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霆接過唐眠眠遞來的銀耳羹，下意識地朝唐眠眠所在的方向看去，發現她眉眼中帶着幾分悶悶不樂。
“怎麼了？你有心事。”
唐眠眠回過神，勉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沒有，你喝完就早點休息吧。”
霍言霆沒有說話，雖然有些擔憂，但是手邊的事情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唐眠眠收拾好了碗筷以後走出去，打開書房的門，回過頭看了一眼伏案工作的霍言霆，欲言又止。
終究是沒忍住，唐眠眠開口試探了幾句：“言霆，最近公司裏面的事情多嗎？你是不是和人在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霍言霆擡起頭，詫異地看了唐眠眠一眼：“怎麼這麼說？公司裏面的事情有些繁雜，我自然是要和人打一下視頻電話商量的。”
唐眠眠壓下心中的不安，只覺得自己是太敏感了，低頭應了一聲，轉身開門便走了出去。
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霍言霆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幾天以後，顧氏集團正式在信息安全技術領域進行佈局。
霍氏集團雖然採取了很多市場化的措施保護公司裏面的一些機密，但還是沒有阻止顧氏集團的進攻。
顧牧白在安排好了法國的事情以後，留下幾個信得過的高管和助理，帶着老蔣直接回國。
他們沒有告訴任何人，顧牧白這一次回國就是來整頓顧氏集團的。
之前顧瀟瀟和他說顧責現在的事情，顧牧白不放心。
他覺得顧責不會針對霍氏集團。
雖然現在明裏暗裏顧氏集團和霍氏集團好像已經形成了不分伯仲的對立局面，但顧責一天沒歇了合作的心思，就不會將霍氏集團往死裏面打壓，霍言霆還是會有喘息的機會。
但這不是顧牧白做事情的風格，他但凡要針對一個人，就要將這個人徹底打壓在地上，讓他沒機會再次起來。
顧牧白坐在老蔣的車子後座，閉上眼沉了一口氣。
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他還以爲可以將公司都交給顧責了，結果現在還要親自來管。
“老爺，是不是累了？要不我們就先不要去……”
顧牧白伸出手，示意老蔣不必再說。
“去，我難得回國，如何能不去看她？”
老蔣微微一頓，眼中閃過絲絲憐憫，輕輕點頭不再勸阻。
他們很快從機場開車來到了城郊的墓園。
這裏是埋葬鬱海珠的地方。
當年鬱海珠走了以後，唐正文原本不想給她一個好的去處，隨便買一點就是了。
但是在顧牧白知道了以後，他出了錢，幫鬱海珠找了最好的一處地方，讓她在裏面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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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牧白回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鬱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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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在盛年的時候就凋零。
老蔣親眼看到過顧牧白痛苦的樣子，也知道顧牧白對鬱海珠的感情，情深似海，山海也能跨越。
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懷裏面捧着一束鬱海珠生前最愛的鬱金香，緩步走上了墓園長長的臺階。
顧牧白背影蕭索，因爲上了年紀，原本挺拔的脊背此時也有些佝僂了起來。
他面色沉肅，一路而上，一言未發。
半個小時以後，才氣喘吁吁地走到了山頂上。
山頂的風有些大，吹着他臉上和額前的頭髮，顯得有些難以言喻的冷清和傷感。
顧牧白走到了一個墓碑前停下腳步，他低頭看着照片上溫柔微笑着的女人，忽然笑了一聲：“海珠，我來看你了。”
老蔣隨後站在了顧牧白的身後，將帶來的東西放在了墓碑旁邊，便安靜地退到了不遠處，等在原地，不去打擾顧牧白此刻的寧靜。
顧牧白將墓碑旁邊都打掃了乾淨，也沒架子，直接在地上坐下。
他擡起頭看着鬱海珠，忍不住伸出手一遍一遍地摩挲着她的照片，嘆息一聲：“海珠，你是永遠這麼美麗的。剛剛我走上來的時候，居然也氣喘吁吁的了，我是真的老了。”
顧牧白絮絮叨叨地在鬱海珠的墓碑前說了很久的話。
這樣的他哪裏還有半分顧氏集團董事長的威嚴。
平時不苟言笑，但是在現在的時刻，卻嘮叨多話的和一個普通男人一樣。
一直坐了一個多小時，山上的風越來越大，老蔣都站不住的時候，顧牧白才依依不捨地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顧牧白眼神溫柔，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墓碑上的女子幾眼，纔跟着老蔣，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下了墓園的小山丘。
重新坐到了車上以後，顧牧白纔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老蔣打量了車子後座上坐着的顧牧白幾眼，見他一直不說話，才嘗試着開口問道：“老爺，是要去哪裏？”
“去找瀟瀟和顧責吧。”
他們兩個在市中心買了一個別墅，顧牧白有話要對顧責說，今晚就要去那邊住。
老蔣聽到以後，直接掉轉車頭就往市中心開。
他們在半山腰上的別墅，終究是屬於顧牧白和鬱海珠的回憶，
他真的不願意一個人去面對那一份記憶深處的感動和記憶。
一個小時以後，車子慢慢開進了別墅的門。
因爲顧牧白和老蔣的身份，所以門口的保安沒有說什麼，直接放人進去了。
顧牧白走下車，朝客廳裏面走去，耳邊卻忽然傳來了璦昧的喘息聲。
他瞳孔一縮，站在原地，猶豫着該不該往前。
但那聲音裏面夾雜着男人，卻不是顧責……
顧牧白皺了皺眉，放緩腳步朝前走去。
客廳裏面的景象頓時出現在了眼前。
一男一女赤身赤果果體糾纏在一起，還是在沙發上，對着打開的窗戶，做着那樣的事情。
最讓顧牧白受不了的，是那個被壓在身下的人是顧瀟瀟，而在她身上的人，是從未見過的一個年輕男人！
顧牧白倒吸一口涼氣，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顧牧白迅速的轉頭，留給自己的女兒一絲尊嚴。
等兩人整理好衣服，他纔開口。
“顧瀟瀟，你這是在做什麼！”
雷霆萬鈞之勢的怒意席捲顧瀟瀟，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爸爸？你怎麼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