸來過,她來了後你的症狀就嚴重了,是她搞的鬼嗎?”
溫如暖眼珠一轉,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王鳳姍都知道,可阿煜就是沒領悟到。
也是,但凡是個正常人也想不出,薄薄一層手機殼會藏有害人的東西。
她很快就釋然。
隨口應付王鳳姍,“商陸很得阿煜信任。”
“信任?簡直笑話,她不過跟了池煜四年,難道還妄想比過你們的二十幾年?”
溫如暖沒接話,她闔上眼皮,嘆了口氣。
“而且她那工作,雖然是醫生,崇高,能救死扶傷,可她是泌尿科醫生,天天都要看男人那裏,誰家好人家的姑娘會這樣?
暖暖,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畫術上造詣頗深,如今一幅畫可賣百金,即使你受傷沒辦法作畫,那些豪門父母也排着隊求你教他們的孩子,你的文藝涵養是天生的,商陸這輩子都追不上。”
王鳳姍一臉的驕傲,她生的女兒就是天下第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