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銘眼睜睜看着商晚晚上了樓。
他無意識的從煙盒裏拿出煙點了，張媽看到霍先生背對着光坐着，一張俊臉陰鬱到不行。
這個家再沒聽到他們夫妻倆的吵架聲，同時也沒了太太的歡樂。
霍東銘一直坐着，直到香菸燃燼火星觸痛了他的指尖他纔回過神。
商晚晚回了房間，她走到穿衣鏡前看着大腹便便的自己，肚子越來越大，她行動也越來越困難。
最近食量較之前更大了，她的人也更瘦了。
她從衣櫃裏選了件更加寬鬆的外套，套上後伸手想拉拉鍊，卻怎麼也拉不上。
“我來……”
霍東銘不知道什麼時候上的樓，他看到了她的辛苦，繞到了她身後。
商晚晚從鏡中看他，身體顫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赤果果露的肌膚，口裏發乾。
商晚晚看着鏡面裏他的眸色加深，沒有急着去扣衣服，而是緩緩轉身。
“你想要了嗎？”
她問，言語裏不帶任何感情，甚至當着他的面緩緩將已穿上的衣服解了下來。
商晚晚瑩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泛着玉般的光芒，雖然她小腹突起，但是胸圍也隨着懷孕而大了一整圈。
拋開那個肚子，她的身體該死的佑人。
霍東銘知道自己怕是這輩子都無法走出她的魅惑。
“霍東銘，你想要對嗎？”
她又問了一句，眼裏對他早就沒有了愛意。
一天不離開這裏，她一天就要當他的掌中之物。
她爲了安心地活下來，就要臣服，順從。
她知道霍東銘最喜歡這樣的她，像個乖巧的寵物。
像他曾經送給她的狗一樣，雖然那只狗早被送走了。
是她要求的。
她不願意看到可愛的東西背後全是欺騙與謊言還有對她的思想禁錮。
霍東銘不愛她，她終於認清了現實。
他只是想掌控她，讓她成爲他的專屬玩物，他利用的對象。
她掙扎過，反抗過，甚至死過，做過一切的努力。
但，都沒用。
霍東銘眸色漸深，手輕輕撫上她的鎖骨，沿着她送的那條項鍊輕輕往下來到佑人的胸前。
她呼吸輕顫，因爲他的碰觸而變百謹慎和緊張。
原來男女這件事，只有兩情相悅的基礎上才能相互撫慰與滿足。
而她，變麻木了。
她柔弱的姿態，乖巧的眼神讓霍東銘心醉。
原本只是來幫忙的，誰知就起了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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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東銘從來不覺得這懷孕妻子身材的變形對他想跟她做那種事有什麼影響。
他忍不住低頭含住她的脣跟她恣意接吻，將她輕輕按在穿衣鏡上，與她十指相扣，脣一路往下，親過她的脖頸，惹來商晚晚渾身顫抖。
他的手落到她的腰上，將她緊緊摟着。
脣移到她耳後的軟肉，低喃：“你還愛不愛我？”
商晚晚身子明顯顫動了一下，那個“愛”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猶豫間，霍東銘已經與她脣齒相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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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不是那麼在意答案，他要的只是她的人，還有她的身體吧。
商晚晚這麼想着，以往的愛戀在這幾年彼此關係的消耗中煙消雲散。
霍東銘用力的跟她親吻，他仍然是小心翼翼的。
他將她小心的放在牀上，像對待女神那般膜拜她的身體，她細嫩的肌膚一如記憶中的美好，無論什麼時候都輕易勾起他的欲望令他瘋狂。
商晚晚一頭青絲如海藻般鋪了滿枕，她在他身下，仍然美得令人驚心動魄。
霍東銘小心的與她結合，只有商晚晚知道，原來女人不愛了一個男人，身體也跟着沒了感覺。
她不過表面迎合他的需要，心裏的愛早已蕩然無存。
她連在這種男女間極致的歡娛裏，連聲音都快發不出來了。
而曾經，她卻情不自禁地叫到整棟別墅的傭人都以爲要出人命。
商晚晚終於明白，女人對於男人的愛或者不愛亦是徑渭分明，身體是最好的解釋。
事後，霍東銘躺在她旁邊沉沉睡着了。
似乎這麼多天，今天是最滿意的一次。
商晚晚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魘足與前所未有的松馳，但是於她來說卻是又一次的歷劫。
她起身去了浴室，爲了怕吵醒霍東銘，將水流放到最小，任那涓涓細流順過自己細嫩的皮膚流淌，以沖刷掉她內心的不堪與羞恥。
現在的她每與霍東銘做一次，就增加了更深層的厭惡感。
她像個提線木偶，隨波逐流，沒有情感。
要是還有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希望，就只有黎落承諾的，讓她有天能夠離開這裏，離開霍東銘。
“太太——”
商晚晚洗完澡後沒待在房間，換了家居服下樓。
夜已經深了，她睡不着。
跟霍東銘關在一個房間她總感到窒息。
“張媽，太晚了，你去睡吧。”
商晚晚看到牆上的時鐘指着凌晨兩點。
張媽每天都要等別墅裏所有工作落定纔回去自己房間睡覺，她不只是個傭人，還是管家。
“太太，你懷着身子，別熬夜，對孩子不好。”
張媽善意提醒，商晚晚微微點頭。
她靜坐在樓下，上千坪的家此時靜謐得可怕。
客廳依舊燈火輝煌，她的心卻是孤寂的。
她在不斷的回憶，回憶與霍東銘的過去，回憶自己的成長，回憶將她養大的商行遠，陳瑤，還有商燁城。
她一段一段的想，想着是怎麼愛上霍東銘，又是怎麼一步一步作繭自縛的。
如果當年不撞見那個意氣風發卻始終掛着冷淡表情的少年，她的未來會不會不同。
她還在想陳先生一家人。
落落說他們沒事了，如果她消失，霍東銘會不會就放過他們了，還是會用令人髮指的手段對付他們讓自己後悔。
商晚晚腦子裏亂糟糟的，她站起身走到落地門窗前發呆。
遠處的夜更加幽深，像她的心，那是一個無盡的黑洞，不斷的吞噬着她的未來和生命。
商晚晚看不見的地方，霍東銘一直站着。
他同樣望着她，想着她。
他的妻子與他多年前所認識的那個有着燦爛笑容的女孩不同了。
他睡着了又醒，發現商晩晚居然不在身邊。
從前她特別喜歡摟着他睡，喜歡被他抱着的感覺。
現在她一個人明明跟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心卻離得很遠很遠。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的背影看起來落寞又孤獨。
霍東銘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助理。
“明天送九千朵玫瑰來……”
他說，那個背影曾經那般令他心動。
以至於被她用手段睡了，他於心裏是帶着慶幸的。
“給霍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