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不要這樣看着我,可以嗎?”
這一刻,他看着她,面上沒有一點笑,眼中亦是,他看着那般的淡,那般的平靜。
這樣的他讓許安生心裏刺了下,就好似觸及了人的傷口,讓這傷口再次流血。
血淋淋的。
許安生趕忙說:“我……我以爲你一直在景家。”
“我以爲你和那些有錢人的孩子一樣,從小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和我不一樣。”
她面上都是歉意和自責,自己怎麼就突然揭人傷疤了呢?
許安生腦子裏快速回想何落安之前給她說的調查的景寒的資料,裏面完全沒有景寒小時候的事,也沒有他青少年事的事,都是他成年後,怎麼在商場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許安生覺得,這事兒得怪何落安,竟然都不查清楚,讓她就這樣平白捅人一刀,簡直太殘忍了。
看着許安生臉上的神情變化,尤其是那明顯的不悅,怪罪,景寒笑了。
“沒事。”
“我並不覺得那段記憶有什麼不好的,相反的,我覺得那段記憶非常珍貴,也正是因此,纔有了現在的我。”
“就像安生,有以前,有曾經,纔有現在這樣好的你。”
“不是嗎?”
許安生神情頓時變化,非常贊同景寒說的這兩句話,就是因爲曾經的苦難才成就瞭如今的自己。
如果她從小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不知人間疾苦,不知道努力,不知道奮鬥,又哪裏會有現在的自己。
她不埋怨老天爺讓她出生在這樣一個不好的家庭,不好的環境裏,相反的她尤爲感激。
讓她知道珍惜,知道努力,知道人生這樣精彩有意義。
許安生鄭重點頭:“你說的太對了,我非常認同你的觀點,我非常感激小時候,又苦難纔有成就,我覺得現在這樣的自己就非常好。”
景寒眉眼彎了:“我們都是最好的自己。”
“對!”
兩人相視而笑。
很多事都有兩面,端看你怎麼想,你往好的方面想那事情便是往好的那一條路取走,如果你往不好的那一面去想,自然的那走的路也是崎嶇的。
許安生從不覺得自己比別人低一等,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堅定的走自己認定的路,老天爺總會給她機會。
事實證明,她沒有錯。
老天爺是公平的。
兩人走進菜場,許安生便帶着景寒在裏面逛起來。
許安生問他要喫什麼菜,他也沒客氣,直接說要喫什麼,不喫什麼。
許安生全部聽他的,他想喫什麼她便買什麼,只是景寒要付錢,許安生不讓他付。
她說了請他的就絕對要自己付。
景寒笑着說:“這樣的話,那我又要請你喫飯了。”
許安生卡了下,然後飛快說:“你敢,反正今天你就得聽我的,不聽我的我就不給你做了。”
“呵呵……好。”
他低低的笑起來,面上都是愉悅。
從未有過的愉悅。
和她一起逛菜場,買菜做飯,這就是他想要的簡單生活。
只是這樣他便覺得幸福,開心,滿足。
許安生買了不少,大包小包的,都是景寒提。
許安生要提景寒都不讓,而許安生本來是要搶的,但景寒一句話就堵住了她。
他說:“你手可不能提這麼重的。”
許安生一頓,恍然想起自己手受傷的事。
自從馬爾代夫回來到現在也有好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她手上都沒提什麼重物,所以也就忘記了。
現在景寒這一說,她纔想起這事兒來。
看景寒手裏提着的袋子,少說二三十斤,她的手怕是不行。
景寒看她模樣,笑道:“你出錢,我出力,不正好?”
這麼說,倒還不錯。
許安生點頭:“行吧,就讓你出點力,否則你又得請我喫飯了。”
“這樣的話,你知道要請我喫多少頓飯。”
景寒目光微動,笑了笑,沒再說。
他想說他可以一輩子請她喫飯,可她不會願意聽。
他便不說,藏在心裏便好。
兩人上車,很快的,車子開完雲瀾洲。
而等兩人到雲瀾洲,時間已經是四點,很快的。
何落安還沒有來。
景寒把東西提進去,許安生直接拿出手機給何落安打電話。
她要做不少菜,而這些菜要洗,要摘,各種活,等她忙完到用餐不知道要多久。
必須叫何落安來!
“嘟……”
電話通,許安生站在那等着,等何落安接電話。
然而……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
不接。
這死女人!
許安生臉直接黑了,她快速點開微信,給何落安發語音。
“何落安,我限你半個小時到雲瀾洲,否則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條語音發過去,許安生覺得威懾力可能不夠,心中一動,又一條語音發過去:“應該說,你半個小時內不出現,你最期待的事就要完蛋了,一點渣渣都不剩。”
說完,許安生利落關機,不給何落安任何給她打電話的機會。
這女人,就得拿她心心念唸的事情威脅她,不然她絕不知道嚴重。
把手機丟車裏,許安生便快步進了別墅,而景寒把東西放到廚房後便開始整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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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生直接擼起袖子,問他圍裙在哪,景寒拿出來,許安生三兩下繫上,然後便說:“你去休息,何落安應該一會就來,我這忙的過來。”
說完許安生便把袋子裏的菜拿出來,完全不讓景寒動手。
景寒看她這認真的似要大幹一場的模樣,笑着說:“你在這忙,我去休息,這合適?”
“換做是你,你會去休息?”
“呃……那你摘菜?”
“摘菜,洗菜我都會,你要什麼需要什麼告訴我,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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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就表明他會做這些,既然這樣許安生也就不再攆他出去,說道:“行,你把這些綠色蔬菜都摘出來。”
“好。”
兩人忙起來,而公司裏,何落安聽完許安生髮過來的語音便淡定的把手機放一邊,繼續工作。
她可不信安生的話,景寒這麼好,她把景寒當真心朋友。
她怎麼可能因爲她晚到而和景寒斷絕關係?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她等着,等五點這樣再去雲瀾洲,應該差不多正正好到飯點。
這樣好的機會,她可絕對不能當電燈泡。
許安生一忙起來就特別認真專注,速度也是極快,切菜擺盤,一樣樣的那是一個熟練。
景寒看着她手上的動作,眉眼的專注,他眼神愈發溫柔。
他所喜歡的人,真的很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也逐漸向西落下,轉眼間便是五點,整個昱城都慢了下來。
時間變得悠悠的。
此時,天盛大廈。
總裁室。