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生閉眼,手指收緊。
她想,她這暴脾氣就是隨了周力梅,不管不顧。
該是生氣的,該是怒吼的,但此時的她反倒平靜下來。
嘴角微勾,眼睛睜開:“景寒的身份您是知道的吧?”
“有本事您去鬧,鬧的越大越好,看他還會不會順您的意。”
“你!”
許安生掛了電話。
她媽不好惹,她也不好惹。
她們母女倆,看最後誰能贏!
叮!電梯門開。
許安生手機一收,脣抿緊,快步出去。
她全然忘記了前面的人,也忘記了看樓層鍵。
然後……
砰!
她撞到一個堅硬的手臂上。
對!
沒有錯,是手臂!
因爲她清楚的感覺到那手臂正好抵在她胸上,穩穩當當!
許安生一瞬瞪大眼,怒罵:“你……”
只發出一個聲便戛然而止。
因爲,她清楚的看見這抵在她胸上的人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她垂涎三尺的人:酆——泊——夷——!。
許安生呆滯了,整個人站在那,像根木頭般,再沒有反應……
電梯到三十三樓,酆泊夷腳步便要往前,但他剛邁步,一道大力便撞到他身上。
與此同時,那柔軟跟着緊貼他手臂,毫無縫隙……
四周安靜了。
所有的聲音都不見。
這一刻,在這狹小的空間裏,一股無端的熱氣無聲升騰起來。
酆泊夷停在那,細膩的柔軟透過衣服傳到他肌理,如一根細小的帶刺的鉤子滲入他的血脈,在裏面猖狂遊走,掀起沸騰。
他深眸裏的墨色劃開了表面的無波無瀾,露出裏面的暗涌,就如那潛入了海底,終於得見裏面的可怕洶涌。
指腹微捻,他側眸,看着這緊貼着他的人。
皮膚雪白,未施粉黛,原生態的一張臉在燈光下毫無一絲瑕疵,就像那完美的展品,挑不出一絲毛病。
她瞪着他,目光呆滯,震驚和不可思議都寫在這雙漂亮的眼睛裏。
啓脣:“許小姐,看路。”
許安生在酆泊夷看向她那一刻,她的心便狂跳起來,甚至她目光下意識的閃躲。
她想要說話,想要緩解此時的可怕局面。
可她脣瓣剛張開,這沉磁的嗓音便落進耳裏,含着矜貴,冷漠。
呵!
看路?
她沒看路嗎?是他沒看路好吧!
而且現在到底誰是受害者?
明明是她好吧?
他的手都還在她胸上,他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嗎?
許安生簡直是想痛罵,就像罵那天晚上撞了她的人一樣痛罵眼前的人。
可眼前的人不是她能隨便罵的,身份,地位,在她上面的上面的上面。
她罵了就完了!
許安生嘴角強扯出笑,便要道歉退開,可她剛要動,那手臂便移開,而那搭在手臂上的西裝外套換到另一只手臂上。
那貼着她胸的手插進兜裏,腳步邁出。
就這樣離開。
許安生眼睛都瞪大了,她看着這走出去的人,嘴巴大張,整個人被氣笑了!
明明是她吃了虧,在他這好像是他吃了虧一樣!
真是!
真是太特麼侮辱人了!
在電梯門徹底合上那一刻,電梯裏傳來一句不堪入耳的話:“我艹!襲了老子的胸還嫌棄老子,有本事那天晚上別上老子啊!我日你個仙人闆闆!”
酆泊夷腳步停下。
長廊上的燈光把他籠罩,該是灼灼光華,卻不見半絲明亮。
甚至周遭的氣息噤若寒蟬。
酆泊夷停在那,許久,擡步離開。
許安生站在電梯裏,在門關上那一刻忍不住罵了,甚至還拿腳踹電梯。
她明明是三十二樓,怎麼就停在三十三樓了?
看着電梯上的數字,許安生又踹了幾腳電梯,這才按下三十二樓,回了套房。
何落安剛洗了澡,在擦頭髮。
看着許安生回來,當即就跑上前要問。
只是,她還沒來及開口,許安生就直接一掌落在她臉上把她推開,然後回了房間,躺在牀上挺屍。
“累了?”
何落安一直沒睡,就想着等許安生回來,好好問問她和景寒發展到哪一步了。
畢竟今天在停車場,她可是親眼看見景寒給許安生看腳的那一幕。
那可不是普通關係。
許安生沒甩她,躺在牀上眼睛閉着,跟死了一樣,動也不動。
何落安皺眉,倒也沒再問。
許安生這模樣她不是第一次見,是有事。
這樣的時候,還是不要惹她的好。
不然,很麻煩。
門很快關上,許安生躺在牀上依舊一動不動。
好似她真的睡着了。
可突然!
她猛的睜開眼睛,抱着被子坐起來。
她看自己的胸,眼睛瞪着,熊熊怒火在裏面燃燒。
她腦子裏全是在電梯裏的畫面,越想她的胸就越燙,越燙她就想起那一夜的畫面。
她的心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全然不受控制的。
我*!
許安生,你是瘋了嗎?!
人家都那麼嫌棄你了,你竟然還想着人的身子。
你還要不要臉?
許安生抱着被子在牀上滾起來,從牀頭滾到牀尾,再從牀尾滾到牀頭。
最後依舊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她騰的一聲坐起來,嚴肅臉。
她要去洗冷水澡!
她要冷靜!
冷冷的靜靜!
嘩啦啦……水聲漫出,許安生說是洗冷水澡,但在冷水一瞬噴灑在身上時,她還是立刻開了熱水。
小命要緊。
熱水噴灑在身上,把身上所有的疲憊洗去,也把那酒意散去。
![]() |
等許安生從浴室裏出來時,她已經徹底冷靜了。
星空言情小說 www.dodo8888.com
不就是男人嗎?
這世界上那麼多男人,隨便找一個都比他強!
睡覺!
……
夜灑盡,整個d市都披上了一層靜寂的面紗。
酆泊夷從浴室出來,他擦乾了髮絲上大半的水珠。
把毛巾放沙發上,去了吧檯,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來。
他倒了少量,拿着杯子來到落地窗前站定,拿起酒杯淺抿一口酒。
這間套房是總統套房,酒櫃,吧檯,球桌,健身房,小型游泳池,該有的都有,外面沒有的這裏也有。
此時夜色隨着凌晨到來愈發的深,就連馬路上的車流都染上了靜默因子。
“嗚嗚……”
手機響。
他轉身,從吧檯上拿過手機:“喂。”
“酆總,mk的新機確實有問題,是系統上面的。”
“合作暫停。”
“是。”
電話掛斷。
酆泊夷拿着酒杯,看着外面夜色,眼前浮起清晰一幕。
酒店大門外,燈火通明,那一雙人站在光影中,緊密相擁。
他們臉上是笑,滿足幸福。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指腹微動,撥通一個電話:“查一個人。”
“誰?”
“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