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剛剛投了一個小網劇,過幾天跟我去劇組參加個開機儀式。”
劉露婭喝了口湯,拿起桌上的紙巾慢條斯理擦嘴。
鮮紅的指甲與潔白的紙巾突出鮮明。
餘悅放下手上的勺子,聲音有些含糊。
“我就不去了,這幾天研究所忙得很。”
“我有時間。”
旁邊早已經喫飽的陳之耀放下手機,手指輕叩桌面。
“你?”
劉露婭搖搖頭,“不行,這可是拋頭露面的活,你不能去。”
這句話一下子點醒了在場的兩個人。
餘悅有些唏噓,舀了一勺紫菜蛋花湯,默不作聲。
原本還嬉嬉笑笑的男人臉色驟變。
刺啦。
刺耳的踢凳子聲傳入了餘悅耳中。
她一擡頭只看到陳之耀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尊心受挫,他走得飛快。
風衣揚起一個大弧度。
一時間氣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對面的女人正漫不經心吹着剛剛舀的湯,水霧在她的眼睫毛上凝結。
“大小姐,非得這麼幹嗎?”
餘悅扶額。
她看出來這件事情是劉露婭故意的。
就是要給陳之耀難堪。
目的是什麼她不好說,只有劉露婭自己知道。
“你別管,就說去不去吧。”
劉露婭也放下了碗,手指漫不經心點着碗口。
“去湊湊熱鬧也成。”
“那就說定了,到時候我幫你請假。”
餘悅笑着搖搖頭,哪裏需要她幫忙請假?
研究所是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自己與何程有那麼一點的關係。
平時就算是她曠了也不會多說。
更何況今年她可是從來沒有申報過一次請假單。
——
“怎麼興沖沖的就出來了?”
昏暗的道路旁,一個高瘦的男人正抽着煙,目光觸及那一道從別墅裏出來的身影后放下了手上的煙,笑得不懷好意。
“別說了,那個女人就是把老子當成一個玩具一樣,說扔就扔。”
陳之耀被剛剛劉露婭的那一句話氣得不輕。
雖然他也就是開開玩笑。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要是他們兩個的關係被拍到,指不定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
陳之耀握着拳頭,狠狠打在了旁邊的那一棵樟樹上。
樹枝發出一聲聲的窸窸窣窣聲。
緊接着黃昏凝結的水珠淅淅瀝瀝落了下來,砸在了陳之耀頭上。
“艹”
他甩甩頭,一擡頭就看到何微帶笑的面容。
“你倒是厲害,連門都不敢進。”
被羞辱的何微絲毫沒有反駁的念頭。
他的目光落在剛剛陳之耀風風火火跑出來的那一棟別墅上。
似乎五年後更加的破敗了。
那些個路燈都已經黑掉了,物業也沒有換掉。
陳之耀也感到沒有意思,拍拍手掌。
“走吧,咱們去消遣消遣。”
“從A國回來後我都沒有怎麼玩過了。”
何微啓動了車,左手搭在車窗上,把煙掐滅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箱裏。
“霍,眼神準頭真不錯。”
陳之耀早已經從剛剛那一股子鬱悶裏面出來了。
現在的他精神抖擻。
“玩什麼?”
“我記得這附近有一條新修的環山公路,正好工程剛剛結束,還沒有正式投用。”
“喊上那幾個咱們去飈一飈。”
陳之耀算是一個朋友面相當廣的人。
即使五年沒有聯繫,這幾個星期就讓他打進去了原來那個圈子。
“話說這國內就是管的嚴,什麼東西都不讓碰。”
“要不然咱們還可以去整點別的。”
何微關上了車窗,睨了他一眼。
“這裏的警察可不會認美金。”
“你最好是老實一點,那些東西海關都進不了。”
陳之耀嘿嘿一笑,也沒有再多說。
這倒是真的。
只不過這裏的小警察不怎麼認,大領導可稀罕得很。
——
“你說許家那個老二不來了?”
陳之耀對着姍姍來遲的齊致遠頗有微詞。
“我不是早早就和你發消息了,怎麼現在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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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致遠剛剛從車上下來就收到了來自陳之耀的責問。
他聳聳肩,“我家那個老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年管我管的和孫子一樣。”
“這還是趁着他去指揮匆匆趕過來的。”
齊致遠是齊軒的兒子。
那個泥腿子出身的警察局副局長現在搖身一變成爲了市公安局局長。
作爲他的兒子,齊致遠對何微相當的熟悉。
畢竟父輩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他們倆也算得上是合作伙伴。
“你們這幾年去A國一點信兒都沒有”
“我都要捨生赴死去追隨你們了。”
齊致遠擠眉弄眼的,看上去頗有幾分難兄難弟的模樣。
陳之耀哈哈一笑,上前打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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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就你老爹的身份,你怕是要被海關直接扣押下來吧?”
齊致遠摸摸鼻子,“所以這不是沒去成嘛。”
他們幾個的周圍圍了一圈的男男女女。
或是一些家世差一點的闊少,小姐。
或是一些服務人員。
陳之耀是一個會組織的,他打了個電話包下了一整個賽車俱樂部的車,又找了些少爺小姐來熱鬧熱鬧。
他甚至還考慮到了酒水問題,找了個專門幹外包的把自己別墅裏面那一整套設備拖了過來。
齊致遠撥弄着從大卡車上搬運下來的燒烤架,各式各樣的爐子,開玩笑道
“陳大少爺還這麼節儉啊?”
“喫個燒烤從自己家裏面搬燒烤架。”
正監督着進度的陳之耀被他這一句話給打亂了注意力。
“你懂個屁”
“這些可都是老子找人定做的。”
“純純正正的,等一下讓你好好體驗一下。”
陳之耀咋咋呼呼說完就自己上手拆起了包裝。
旁邊的一衆也着急忙慌上前幫忙。
齊致遠嗤笑兩聲,注意到了旁邊一直沒怎麼搭話的男人。
“身體好了?”
“我看你最近抽菸抽得挺兇的。”
何微正看着助理髮過來的單子,聽到這話擡頭對上了齊致遠那雙明亮的眸子。
“工作壓力大,沒有辦法”
回完消息,何微從車裏拿出一盒遞到了齊致遠面前。
“定製的,稍微無害點。”
齊致遠也沒有客氣,直接裝到了口袋裏。
“我就說你們兩個在A國過得紙醉金迷,連個煙都定製。”
何微扯了扯嘴角,笑笑不回話。
A國那個地方,什麼玩意都超標。
要是照着那邊的量抽,沒幾年就要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