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死心只在一瞬間

發佈時間: 2025-05-08 19: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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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樓要有跳樓的樣子,光站在塔頂一動不動可不行,得爬欄杆,那樣別人纔會相信你是真的要跳樓。”

當時她一聽要爬欄杆就特別害怕,還問說會不會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趙若蘭還教她怎麼假裝才能既真實又不會真掉下去。

她說只要手抓住欄杆,擡起一只腳放在欄杆上做做樣子就行了,整個身體都在欄杆裏面,不會真的掉下去。

趙箬蘭教她時她還嚇得直搖頭。

如今一見太子殿下要走,她卻是什麼害怕也顧不上了。

不裝一下,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相信她。

於是她作勢去翻欄杆,裝出一副真的要從塔頂跳下的樣子。

見她居然爬欄杆,塔下的梁父梁母嚇得臉色慘白。

雖說趙箬蘭曾教唆女兒爬欄杆,可當時女兒明明拒絕了呀。

爬欄杆太危險了,萬一真掉下來怎麼辦?

可趙箬蘭卻說,演戲一定要逼真,光站在塔上沒動作是沒人會相信的。

女兒大概是想讓太子殿下相信她是真的要跳樓,所以才走了這步險棋。

情況已經失控。

在趙箬蘭教唆妍兒爬欄杆時他們就該想到,她這分明是想利用女兒的命來對付蘇嫿。

然而他們醒悟得太晚了。

只見一顆小石子破空而出,精準地打在梁婧妍的左手上。

梁婧妍左手控制身體往內,確保自己不掉下去,右手往外使力,以便將右腿掛在欄杆上。

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左手上。

控制身體往內的力量突然消失,內外平衡力打破,梁婧妍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便往外一翻,筆直地掉了下去。

“啊——”

梁婧妍嚇得魂都沒了,爆發出一陣尖銳淒厲的慘叫聲。

慘叫聲劃破蒼穹,灌入塔下圍觀百姓耳中,嚇得大夥跟着尖叫。

“天哪,真的跳下來!”

“我還以爲她就裝裝樣子呢!居然來真的!”

“我今晚要做噩夢了!我好害怕!嚇死人了!”

“怕什麼?又不是你逼死她的,她要找也找蘇嫿,纔沒空理你呢,你少在那自作多情。”

。。。。。。

梁父梁母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差點暈死過去。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暈死過去之際,一條白練破空而出,將即將落地的梁婧妍捲住,然後輕輕一擡,再緩緩放下。

梁婧妍獲救了!

梁父梁母瞬間滿血復活,像打了雞血似的,飛也似地衝向梁婧妍。

探了一下樑婧妍的鼻息,梁父喜極而泣。

女兒還活着!

救梁婧妍的不是別人,正是許昭安排的暗衛。

在梁婧妍獲救的同時,許昭也將躲在暗處害人的兇手給揪了出來。

梁父梁母梁婧妍,還有那個黑衣兇手,一行四人,全被許昭帶去了刑部。

許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沈延舟交代清楚後,此事便交由刑部審理。

而彼時,蘇嫿和拓拔樾早已回到太子別院。

氣血逆流不是小事,哪怕醫術高明如蘇嫿,也不敢有絲毫鬆懈。

她又是鍼灸又是熬夜,一直陪在拓拔樾身邊,直到他的氣血恢復正常,她才鬆了一口氣。

一樣的元宵佳節,不一樣的人生百態。

衛鳶追着去找徐翎,可徐翎心裏只有趙箬蘭。

他正在人羣中四處尋找趙箬蘭,冷不丁被衛鳶盯上,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有多糟糕了。

“衛鳶,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恬不知恥?”

徐翎因爲心情不好,說話口不擇言,毫無顧慮。

感情就是這樣,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衛鳶是個未嫁的姑娘,平時再怎麼大大咧咧,也受不住心上人這般直白的辱罵。

可對她來說,除了忍,又能怎麼辦呢?

她低聲下氣地解釋:“你是我的未婚夫,我跟着你有錯嗎?”

徐翎冷哼一聲,一臉鄙夷地望着她:

“衛鳶,你清醒點,我愛的是蘭兒,我跟你遲早是要退婚的。”

聞言,衛鳶身子晃了晃,但因爲習慣了沒有人扶,所以她很快便穩住了身子,小心翼翼地道:

“她有大殿下了,你跟她沒有未來。”

徐翎氣得目眥欲裂,厲聲咆哮:

“我跟她沒有未來,難道跟你有未來嗎?衛鳶,我警告你,就算我娶不到蘭兒,我也會一直等她的,你永遠沒有機會!”

衛鳶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可她知道,在徐翎眼中,趙箬蘭的眼淚是金豆子,她的眼淚卻什麼都不是,只會惹他厭煩。

她深吸一口氣,將噙在眼眶中的淚水逼回。

淚水逼回的瞬間,她的理智也跟着回來了。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既然我們遲早都會退婚,那你爲何遲遲沒來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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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爲他沒來退婚,所以她才一直沒能死心。

她總是忍不住幻想:

他心裏肯定是有她的。

否則爲什麼不退婚呢?

這說明他也是捨不得她的。

“退婚?”

徐翎嗤笑一聲,一臉嘲諷地望着衛鳶道:

“莫非你以爲,我不退婚,是因爲心裏有你?”

被心上人一語道破心事,衛鳶小臉一紅,垂眸小聲反問:“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徐翎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他一臉傲慢地道:“我之所以不退婚,是因爲我現在還無法娶蘭兒,你的存在,可以幫我擋去父母的催婚。如果有朝一日我有機會娶蘭兒了,我會第一時間與你退婚。”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一番話,瞬間擊碎了衛鳶的所有幻想。

真相令她難以承受。

她身子晃了晃,差點暈倒。

好在她身旁剛巧有一棵樹。

她急忙扶住樹幹,整個人倚靠在樹上,這才勉強支撐住了自己。

徐翎冷笑一聲,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大步離去。

別說扶了,他連問都沒問一聲。

他的眼中只有鄙夷,沒有半點擔心。

關鍵時刻,這個男人,竟然連一棵樹都不如。

樹還能給她依靠,而徐翎,卻只會傷害她。

十多年的癡情付出,全都餵了狗了。

衛鳶抱着樹,突然大聲狂笑起來。

笑聲引來一羣看客,她也不在乎。

她仰頭望着天上的一輪圓月,大聲狂笑,淚如雨下。

死心了,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